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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再度睁开眼时,窗户外的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远处的天际沾染上黄昏的色彩。

她感觉到脑袋上有一道力压着她,是秋子。

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将脑袋与甘棠相抵着。

甘棠用手靠着她的脑袋,慢慢地挪到了椅背上。

秋子无意识地“哼”了一声,突然转过了身子,将自己抱着,缩在了一起,又再度陷入睡眠中。

还有两站就要到了。虽然是一片陌生的土地,但让人满怀憧憬向往,那是新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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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慢慢驶停,进入了停靠站。

北城站,到了。

甘棠将秋子唤醒,她这才意识到到站了。

秋子将皮箱提上,被甘棠牵着手,在意识还有些迷糊时就已经站到了出口处。

“小姐,我们现在要去哪?”陌生的城市,让秋子很不安,下意识地望向甘棠。紧握住她的手,才能获取一些稳定的心绪。

感受到她语气中的紧张,甘棠柔声回应着,“别担心,我们先找家旅店住下,先好好休息,别的事情明天再想。”

秋子点着头跟在甘棠的身后,只觉得心中有了力量。

她们找到了一家临时旅馆,在黑暗即将吞噬所有光线前在那里安定了下来。

她们像离开前的那一晚一样,背靠着背,挤在一张小床上。

“秋子,你为什么想要跟着我?”甘棠盯着昏暗的天花板,出声问着。

秋子有些忸怩地开口,“我觉得小姐好极了,不像我,什么也做不好。但我以后会努力的,不会给小姐拖后腿的。”

她说着说着,情绪有些低落,但很快又被积极的情绪调整了过来,语气上扬。

“秋子,......”甘棠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听到了她平稳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噤了声。

甘棠将身子蜷了起来,占据着一片小小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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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日。

北城,一个文社集聚的城市。

乱世之中,文人以笔为剑,直指病态;又或以靡靡之音,自我蒙蔽于霍乱之中。

“宿主,我帮你看过了,距离这里不远的一处公寓正在出租,环境挺不错的,你可以把那处先租下来。”

甘棠和秋子收拾完东西就离开了这个短暂的歇脚点。

那旅店的店主也是个女子,她看着甘棠与秋子不过两个单薄的女子,又携着行李,心下涌出担忧。

在她们即将离店时,那店主喊住了她们。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现在外面挺乱的,你们两个女孩子容易受欺负。”

那店家轻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最后抬眼,正声对着她们说道,“现在世事艰难,你们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只管来找我,我会尽量帮你们的。”

那店家三十来岁的年纪,身上带着淡然的气质,大概也不是本地人,不知在这片土地上受了多少蹉跎,才有了这方安宁的一隅.

“多谢了。”甘棠转身对着她笑着,很明艳的脸蛋。

屋外的光线毫不吝啬地轻拢在女孩的身上,带着轻柔的意味。

店家有些许的恍惚,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独自踏上这片土地打拼的模样。

秋子也回身朝着她挥手,嘴里大概喊的是‘谢谢’,随后转身,快步跟上了甘棠的身影。

那店家这才缓过神来,只是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带上了一抹笑。

*

甘棠跟着小四的指引,来到了那间出租中的公寓。

她看了看环境,的确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面积也大,她和秋子可以一人一间房间。

唯一的不足就是租金有些高,这或许就是这间公寓房一直没有出租成功的原因。

秋子看着那旁边挂着的小牌子,写着高额的租金。

秋子摸着包袱中的银钱,在心中不断地盘算着。

她的钱刚巧只够租上这屋子一个月的时间。

秋子一个人站在走道上,低垂着脑袋不断盘算着账,没有发现身边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再度抬起头,就瞧见甘棠从一间房里面走出,身后站着那个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