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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开着空调,温暖得恰到好处,于是来人带入的风就尤其显得凉沁沁的,站在那里的人也湿漉漉散发着冷意。

孟摇光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小小的寒颤,其实她也不觉得有多冷,这只是在温暖室内突然吹到冷风的正常身体反应,但陆凛尧几乎是瞬间就下意识反手关上了房门,连手里还在滴水的伞都没来得及放在外面。

“地毯要打湿了。”

孟摇光急着说了一句,陆凛尧这才回过神来,把伞放在了门边。

接着他像是才慢慢理清了思绪回过神来,一边动作缓慢地脱了外套,一边朝孟摇光走过去。

“你腿不舒服就别在地上乱蹦。”

他神态自然地扶住了孟摇光的手,带着她回到了沙发上坐下。

孟摇光把腿蜷到沙发上,盯着他问:“你是不是去找我了?”

对上她含着笑的眼睛,陆凛尧淡定地点点头:“不巧,刚好错过了。”

“我倒是觉得很巧。”孟摇光眼睛都笑弯了,盯着面前头发湿润的男人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忍不住般抬手拨了拨他额前的湿发,“是不是在巷子里淋雨了?”

“巷子里没淋,在楼下淋到了。”

“为什么?”

“急着见你。”陆凛尧面不改色,低头看了眼孟摇光的腿,“刚刚洗澡了?”

瞧他的神情好像刚才只是说了句“吃饭了”之类的寻常话一般,孟摇光却不能当自己只听见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她耳朵有点发热,回答起来也有些慢半拍:“洗了啊,还泡了一会儿呢。”

“那待会儿我让医生直接过来给你做针灸。”

“啊?”孟摇光脸色有点变了,“这时候做啊?正疼着呢。”

“他说要在疼的时候做才有效。”

“……”少女一脸的不情愿,陆凛尧扫她一眼,问:“怎么?不乐意?”

“本来就疼,做针灸肯定更疼了。”

她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时的语气和神态有多么像在撒娇,那点不情不愿的闷闷的小尾音落进陆凛尧耳朵里,让他险些就要动摇说不做了,但最终还是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抗住了冲动。

男人摆着一张无动于衷的面孔,淡淡道:“会让他小心一点——还是你想这病永远都好不了。”

“这本来也不是病,就是后遗症而已。”孟摇光恹恹的倒进沙发里,“人家骨折的都会这样,根本就治不好,顶多就是下雨的时候多注意一下保暖。”

“别人是别人。”陆凛尧忍不住略沉了脸,“你是医生吗你就知道治不好?”

顿了顿,他又说:“以前怎么看不出来你这么怕疼?”

“我才不是怕疼。”孟摇光反应很大地坐起来,睁大眼睛看着他,“我是怕针好吗?”

“那到时候我把你眼睛捂住不让你看不就行了?”

孟摇光:……

“好吧,我确实有点怕疼。”她又倒回去了,神情越发蔫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好像越来越娇气了。”

陆凛尧闻言眉眼一动,不动声色地抬手,隔着薄薄的长裤捂住了她的膝盖:“娇气一点也没什么,女孩子都该这样。”

两人无规律地聊了几句,房门突然被敲响,是dylan带着医生进来了。

孟摇光瞧着那个箱子就忍不住往后缩了缩,等到人放下医药箱,开始做准备工作,她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我可不是专门来挨针的啊……”

“那你是来干嘛的?”陆凛尧不动声色地逗她说话。

“我是来看你的啊。”孟摇光苦着脸脱口而出,说完了才意识到什么,抬头看了他一眼。

男人似也怔了一下,与她对视一眼,又很平静地挪开了视线:“来看我和做针灸并不冲突。”

孟摇光有些悻悻地瞥了一眼旁边正在取针的医生,又赶紧把视线收回来。

脑子里还想着方才看到的那一排银针,她忍不住有点慌,很想说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于是便思绪混乱地张口道:“我就是突然很想你,特别特别想见到你,所以就来了,本来是没有计划的。”

陆凛尧:……

这次轮到陆凛尧不动声色地去看那位医生了。

老人家穿着白大褂,正在拿热帕子擦手,看起来心无旁骛。

他便“嗯”了一声,嗓音有点轻:“知道了。”

“什么知道了?”孟摇光余光看见一根针正在缓缓靠近自己的膝盖,她忍不住更慌了,语气也急促起来,“你呢?你今天不是开会吗?怎么也突然跑去找我了?是不是也很想我?”

陆凛尧分明看见老医生正要下针的手顿了一下,他忍不住咳嗽一声,握住了孟摇光的手:“是因为下雨了,我之前跟老先生聊过,他说趁下雨天做最有效。”

“所以你其实不是因为想我了才去的?”

“……也不能说不是。”

“那就不是!你来找我的心情一点都不纯粹!”

“……”

孟摇光这会儿已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余光里只有那根离自己膝盖越来越近的散发着寒光的银针,直到一阵微凉的刺痛感递入皮肤里,她才受惊般猛地“嗷”了一声。

“……”

室内一时安静了很久。

然后在短暂的十几秒内,孟摇光便眼睁睁看着那位老医生快准狠地往自己膝盖上扎了好几根长针,然而除了蚂蚁咬一般的刺痛感外,她便再没有多的感觉了,甚至完全比不上她膝盖里原本就存在的湿冷痛感。

“怎么样?痛吗?”陆凛尧明知故问。

孟摇光有点尴尬地收回视线,摸了摸鼻子:“还好。”

陆凛尧弯了下嘴唇,又问:“那还生气吗?”

“生什么气?”

“我想见你的心情一点都不纯粹。”

孟摇光:……

“我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孟摇光更尴尬了,只想把脑袋埋进沙发缝隙里。

陆凛尧就笑起来,揉了揉她头顶。

不一会儿,看着自己渐渐被扎成刺猬的腿,孟摇光还是有点受不了地别开头,把脑袋抵在了男人的颈窝里。

嗅着那点雨露和雪松的气息,她嘟嘟囔囔地抱怨:“好吓人啊,我密恐都犯了。”

陆凛尧瞧见老先生小心瞥向这边的余光,轻轻咳了一声,移开视线道:“那就不看。”

他按着少女的后脑往自己这边偏了偏,让她整个都藏进自己怀里,然后盯住了她那条扎满银针的腿,下颌微微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