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韩夫人柳眉倒竖,眼里闪过一丝怨怼。
余先生趁机推掉自己的责任,“我是真的替韩公子做主了,可是院长那里我也没办法啊。”
韩夫人对余先生颐指气使,是因为余先生收了她的钱,谢光文可不差她这点钱,她还是不敢叫嚣的。
“那我们家子望被打成那样,就这么算了?”
“算了……”
“嗯?”
“算了能行吗?那韩公子不是受了委屈了。”余先生见韩夫人不高兴,快速的改了口。
“那先生打算怎么替我家子望出气啊?”
“这个……须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啊。”余先生现在是骑虎难下,有些后悔拿了人家的好处。
不然哪个学生的爹娘见了自己不得客客气气的,何至于他在这里点头哈腰小心翼翼。
可当时拿的时候很痛快,花的时候也很潇洒,谁承想会有这一天呢。
“我听说就是那个傅六金出现才改变了结果的,余先生得想想办法,这小子要是乡试过了,再一步步的走上去,到时候余先生怕是也不会有好日子。”
“韩夫人的意思是……不让他考乡试,可是……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啊,我就是个小小的教书先生而已。”
韩夫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余先生,这个不是我该考虑的,我只是告诉你,我不希望看到他考过乡试,至于怎么做到,是您该考虑的,不是吗?”
“我们家子望大不了换个书院读书,我们有钱,把他送到洛城,送到京城也不是不行,可先生您,要是在书院里待不下去,您那一大家子人呢……”
余先生又是一阵心惊,“韩夫人,您放心,我想办法,我一定能够想到办法的。”
“那最好,我等着您的好消息,您回去告诉尊夫人一声,她上次看到的料子,我正好买了两匹,明天我就差人给她送一匹过去。”
余先生惊魂未定,“多谢韩夫人,让您破费了。”
“不用客气,子望在您这,您也费心了。”
余先生这才领教到这位韩夫人的厉害,都说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他啊。
他看着自己曾经拿过好处的手,恨不得剁下去。
不过韩夫人的话倒也没错,傅六金要真的是出人头地了,一定会报复自己的。
看了眼傅家两个小子送来的蜀锦长衫,他还是好奇,乡下穷小子哪里的钱买这么好的料子。
……
猴子去接女子学堂接村子里的女娃娃们带回来个消息,是姜双月亲自让他转达的。
傅啾啾知道女子学堂的学生们要跟男子书院的学生们比试,也很高兴。
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女子书院得到有关人士的认可。
谢院长那么高傲固执的人居然也能同意,她可真不敢想。
不过傅啾啾不在参加比试的人员名单内。
傅啾啾倒是觉得挺公平的,自己去了实力绝对碾压那群小子。
周氏却有些愤愤不平,“县令夫人要是让小姑参加就好了,肯定能赢过那些男娃们。”
“别的女娃娃哪有咱小姑聪明啊。”
孟妍最近好了一些,但是早起后还是会吐,这已经是在灵泉水的滋养下了,傅啾啾也没别的办法,不敢用药
“大嫂,那些男娃娃们也是自小读书的,远的不说像邹家二位公子也可是书香门第不会太差。”
周氏撇嘴,“老四家的,你咋长别人威风,灭自家志气啊,小姑就是行。”
“大嫂,别忘了,咱们家也有三个在书院呢,我谁都没帮。”
周氏笑笑,“也对哈,不知道那三个小子参不参加。”
猴子不知道大宅子的位置,自然没去那边带回什么消息。
不过傅啾啾觉得哥哥们初来乍到,未必会参加。
“娘……”
她刚一开口,田桂花就懂了,“想去?”
“嗯。”
孟妍知道婆婆是为了自己才回来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作为媳妇哪能赶婆婆走呢,这是个好机会。
“娘,县令夫人特意让猴子哥送来这个消息,肯定是想小姑能去,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儿了,不如您就带着小姑回去吧,二哥那里铺子还没开张,一定有很多要忙的。”
田桂花点点头,“你……能行吗?”
“没问题的娘,已经好很多了,真的不舒服,我还可以回娘家,您不用担心。”
“娘,还有我呢。”
田桂花就等着周氏这句话呢,“嗯,这才有个大嫂的样,行,那你们妯娌两个相互照顾下,我跟你爹忙完了二金的事儿就回来。”
这日子越过越好,老两口却多了苦恼,时不时的就要分开。
傅二金的铺子已经开始建了,地契已经弄到手了,邹广泉可是一点没有徇私,只是交代了下面的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万不可看在他的面子上做什么违法的事儿。
傅二金一个人钱是不够的,他这大半年也攒了几百两,可是花起来就跟流水似的,最后还是傅百万出了点钱。
不过那都是写了字据的,讲借讲还。
不然傅二金是不同意的。
傅百万觉得儿子跟老子写字据不太好,但是想想也是,一碗水得端平了。
这天下了小雨,房子不能建了,傅二金难得休息,又赶上女子学堂放假,吴氏也在家。
两口子这段时间各忙各的,回家累的倒头就睡,还有两个小的要照顾,都没怎么好好说话。
吴氏被傅二金看的有点慌乱,“二金,你老瞅我脸干啥啊?”
傅二金嘿嘿的笑了,“好看呗。”
吴氏噗嗤的乐了,“你可拉倒吧,我可不好看,咱小妹妹那才叫好看呢,老三家的也好看,老四家的也不错。”
“嘿嘿,那你比大嫂好看,没事,你不垫底。”
吴氏有时候是真生气,一点都不会哄人,但这也是实话。
男人要是有那些花花肠子她还不稀罕呢。
“大嫂也不差,好好收拾收拾也好看。”
“嘿嘿,那就都好看。”傅二金盯着吴氏的脸,“媳妇儿,我咋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吴氏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不涂脂不抹粉,还是老样子啊。
“哪儿不一样了?我老了?”吴氏叹了口气,“添福都那么大了,我能不老吗?”
傅二金摇头,“不是,是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一种感觉,说不出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