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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少傅嫡女 > 第219章 晚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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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泽在对面看到两人的样子,清了清嗓子,问大家的意见:“你们觉得用哪个字合适。”

下边的意见五花八门,有人道:“既然是飞花令,当然以花字为特定字。”

有人反驳:“花字太平常了,平日里都是以花字为多,今日也该来个不一样的。”

“那你说用哪个字做特定字?”

“不若以冬为特定字如何?如今正是冬季。”

……

争闹了好一会了,最后定下以“月”字为特定字。

顾樱朝天上望了望,如今正是上旬,一轮上弦月倒是高高挂起,千里遥望,明月当空,在众人眼中,确实是一番美景。

既定下了字,那便要开始了。

坐在第一个的是魏景,他便是要将月字放在诗词第一位,做出一句诗来,自小就在书中长大的魏景,手到擒来:“月下美景人人见。”

众人笑他没有露出真本事,这不是敷衍了事吗,魏景一笑之至,他自小在齐氏的熏陶下,知道主不压客的道理,随便说了个简单的,也好让后边的人接,别人说的好了自是要夸几句,说的不好也有他这个主人打底。

但他若第一个说出的便是高雅难敌之句,岂不是让后边的人难接了。

下一个是坐在第二个的人,要将月放在第二个位置做出一句诗来,以此类推,直到第七人将月放在第七位做出一句诗来。等到第八人便又重新开始,将月放在第一位做诗。

顾樱所处的位置是在对面,暗自算了下时间,怕是等到她这里,已经过了好几轮了,如今时间倒是多。

对面的舒同偲是第九人,他说过了对应的诗词后,旁边的人起哄:“诗做的不错,可是位置错了,该罚该罚,喝酒,喝酒。”

舒同偲腼腆一笑,拍了拍脑袋,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种游戏,因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平日里不是书院就是家里,不像有些少年经常玩这些,一时没弄清楚规则,居然是将月放在第三位了,而他应该放在第二位才是。

舒同偲没有矫情,一把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下去,他平日里没喝过酒,舒家父母对这种事对他管的严,他到这么大了居然还没机会喝过。

第一次喝酒的人,因又喝的急了,一杯下去,将他呛的猛咳好几声,脸也顺势涨的通红。

旁边的人见他痛快喝了酒,又嘻嘻哈哈往下继续飞花。

舒同偲拉了拉衣摆,问了旁边倒酒的人恭房的位置,站起身来往外走去,他今晚没怎么吃东西,这样的环境让他很是放松,但茶水却是喝的多了些。不像每次休息一回到家就让他感到十分压抑。

顾樱见舒同偲去的方向,料想是去方便了,她拿起一壶酒,又找小厮要了两个酒杯也朝外走去。

舒同偲出了茅房,按原路返回,走了一段路突然发觉不对,他记得喝酒的地方就在不远处,按他的步伐此时应该已经回到了地方才对,怎么走了这一会,人声却是听不见一句。他抬眼看去,夜色里,明月下,魏家的宅子里雕栏玉彻,处处彰显美意,与他自小到大生长的环境天差地别,让他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想问问人方向,可这时身边连一个走动的人也没有,那些学子们此时飞花令正玩的热闹,怕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随意过来的。他想大声呼喊一声,又觉得有些失礼,毕竟是魏院长的家,他岂能造次。

顾樱此时正在站在舒同偲身后的不远处,她见舒同偲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就是没有走对方向,不由微微笑起。重生以来,她只在上次顾佳瑶想要害她的时候,在城隍庙后的小树林里用过一次奇门遁甲,说是奇门,实际她上次只用了一点小小的阵法,甚至是没有歹意的人不会发现的小阵。

今晚她又用了一次,在舒同偲进恭房的时候,她跟在身后,悄悄将树枝上挂着的灯笼换了两个位置,舒同偲便一直在这里打转。

等了一会,舒同偲见实在找不准方向,便停了下来,往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正好这里有一个石桌,旁边有几个凳子,他想既找不到方向,便干脆在这里等,等一会总会有人来恭房,到时候再和人一起过去好了。

顾樱见他坐下来了,便拿起酒壶显出身来,往舒同偲的位置走去,口中笑道:“原来舒兄是在这里偷闲。”

舒同偲向说话之人看去,看清楚来人是魏泽的表弟扶阳,他与此人并不相熟,扶阳没有与他多说过几句话,也没有找他写过作业,他记得只是偶尔他在与魏泽说话的时候,这少年看过他几次。

“原来是扶阳弟,不知刚才这宴会地…”舒同偲连忙站起身来向顾樱行礼,他刚才想的果然没错了,这不就有人过来了,倒是可以让扶阳带自己过去。

“舒兄不必客气,请坐,”顾樱走近来,将酒壶和酒杯放在石桌上,微笑着向舒同偲示意,她在舒同偲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说道:“表哥见你不会喝酒,怕你醉了,特地让我过来看看。”

她没有说表哥是谁,舒同偲自己已经将她口中的表哥当做魏泽,原来魏泽看出来他不会喝酒了,还特意让扶阳过来看他,这可真是好。

舒同偲连忙道谢:“多谢魏兄,多谢扶阳弟,我确实不会喝酒,刚才出来一趟,如今倒是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了,正在此等有人经过,正好碰到了扶阳弟。”他一边说,一边在顾樱的示意下坐了下来。

顾樱笑道:“去那里也是无聊,不如我们在这里坐一会,这里是表哥的院子,也能图个清静。”她调皮的对舒同偲说道,手里却拿起一只酒杯放在舒同偲面前,缓缓将桌上的两个酒杯斟上酒。

舒同偲连忙摆手:“多谢扶阳弟美意,可是我,我实在是不会喝酒,就刚才那一杯此时已经有些头晕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魏泽的表弟这架势像是要找自己喝酒,可他真的奉陪不了。

顾樱像是没看见一样,哈哈笑道:“舒兄说的哪里话,男子汉大丈夫,哪个会说自己不会喝酒,即使不会,装也得装会。再说了,酒这东西,是越喝越会,越不喝越不会喝的。”

她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一只手平摊,向舒同偲这边送了送,口中说道:“这酒是我舅母安排的,也就刚开始显得有些上头,喝的多了就如同喝水一般。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舒兄,你喝喝看,这也不是豺狼虎豹,你害怕什么?”

顾樱口里的话连哄带骗,还夹杂着一点点激将,舒同偲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何时见过这架势,见她让的恳切,只得端起酒杯喝了下去,这一杯酒下肚,又咳了两声,却是感觉比喝第一杯时好了许多。但他却没有如对面的少年那般随意,对面的人刚才喝酒是真的如同喝水似的。

“这样才对嘛,哈哈,舒兄果然豪爽!”顾樱不给舒同偲喘息的机会,见他喝完,立马又将酒杯满上,口中说道:“舒兄觉得这么样,是不是越喝越顺,你听我的,这到最后就真如水差不多。”

她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却是没有喝完,脸上换上一副诚挚的面容来:“舒兄,我其实有些为你不平。我虽到这里的时间不长,但也仔细注意过你,今晚咱们也算是有缘了,我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不要见怪。”

舒同偲见这少年说的情真意切,与让他帮忙写作业的学子很是不同,与他想极力结交的魏泽更是不一样。这好似还是第一个与他同龄的人如此这般对他说话,他本就不是个会拒绝别人的人,便腼腆开口:“扶阳弟,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是这样的,我见别的同学们总是偷懒,把自己的作业丢给你,为何舒兄你每次都不拒绝?你这样不是令自己很累吗?”顾樱问道。

舒同偲朝对面望去,这个叫扶阳的人瞪着一双大眼正看着他,他此时才发现面前的人眼睛与魏泽的长的十分相像,与魏泽时常流露出来的漫不经心不同,眼前人一脸真诚,说话的语气也是真情实意,问出口的话也是为他着想。

舒同偲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下意识的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完,才喏喏着开口:“我不知该如何拒绝…”

“什么?”顾樱好像有些不理解他说出话的意思,愣了一瞬,才继续往他面前的酒杯里继续斟酒,然后又换上笑脸,说道:“小弟只是随口一问,舒兄若是不想回答,也没有关系。”

她将自己没喝完的酒杯里也加满,道:“舒兄,今夜我们在此相遇,也是缘分,今晚我们喝个痛快。来来来,不说这些了,喝酒!”

顾樱一心想快点将对面的人灌醉,好问自己的问题,这灯笼她只换了两个,糊弄一下没来过魏宅的舒同偲还可以,等一会若是魏家的人来了根本骗不过,时辰越来越晚了,她要加快速度才行。

“来,喝!“

“喝!我们不醉不归!”

……

咚的一声,是舒同偲的头磕在石桌上的声音。

顾樱望着面前的人,这人可真不经喝,一共就喝了十来杯,就醉倒了?

她将酒杯往旁边放了放,换了个位置,坐到舒同偲身边的位置,叫道:“舒兄?舒兄?”

面前喝醉的人却是一声不吭,顾樱有些无语,有的人喝醉居然是这个样子,像睡着了一样。

不过也没有关系,幸好她还会些医术,她摸出袖中的一个袋子打开,拿出一根长针,对准舒同偲的头上某处扎了下去。

一般醉酒的人是不宜针灸的,但如今情况特殊,她就只扎下他的百会穴,将他的神志稍稍弄清醒些,好让他说出点话来。

这一针下去,舒同偲果然能开口说话了,但还是不清醒,醉酒的状态。

顾樱开口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舒兄,你认识京城顾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