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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全国各地突降暴雨,暴雨持续影响多地,多数城市排水系统瘫痪;

农村地区作为防汛重点区域和薄弱环节,基础设施、农作物、养殖畜禽等受损严重......”

手机里播放着社会新闻,窗外暴雨如瀑,在房檐形成细细密密的雨帘,几乎遮挡住全部视线范围。

狂风吹斜的雨滴捶打在窗户上,发出沉重有力的闷响,空气中翻涌着泥土的腥气。

“滴滴答答”、“噼里啪啦”的声响响彻耳边,敲得人心烦意乱。

对于靠天吃饭的农民来说,这场连绵不绝的暴雨如一场灾难,兜头降临。

慕临川参与的《又一村》种地综艺被迫中止录制。

无论是地里的水稻,菜园里的菜,还是院子里的大鹅都受到强烈冲击。

就连有塑料薄膜遮挡的草莓大棚,都因为强降雨导致土壤湿度过大,根部泡烂了。

一场大雨的洗礼,让慕临川意识到真正的民间疾苦。

人有处躲雨,大鹅也可以挪进避雨的窝棚,但田里的秧苗却避无可避。

大多数嘉宾担忧地望着窗外,时不时焦急地查看天气预报,查社会新闻。

“最近一周都是大到暴雨。”

喻寻念着近几日的天气预报,向同伴们转述,叹气,

“这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玫瑰主要负责草莓和菜园,担忧道,

“这么大的雨,大棚的排水渠都没用。”

慕临川正给林栖隐打求助电话,问他如何在强降雨天气抢救秧苗。

有人欢喜有人愁,岳野不以为意,

“急有什么用,看来老天都看我们太辛苦了,强制让我们休息!”

这场综艺对他来说就是一场真人秀。

又苦又累,要不是为了博好感,他才不想说什么“感谢这次经历带给我的成长”。

所以,相处的这些天,他觉得慕白挺能装的,一样累得汗流浃背,慕白越干越起劲,还琢磨上预防水稻病虫害了。

田间劳作还能真情实感?

雨幕中,有人顶着雨踉跄着淌水过来,风雨交加,雨衣上的水,滴滴答答地流进雨靴。

穿过雨帘,走进视野,是一位面色黝黑的老汉,正是节目组租下稻田的所有者,田永年。

即使节目组给的租金远高于卖粮收入,田永年担心暴雨中的秧苗遭受洪涝灾害,糟蹋粮食,想动员嘉宾们一起抢救。

田永年说出来意,

“得开沟排水,把田里的积水引出去,不然秧苗要憋死的!”

这场暴雨来的突然,没来得及做任何预防措施,排灌机口没有预先排浅内河水位,内河水位上涨,田间积水很快淹没了秧苗。

原先在出水处留了许多可以调节水位的小水坝,由于雨势过大,远远不够。

来之前,田永年家人劝他别白费力气,这些人就是来作秀而已,但是为了田里的秧苗,他还是想来试试。

望着水帘洞般的房檐,岳野一声轻嗤,田永年尴尬地站在原地。

雨势过大,防雨措施根本保护不好拍摄设备,所以室内只有几个机位定点拍摄。

所以节目组在室外不会跟拍,冒雨出门抢救稻田,费力不讨好。

离开镜头,岳野懒得做戏。

慕临川打完电话,林栖隐也说需要排水,但是他身为舅舅,不希望他去。

林栖隐原话,

“这场雨来得莫名其妙,有些邪门,这几天尽量别出门。”

慕临川没当回事,径直拿了雨衣,穿上雨靴,

“老伯,我跟你一起去。”

祁独柯心中暗骂,慕临川这个多事精,显着他了?可面上却积极响应,

“我也去,总不能你一个人忙活。”

还贴心地嘱咐道,

“你们女孩子淋雨不好,就留在室内吧。”

玫瑰已经全副武装,

“我没关系,甜甜确实不太方便,让她留在家里吧。”

虽然摄像机不能在室外跟踪拍摄,但室内在直播,谁出没出门是能看出来的。

最终,除了唐甜甜,一行六人,跟着田永年出发前往稻田。

但岳野在出门后,转了一圈,去了工作人员的院子,在那边躲雨,聊天。

导演也见怪不怪,默许他的行为,镜头一开,多多少少都有些表演性质,没人跟拍,岳野的行为也不会被揭穿。

工作人员都有默契,做人留一线。

工作人员也在雨休,齐妙看着嘉宾们出门,套上手机防水袋出门跟拍。

出门前,还受一番奚落,

“有什么用,就算你拍出花来,也没有观众看到。”

直播间的观众,都以为其余六人冒雨出门了,感动得一塌糊涂。

【慕白一马当先的样子好帅,好有担当!】

【我们野子也不差,就是嘴巴毒了点,干活一点都不含糊。】

【甜妹应该是经期,所以才留下来。】

【甜妹很好了,她在给大家熬姜汤。】

【大雨停课,我可以二十四小时观赏我老公的盛世美颜了。】

雨点敲在塑胶雨衣上,噼里啪啦。

田间空旷,所有人的交谈都要大声喊。

田永年打了个样,慕临川挥舞着锄头照做,颇有几分与暴雨赛跑的架势。

看他那么卖力,池渊拉了他一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暗示道,

“做做样子就行了,还不是白忙一场。”

秧苗受雨水冲刷,已经有冲倒和冲断的,有的地方秧苗都被冲走了,形成缺窝。

就算是外行,也知道,这片地肯定没什么收成。

慕临川抬头,雨水顺着他脖子灌进衣领,凉得他打颤,

“我尽力,多一株秧苗能活,就不算白忙。可能这辈子就种这一块田,总得有始有终。”

尽人事,听天命。以后回忆起这段经历,虽然过程坎坷,他也是能种出粮食的人。

受他的坚定情绪感染,池渊也挥开膀子开干,让他回去是万万做不到的,既来之,则安之。

到处都是淤泥,他们连站稳都要费一番功夫,在田埂间寸步难行。

就算来之前想做点什么,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只想快点回去擦干身体,喝点热水,好好休息。

喻寻绊了一跤跌倒,又被玫瑰拽起来,两人都是满身污泥,互相搀扶着,虽然动作慢点,也在另一边挖排水渠。

众人并未注意,齐妙一步一步挪到合适的角度,将他们冒雨劳作的场景尽数记录。

忙碌到天黑,雨势并未减小,但田里的积水肉眼可见下降一大截,慕临川和伙伴们露出胜利的微笑。

田永年犯愁,

“别高兴地太早,暴雨后容易病虫害,冲走的秧苗也得补种。”

回去的路上,辛苦一天连口水都没喝,慕临川突然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祁独柯眼疾手快扶了他一下。

“当心!”

“谢谢。”

慕临川站稳后,祁独柯便站在安全的社交距离,将手中细如牛毛的小针隐藏在手心,阴森森一笑。

要不是为了找机会接近慕临川,祁独柯才不愿冒雨出门,这趟总算没白走。

慕临川,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回去后,慕临川换衣服时,发现手臂外侧有处红点,像打过肌肉针的针孔,自言自语,

“什么时候划伤了。”

一点小伤,他并未放在心上,换完衣服,便出去和大家一起喝姜汤了。

当晚,大雨连绵,雨天的夜晚更加黑沉,仿佛下的雨都染成了黑色。

慕临川发起了高烧,烧得直说胡话,

“别走......别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