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宁在年长明的目光下没有丝毫动摇，上次这个问题就被年长明划过了，这次她有了谈判的资本，自然是要搞清楚的。
她有种直觉，那个制作蓝色粉末的异种和告诉秋姐他们调查员信息的异种应该是同一只。
但是它的目的是什么，她不清楚。
年长明的反应明显他是知道对方的，睢宁想知道，年长明是不是也清楚异种并不是纯粹的善恶之分。
那这只异种，如此大规模的做这些，又是为了干什么。
年长明和睢宁对视了半晌，才避开睢宁的目光，“这次你去中部，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睢宁语焉不详道，“遇到了一个异种的组织，有点意思，让我想到了上次任务我和你汇报的，会不会基地里有内应。”
年长明没有说话，睢宁继续道，“但是我现在觉得，与其是基地里有内应……更大的可能是异种就是从基地出去的……所以我想问，你认识吗？”
年长明闭了闭眼睛，隔了许久才道，“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曾经的top3，天灾之子白之言。”
睢宁瞳孔微缩，果然，黑暗异种。
睢宁看着年长明的表情道，“你和他……很熟吗？”
年长明似乎瞬间有些沧桑，他看着那一轮明月，“很熟……他也是我带进基地的，是非常有潜力的调查员，如果没有沦为异种，应该有成为top1的潜质。”
睢宁问道，“白之言是什么时候的top3？”
年长明取下眼镜按了按眉心，“是15年前。”
睢宁挑了挑眉，“凌莎应该还是top1.”
年长明点点头，“总之，我相当于他的师傅，但是他却沦为了异种。”
睢宁没有纠结于此，她转而问道，“白之言为什么会做这些？”
年长明垂下眸子，“他对异种的善恶有自己的理解，他……也很痴迷异种，如果没有任务他就都在地下暗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研究员。”
年长明笑了笑，又恢复到了面无表情，“所以如果说有异种会搞这种事，估计就是白之言了。”
睢宁静了静，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年长明之前的情绪波动现在已经消失无踪，他看了一眼睢宁，“二十天后。”
睢宁点头，礼貌地道别后走出了房间。
年长明没有理会离开的睢宁，他看着自己桌子上的山水画，在窗外一轮明月的映衬下格外风雅。
“白之言……”
睢宁回到房间后，看到了杨云刚和麦琪。
杨云刚似乎是怕睢宁生气，解释道，“你们回来还是要接接风的。”
睢宁本来也要找杨云刚，现在看杨云刚自己乐呵呵的洗菜，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
麦琪也知道睢宁想什么，但是现在更重要的刚才她通过睢宁也听到的东西。
“年长明说的是真的吗?”
麦琪点点头，“我查过了，的确是，只是……还有个事，年长明没和你说。”
麦琪道，“年长明和白之言并不是简单的师徒关系，白之言之前的档案里家属那写的是年长明。”
睢宁一惊，“白之言是年长明的儿子？”
麦琪抽抽嘴角，“应该不是，年纪对不上，到可能是亲戚。”
睢宁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想到年长明那么奇怪的态度，似乎也好解释了。
睢宁问道，“现在究竟有几个黑暗异种？”
麦琪似乎早就知道睢宁有一天会问这个问题，她看了一眼厨房里忙活的杨云刚，叹了口气。
“6个，这你早就知道，你想问他们具体的情况吧?”
睢宁抿唇不语，麦琪道，“黑暗异种的信息属于最高机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只知道个大概，他们的能力、弱点、目前的方位一概不知。”
“按照时间顺序排列，最早的是32年前的top1，大地之母—第五灵。”
“25年前的top1，冰山美杜莎—阿苏纳。”
“20年前的top1，拥有龙翼的秋明。”
“秋明在任时的top 2，魔语巫灵。”
“十五年前凌莎在任时top2，毁灭的希文。”
“同任期top3，天灾之子白之言。”
麦琪看着睢宁瞪圆了眼睛，一时觉得有些可爱。
睢宁喃喃道，“不止……秋明一个曾经的top1吗？”
麦琪点点头，“六个黑暗异种里有三个是曾经的顶峰调查员，其他的也并没有逊色很多。”
“尤其是第五灵和阿苏纳，因为时间太久远，信息更是少的可怜。”
睢宁看着自己放在沙发边的重剑，“异种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当时成为调查员之前上课的时候，告诉他们的信息是，异种很早就有了，但是真正的造成大面积的危害就是3088年的这次。
认识高阳后知道了20年前宁塔镇的屠杀，就知道基地说的全是假的。
可是如果32年前就已经有顶级的调查员沦为异种，那么异种和第五研究院的历史绝对只会更长。
睢宁现在觉得自己就像身处一个陡峭的山峰，一个不稳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但是身边还全是迷雾，让人根本看不清落脚的地方。
实际上，睢宁并不想和黑暗异种遇上，现在的她还差的太远。
只是……她觉得黑暗异种似乎知道的更多，莫名出现的希文、进行神秘活动的白之言，还有那些隐藏在黑暗中，宛如不存在的黑暗异种们。
他们成为黑暗异种后又怎么生活？
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两人沉思的时候，杨云刚已经把吃的端上来了。
“你们回来之前没打招呼，咱们吃简单点，螺蛳粉吃过吗？”
麦琪和睢宁都喜欢这种口味，只是没想到杨云刚也会吃。
杨云刚端上来一个小锅，“今天吃螺蛳粉火锅。”
一顿饭吃下来三人都是满头大汗。
吃完了杨云刚将窗户打开透气，原本想问问睢宁他们这次出去的事，就着和睢宁说说她们送回来的那些东西。
话没开口，就见睢宁认真地看着他道，“我有个事要和你说一下。”
“我有廖雪的消息了。”
原本嘻嘻哈哈的杨云刚一瞬间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睢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