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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云皎把人脉介绍给乔远翠,助她东山再起,她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啊。

果然,乔远翠接着说道,

“我还担心自己衣着不得体,没想到他们夸我穿得有朝气。有个阿姨还帮我拍照片,拍得可好看了。”

“走的时候他们让我常来玩,已经约好下次去看望他们的时间。”

云皎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细节,没有不耐烦,偶尔应一两声。

乔远翠真的很开心,终于有一种未来可期的盼头,而不是离婚前,日复一日过着一眼望得到头的无聊日子。

她向云皎说着自己的打算,

“等再熟悉一点,我打算帮他们治疗旧疾。”

老年人求得就是一个健康,能过一个舒舒服服的晚年。

这也是云皎安排乔远翠去夕照府的目的。乔远翠自然明白云皎的用意。

可以说,云皎帮他们疗心,治疗心理上的遗憾,乔远翠帮他们解决身体上的困顿。

都是一辈子的老人精了,他们能获得实打实的好处,怎么会不关照这些后辈,结一段善缘。

云皎见她明白用意,鼓励道,

“你放手去做,不必有顾虑。”

一日之计在于晨,乔远翠大清早和云皎畅聊一通,畅想未来,完全冲散了昨日被傅青洲惹出的不快。

一路飙车后,又得到心爱的儿子的夸奖,她的情绪格外高涨,抱起然然,在胖脸蛋上重重地“啵”了一口,眉开眼笑,

“然然真有眼光。”

然然笑得大眼睛眯成一条缝,手舞足蹈,把攒着想说的话着急地说出来,妈妈只有今天才来陪他,得好好珍惜。

傅青洲透过窗户见她们娘俩母慈子孝,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至于慕临川教他的先道歉,他感觉不合时宜,因为乔远翠只在进门时跟他打了个招呼,

傅青洲:“来了?”

乔远翠:“嗯。”

干巴巴的对话后,再就没了,全程拿他当空气。

乔远翠陪然然说话,玩游戏,儿子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偶尔换个姿势滚来滚去。

傅青洲只能在一边眼馋,他现在连乔远翠的手都拉不了。

没有机会就给自己创造机会,傅青洲拿出父亲的威严,说道,

“然然,男子汉别总让妈妈抱。”

欢笑声戛然而止,然然扁了扁嘴,从妈妈身上滚下去,坐在一旁,不情不愿地应道,

“哦。”

见小家伙情绪有些低落,没有刚才兴致高昂,乔远翠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这人真扫兴。

她抚了抚儿子的圆脑袋,哄道,

“中午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我新学了鸡翅的十八种料理方法。”

“妈妈做得我都喜欢!”

有儿子做对比,乔远翠愈加看不上傅青洲,觉得他杵在那很碍眼,他就像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一句话,将所有的欢乐毁于一旦。

而且这人还毫无自觉,跟着她们到厨房。

乔远翠把然然放在高脚凳上,因为他要时时刻刻看着妈妈。她转身对着傅青洲讽刺道,

“傅总,厨房油烟重,劳烦您移驾。”

“你怎么不问问我想吃什么?”傅青洲厚着脸皮没话找话。

其实吧,不差他一口吃的,乔远翠喜欢给儿子做好吃的,顺带多做些带他一份,但是不想单独给前夫做。

“哦,那你想吃什么?”

乔远翠不耐烦地问道,任其点菜,点呗,反正他说他的,她又不给他做。

“清淡点,粉丝娃娃菜就好。”

乔远翠瞪大眼睛,还真敢点,这人是觉得自己是宇宙中心,所有人得围着他打转。

“好,清淡点!”乔远翠应道,系上围裙后,见他人高马大的站在那,赶人,

“你怎么还不走?”

傅青洲终于能将阿川教得知识学以致用,这次找到了合适的发挥机会,主动请缨,

“要帮忙吗?我可以打下手。”

乔远翠向外面望了望,日照当空,自东向西,她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向信奉君子远庖厨,男人怎么能下厨房的傅青洲,现在主动要求给她打下手。

“行啊,你先把鸡翅脱骨吧。”

其实不脱也可以,乔远翠就是故意难为他,把剪子和一盘鸡翅递给他,转身时和然然柔声细语地说道,

“我们中午可以吃鸡翅包饭啦!”

“好耶!”然然举着小胳膊欢呼,“爸爸,我的包饭就靠你了哦!”

傅青洲木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不会啊!以为就是洗洗菜这种简单的事。

本想问问乔远翠怎么弄,看见她眼里的不屑,等着他认怂,傅青洲硬着头皮接下差事,

“好。”

阿川应该会吧,宁可求助场外援助,也不想被老婆看不起。

傅家一家三口在厨房忙碌,就连然然都在扒蒜皮。

慕家这边,慕临川给傅青洲发了一个鸡翅脱骨的视频教程,还把注意事项一一说清楚,提醒他别戳到手。

但是晚了一步,傅青洲力气没用对,被剪子划了个小口,疼得“嘶”了一声,他故意的。

向乔远翠那边看去,果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可是乔远翠皱着眉走过来,第一句话问道,

“鸡翅没弄脏吧?”

咔嚓。

傅青洲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幸好他平时就是面不改色的严肃脸,声音平静地说道,

“没弄脏,只是一个小伤口,没流血。”

可是,乔远翠心疼地端着差不多被他戳烂的鸡翅转身时,小声嘟囔着,

“没用的男人。”

他还是很心酸,举起手指强调道,

“我手受伤了。”

“那就别来添乱,一边玩去吧。”乔远翠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打发他走。

傅青洲感受到了与从前的差别待遇,他以前就是磕到碰到哪里,乔远翠都会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给他擦药,嘘寒问暖。

现在,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还是儿子心疼他,撅着屁股跳下椅子,给他找消毒碘和创可贴。

小胖手握着棉签给他涂药,边吹伤口,口中念叨着“痛痛飞飞”,看了看他脸色嫌弃道,

“爸爸是男子汉,不可以哭哦。”

“我没哭。”

傅青洲心中刚升起的熨帖,就被他泼了一盆凉水,然然说道,

“可是你看上去马上就要哭了。”

“你看错了。”傅青洲嘴硬道,没想到小孩子对情绪感知能力这么强。

“是因为妈妈不理你吗?”然然自顾自地说道,

“你要是像我一样,妈妈就会喜欢你了,妈妈不喜欢坏爸爸。”

他什么样,然然的词汇量不够充沛,暂时说不出来。

“我以前很坏吗?”

“不知道,妈妈离开前,我对你没什么印象。”

然然有记忆的岁月中,妈妈、奶奶是最常出现的人,其次是爷爷,最后是爸爸。

爸爸于他来说只是一个人物的代称。

还是离婚后,父子关系才亲近起来。

傅青洲不想把孩子给乔远翠,逼着她复婚,不得不赶鸭子上架,笨拙地带孩子,从此然然的生命中,爸爸这个角色才变得鲜活生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