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站在乔君芷的身边，望着不断波动的河面：“这河水有毒，不知道残害了多少生灵。”
“既然如此，这河就没必要存在了吧。”乔君芷祭出几个葫芦，飞上河面，把水吸了进去。
这些葫芦是她的战利品，一路走来，她拿过不少战利品，有些派上了用场，有些被她扔在了角落。
这几个葫芦就是扔在墙角的东西，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在几个葫芦同时吸水的情况下，河水肉眼可见地减少，甚至能看到一些鱼在水里游，水也变得浑浊起来。
河岸边，乔君芷负手而立，五官精致绝美，暗红色长裙轻轻翻飞，黑发如瀑，美得不可方物。
灰白侧脸看着乔君芷，双眼都忍不住冒星星。
等待了一段时间，河水被全部抽干了，露出了生长着灵草的河床。
灵草长在河中央，萦绕着红色的灵光，旁边一条三四丈长的鱼大鱼兽守护在旁边，四周是跟鱼兽同类的鱼，它们在河床里摇摆着尾巴，挣扎着统一把头对着乔君芷，红色的鱼眼睛，摄人恐怖。
在它们周围，是一块块白骨，甚至还有被吃掉一半的人，伤口还在流血，要是乔君芷早一些过来，大概还有救。
看到这一幕，乔君芷一丝犹豫都没有，祭出死亡之剑、金色大剑、还有三只巨鬼，随意地扬了扬手：“全部杀掉。”
一下子，河床就变成了厮杀的炼狱。
乔君芷看着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她发现，本该如此，她一点儿都不觉得怜悯。
自从戴上神簪之后，她的相貌也在发生变化，只是变化不多，不怎么引人注目，就连乔君芷自己都没有发现。
四周的小鱼兽被屠杀了个干净，最后就只剩下鱼兽王了。
然而尽管它是鱼兽王，可它面对的是乔君芷，毫无悬念，一番打斗之后，鱼兽王被死亡之剑一剑抽干了生机，成了一具干尸。
乔君芷把灵草摄取到手里，看了看，收了起来，然后把小焱放了出来：“清除一下垃圾。”
小焱猛地变得，从河的这一头蹿向了另一头，河床里的尸体和白骨全部变成了灰烬。
乔君芷飞到天空，落下一个养地诀，然后洒下几把种子，化雨催生，不一会儿这里的河就变成了一片草坪。
“非常完美。”乔君芷拍了拍手，收一招，把灵器和巨鬼招了回来，飞走了。
灰白变成兔子，扒在乔君芷的肩头：“小君君，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乔君芷把地图拿出来看了看：“去你的家乡。”
灰白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一定要去我的家乡吗？”
乔君芷见灰白的反应不对，便问：“怎么了？”
灰白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我有难言之隐。”
乔君芷拍拍小兔子的脑袋安慰它：“什么难言之隐？我们之间还不能说吗？”
灰白沉默了下去，沉默了许久许久，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其实，我是被赶出来的。”
“被赶出来？为什么被赶出来？”乔君芷飞落到了一处悬崖上，这里生长着一棵叶子紫色的巨树，垂下一条条像柳条一样的枝条，夕阳西下，整个天边都泛着金色，风景非常美丽。
灰白从乔君芷的肩膀上停下了，变成小萝莉：“我原本是跟我们兔妖一族生活在一起的，可是我贪玩儿。”
“有一天我跑出去，结果遇到了两个修士，他们想抓我，我就赶紧跑，跑回了族地，那两个修士跟着我一起回了族地。”
“他们的心可太狠了，看到我们上千寻宝兔，居然想全部抓走，拿去拍卖场卖。”
“这时族长和我爹站了出来，跟两个修士打斗，最后两个修士被打死，而我爹也死了，族长受了伤。”
“这件事让我族人恨死我了，就把我赶出来了，被赶出来我就四处流浪，结果遇到了你。”
乔君芷拍拍灰白的肩膀：“好了，都过去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一会儿回去，好好向大家道歉，这么多年了，他们应该已经原谅你了。”
灰白摇摇头：“我不敢回去，我不敢面对我娘和两个哥哥，它们都是因为我才受到的伤害，我罪大恶极。”
乔君芷问她：“难道一辈子都不见了？”
灰白低着头，沉默了下去。
乔君芷看到灰白这样的反应，于是道：“那你好好想想，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绕开，也不是非回去不可。”
灰白点点头：“我好好想想。”
在此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乔君芷和灰白继续赶路，往清风谷而去。
……
清风谷在清风山脉深处的一处结界里，周围灵雾弥漫，阵法一层又一层，一般人进入灵雾之后都会失去方向，所以清风谷基本没有外人进入，除非是有人带路。
在清风谷中生活着一群特别的妖，它们全是兔子，在此避世修炼，成年之后才能外出。
而兔妖成年，一般二十年。
灰白是在第十五年的时候外出的，差点儿造成了灭族之祸。
乔君芷和灰白飞行了十几天，终于来到了清风山脉。
在兔妖生活的那个山谷周围和上空都是充满了迷雾，仔细看，又亦真亦假，不知道是真的迷雾，还是阵法。
这个阵法很奇怪，虽然你是从中间下去，但落到地上的时候，依然是在山谷之外，也不知道是谁布下的迷雾阵，厉害如斯。
乔君芷和灰白并肩站立在山峰之上，俯视着下方布满了迷雾的山谷。
“真的不回去了？”乔君芷试探着问。
“我想想。”看到家近在咫尺，灰白犹豫了。
乔君芷摸摸灰白的脑袋，安慰她：“慢慢想，不着急。”
灰白抿了抿嘴：“君芷姐姐，要是我回去，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吗？”
乔君芷用玩笑的口吻说道：“我跟你一起回的话，你族人不会赶我走？”
灰白笑了起来：“你修为那么高，他们不会的，而且也不敢。”
乔君芷失笑：“要是你族长听到你这么说，肯定会再打你的。”
灰白摇摇头，看着乔君芷，眸子里满满的信任感：“现在我不怕了，你会给我撑腰的。”
“那你好好想想吧，等你想好跟我说。”乔君芷坐到石头上，闭目打坐了。
灰白站在那里，手抓着衣服，心里满是纠结。
在它纠结的时候，一灰一白两只兔子从族里跑了出来，偷偷摸摸的，灰白看到，一颗心都提了起来，看它们修为就不高，这要是跑出去，肯定被人给抓住吃了。
灰白想也没想地冲了下去，准备吓吓这两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子。
“嘿嘿，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居然抓到了兔子，这是红烧还是爆炒呢？”灰白叉着腰站在两只兔子的面前，“高兴”地说道。
“不好，快跑。”两只兔子一听，立即转身逃跑。
结果两只兔子跑来跑去，都没办法摆脱身后的灰白，害怕得不行。
“哥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运气真是不好，一出来就遇到修士，妹妹，我去引开她，你赶紧跑。”
“那你怎么办？”
“我能跑就跑，跑不掉就认命了吧。”
灰白：没想到还挺负责。
但她打定了主意要给两只小兔子教训，所以依然在追着他们，必须给它们一次教训，不然肯定会犯跟自己同样的错，到时候追悔莫及。
两只兔子商量好之后，哥哥白兔子往左边跑，妹妹灰兔子往右边跑。
白兔子故意停下了等灰白，但灰白却不搭理他，去追妹妹去了。
这下白兔子慌了，是真的慌了，它赶紧冲到灰白的面前，想阻止灰白去追妹妹。
灰白觉得教训还不够深刻，继续追，以免再惹出祸端。
白兔子焦急地挡住灰白，不能让她追到妹妹，是他蛊惑妹妹出门的，要吃就吃他。
灰白觉得白兔子碍手碍脚的，于是把它拎起来，拎着它去追灰兔子了。
这下白兔子更着急了，不停地挣扎。
灰白一巴掌拍在白兔子的身上，白兔子动不了了，被迫被拎着：“抓我就够了，不要去抓妹妹了。”
灰白充耳不闻，继续追。
灰兔子吓得不行，脑子一片空白，只顾着往前跑，想着逃命，其他都注意不到了：“不用追我，不要追我，我再也不出来了。”
白兔子恳求道：“不要再追妹妹了，让妹妹走吧，一只够你吃了。”
灰白蹭地一下把灰兔子抓到了，一手一只兔子，然后往山峰上飞去：“君芷姐姐，想怎么吃？”
乔君芷配合地说道：“那白兔子红烧，那灰兔子爆炒吧。”
两只兔子赶紧求饶命：“不要吃我们，我们不好吃，求求你们了。”
灰白看着两只兔子：“这附近有一个兔族，不如把它们全抓了，一天吃一只多好？”
乔君芷点点头：“有道理，我们一起去抓吧。”
两只兔子一听这话，直接吓傻了：“就我们俩，没有其他兔子了，你们吃我们吧，我们不反抗了。”
要是她们冲进山谷里，所有兔子都会遭殃，到时候它们就是大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