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悠转头对老板娘喊道:“五只叫花鸡。”
桔凛说道:“我吃一只就够了,不用那么多。”
伏悠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好吧,那就请你一只。”然后接着转头对老板娘说道:“老板娘,六只叫花鸡。”
桔凛问道:“你一个人吃五只吗?”
伏悠说道:“当然不是,我和主人分着吃五只,主人胃口小,我吃四又十分之九只来开胃就行了。”他接着问戏宰:“主人,你要不要喝点什么?酸梅汤还是绿豆汤?”
戏宰说道:“绿豆汤。”
伏悠接着转身举起手对老板娘喊道:“老板娘,再来一大盆绿豆汤。”
老板娘从烹饪食物的蒸腾雾气里抬头,她的容貌清秀,笑容淳朴,衣裳朴素,但是让人看了觉得亲切。
“好,一会儿就好。”她说完,又继续弯腰煮食物,然后给旁边别的客人送上酒糟汤圆。
老板娘端着盛有六只叫花鸡的盘子,身旁跟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大约八岁,碎花裙子打扮,头发披散及肩,小女孩儿端着绿豆汤,把绿豆汤放在桌子上。那个小女孩儿看着戏宰,一时间被吸引住了,一双清澈的眼睛打量着他,好奇地问道:“小弟弟,你是哪儿来的呀?”
“小星,不可以随便打扰客人。”老板娘摸摸小女孩的头,又向戏宰三人说道,“这是我的女儿,小星。我女儿平时怕生,只是帮我在这儿打下手,很少和人说话的。”
伏悠从叫花鸡上面撕下来一块肉,说:“你们是最近来这儿住下的吗?”
老板娘有些伤心,说道:“我的夫君前两个月死于战争,我为了躲避战乱,一个人带着女儿来到了这儿,定居了下来。”
“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提起的。”伏悠说道。
老板娘低着眼眸,说道:“没事,我就不打扰几位用餐了。”说着,就牵着一直看戏宰的女儿,走回烹饪的器具旁边,继续做着食物了。
伏悠吃下一口鸡腿,两只眼睛里的喜悦都能放出光来了,亮晶晶的,“好好吃呀!”他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他撕下一条肉质鲜美肥美,色泽晶莹,洋溢香气的鸡腿,傻笑着递给戏宰,说:“主人,给,这个最香了。”
“好。”戏宰拿过鸡腿,品尝起来。他盛了一碗冰凉的绿豆汤,递给伏悠。
“谢谢主人。”伏悠酣畅淋漓地大口喝了起来。
戏宰则是小口小口地喝着绿豆汤。
夏夜的清凉从月色下的影子延伸过来,街道上越来越热闹,卖着不同面具的商人旁边,围绕着欣喜的小孩儿,夜晚放起来花火,清澈的夜色里花火更加绚烂。
食物大半是被伏悠一个人消灭完的,他提议道:“我们继续去玩吧。那边的小吃街,我看不错。”
戏宰说道:“好,听你的。”
伏悠说道:“我们去喝奶茶吧。”
“可以。”
伏悠说道:“我没钱。”
戏宰说道:“我给你买。”
伏悠说道:“主人,这顿饭我也没钱。”他说起来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完全习以为常。
“我给。”戏宰说道,“老板娘,结账。”
老板娘的女儿,小星走了过来。
“四百灵币。”她说。
戏宰把钱放在桌子上,说道:“谢谢招待。”然后就和伏悠、桔凛二人离开了。
桔凛一直是一副端庄的模样,双手优雅地交叠起来,放在腹部下方,配着她一身漂亮的白色花边裙子和安静的气质,真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经过一家商店的时候,她停步驻足在晶莹的落地玻璃窗前,手指触摸自己的倒影,凝视温馨柔和的琥珀色光泽,视线在里面的玩偶上。
“怎么了?”伏悠问道。
桔凛问道:“那些是什么?”
戏宰看了一眼,说:“玩偶,海豚、企鹅、鸽子…都是商店举办的游戏奖品。”
“好可爱。”桔凛说道。
戏宰对桔凛说道:“喜欢的话,我们就一起去玩吧。”
“可以吗?”她的询问里充满了期待。
“那我们一起进去吧。”伏悠说道,“你喜欢哪个?我试试能不能帮你拿到。”
三人一起走了进去,里面是一家大商场。
商场里面主要是白色调和浅浅的鹅黄装饰,为了突出夏日祭的氛围,色彩缤纷的飘带系在不同的地方,紫色、蓝色、绿色,鲜艳得像是花丛,人群的欢笑在这儿不显得喧哗,有如清脆的银铃一样悦耳,而在一根根柱子之间,系着的银色风铃下系着色彩绚烂的飘带,行人经过时的轻轻拂动,带来了整齐悦耳的声音。
桔凛待在一个抓娃娃机的面前,问道:“这个怎么玩?”
戏宰说道:“按下按钮,然后上面的爪子会放下来,对准想要的玩偶娃娃。”戏宰投了一枚灵币进去,机器就可以开始运动了。
桔凛试了试,按下按钮,小小的爪子勾住了玻璃柜子里唯一的海豚玩偶,将小海豚提了起来,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小海豚,看着爪子把小海豚抓到出口,然后放下来,于是可爱的小海豚就从下面掉了下来。
桔凛把掉在下面的小海豚玩偶拿了上来,玩偶足足有三十厘米长,干净可爱,毛茸茸的,触感很细腻。
一个粉色裙子的小女孩儿小跑着过来,手里拿着一枚灵币,模样清纯可爱,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桔凛手上的海豚玩偶。她怯怯地开口,一双小手捏着拳头,害羞又紧张地问道:“漂亮的大姐姐,你怀里的这个海豚玩偶,刚刚我试了好久的,都没有抓上来,我给你四十个灵币,你把它让给我,好不好?我刚刚离开了一会儿…”
桔凛看了眼怀里的玩偶,瞧着觉得很是可爱,但是觉得小女孩更可爱,便说:“喜欢我便送给你,不要你的钱。这儿好多玩偶,你还有喜欢的吗?姐姐给你去抓。”说着,把海豚玩偶递给小女孩儿。
小女孩接过玩偶,说道:“谢谢大姐姐,妈妈教我不能白要别人的东西,这个钱你收着吧。”
“不用了。”桔凛说道。
“可是…”小女孩儿有些紧张,“这样不好吧,大姐姐不是亏了吗?”
桔凛说道:“没事的,我愿意啊。”
“谢谢大姐姐。”小女孩儿把海豚玩偶抱在怀里,低着头,抬起眼,脸颊泛起红晕,抱着玩偶的双臂紧了些。
旁边,伏悠像是发现了大海一样惊喜,说道:“哇,这里还有能抓烤肉的机器。贵了点儿,抓一次要花五个灵币。”
戏宰递给他和桔凛一人一个白色的钱袋子,说道:“你们慢慢玩。”
“主人,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这个卤肉的怎么样?看着肉质就好有弹性。”
“我吃饱了。”
“那抓零食怎么样?这个一次一枚灵币。”
“这里有水果味软糖,柠檬味的、蓝莓味的、山楂味的…”
“山楂味的。”戏宰说道。
伏悠的水平不错,抓取的糖果份量足足有两大盒,一个盒子约有一只普通的兔子那么大,足以抱在怀里。
老板来了,老板是一个略带沧桑的粗壮男人,塞了一把钱给伏悠,说道:“小孩儿,你去玩别的去吧,别玩抓东西的机器了。”
“又不是没给钱。”伏悠说道。
老板说道:“你把东西抓完了,别的小朋友就没的玩了,你这儿一直占着机器,而且一个机器里的东西抓完了就抓别的别的。”
戏宰走来,说道:“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们这就走。”
伏悠一把拿过老板递过来的钱,欢喜道:“我赚钱了,一会儿请你去小吃街吃东西。”
戏宰点点头道:“好吧。”
桔凛在旁边玩抓娃娃机,一群小孩子围在旁边,她抓了一个就送给旁边的小孩儿一个,不过她的水平没有那么好,大概五六次里抓成功一次。
逛完了夏日祭,他们回到宫廷。
新的一天清晨,戏宰去种植园的时候,在那儿遇到了牧清歌。
牧清歌一袭宽松的黑袍,上面刺绣了银色的梧桐树图案。
他的对面,是一只白色的凤凰,正站在藤蔓布满的淡褐色框架上,抖了抖羽毛。
牧清歌正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一颗颗圆滚滚的玉白色莹润药丸,丢进了那只白色凤凰的嘴里。白色凤凰的羽毛均匀而优雅地分布,微微扬起尾羽,像是一只高贵的白孔雀。
“你还知道把我放出来啊?再不放我出来,你都要忘了我吧?”这只白色的凤凰,就是牧清歌的通灵道。白凤凰的名字叫做结诩,这名字当初还是牧清歌随意起的。
牧清歌拿起一颗药丸,丢着喂给结诩,说:“你可以自己出来的吧?是你自己要整天待在通灵道的空间里面睡大觉的吧?”
“啊!”结诩张了张嘴,示意牧清歌继续投喂,说:“你倒是在这儿住得不错。”
“嗯,既来之则安之。”牧清歌继续投喂。
结诩问道:“你和戏宰殿下是什么关系?”
“关系?”牧清歌姿态平静地思索了下,回答道:“他把我变成了他的奴隶。我对他了解不多,嗯…我对他本人应该是全无了解的。”
戏宰走了过来,打招呼道:“清歌,你也在这儿啊。”
牧清歌转身,说道:“戏宰。”
“早上好。”
“早上好。我刚刚在给结诩喂丹药。”牧清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