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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

在清冷的月光中,傻柱穿过大院的大门。

他的脚步沉甸甸的,每走一步都特别艰难。

对于棒梗是打心眼里不喜欢,可是他深知棒梗在秦淮茹心中的分量。

他帮不到棒梗,秦淮茹一定会伤心,会埋怨。

没办法,他只能寻求大领导的帮助。

他走进大领导的住所,见到了正在听收音机的大领导。

傻柱低着头,深吸一口气,艰难的诉说他的请求。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恳切和无助。

他讲述了棒梗的事情,讲述了家中的困境,讲述着他的不容易。

然而,大领导的脸色变得严肃,打断了他的话,严厉的批评。

“傻柱同志,你这是在纵容他!”

大领导大声说道:“你这样做只会让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还有,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纪律吗?”

傻柱挨了批评,但没有认错,反而大声反驳:“我知道纪律,可是棒梗又不是犯了什么大罪过,他只是跟朋友一起打牌,朋友之间打牌很平常啊,算不上什么赌博,他就要接班了,如果因为这件事留下污点,他的后半生都会受到影响,大领导,我求您给他一个机会。”

大领导没有被说动,他冷冷地看着傻柱,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傻柱,你这是狡辩,溺爱,是糊涂。”

大领导沉声道:“你不能纵容他,必须要让他学会承担责任,承认错误,只有这样他才能改过自新,你走吧,我不会帮你的。”

傻柱满心失望的转身离开,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脚步变得蹒跚。

他不知道怎么回去交差。

他甚至有些害怕回去了。

与此同时,棒梗和一帮赌徒关在拘留所,因为人数太多,以至于狭小的房间里臭气熏天。

“二狗!你个王八蛋!你骗我!”

“你不是说不会有事儿吗?”

“你不是说不会有人查吗?”

“你不是说有人盯梢吗?”

“那警察怎么来!”

“你个骗子!王八蛋!你还我钱。”

棒梗将一个瘦瘦高高,穿着破旧棉衣的青年按在墙上,满脸愤怒的大声叫喊。

他好不容易偷出来一百块钱,好不容易赢了六十多块。

可是这钱还没捂热乎,一帮子警察就冲进了房间。

连人带钱一锅端了。

人被抓了,钱也没了。

棒梗这会儿死了的心都有了。

不过,在死前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要不是薛二狗拍着胸脯保证安全,他也不会过去赌钱。

此时,他心里满是愤怒,怨恨薛二狗骗了他。

薛二狗慌张道:“棒梗,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我们这几个月一直在玩儿,一直也没有事儿。”

棒梗眼神凶狠道:“几个月都没事儿,我一去就被抄了,怎么会这么寸?你说!你是不是故意设套儿坑我!”

“我去你马的!”

突然,一个满脸麻子的青年将棒梗一脚踹翻。

“小崽子,我也正纳闷儿呢。”

“我们这个摊子立了半年都没事儿,怎么你一来就被掀了。”

“你说!是不是你出卖了我们!”

薛二狗也来了脾气,一把按住了想要起身的棒梗:“棒梗,合着你是恶人先告状啊,麻子哥不说,我还没纳过闷儿,以前我们一直没事儿,你一来就出事儿,我看就是你搞的鬼。”

棒梗拼命的挣扎大骂:“王八蛋,松开我,你们这帮王八蛋太欺负人了,我告诉你们,我棒梗也不是好惹的,你们骗了我坑了我,还冤枉我,你们等着,我跟你们没完。”

佟麻子对着棒梗就是一脚:“小崽子你还挺横,还跟我们没完,老子先收拾了你,兄弟们,给我弄他”

“弄他!”

“都是这个扫把星!”

一帮赌徒蜂拥而上,对着棒梗就是一顿踹,把火都撒在了棒梗身上,尤其是被棒梗赢了钱的几个踹的更狠。

挨了一顿毒打,见识到社会的险恶,棒梗也不牛了,蜷缩着身体凄惨求饶:“我错了,不要打了,我服了,二狗,我们可是一起偷鸡的好兄弟啊。”

薛二狗恶狠狠道:“现在知道我是兄弟了,刚才你怎么对我的。”

棒梗:“二狗哥,是我气昏了头,我错了,哥,不要打了。”

薛二狗扭头看向佟麻子:“麻子哥。”

佟麻子抬起手:“停手吧。”

赌徒们冷笑着散开,揍这小子一顿,出了出气,心情好多了。

棒梗龇牙咧嘴的爬起来,靠在墙上疼的直吸冷气:“麻子哥,刚才是我太冲动了,你们别往心里去,不过,我跟你们保证绝对不是我出卖了你们,要不是二狗喊我,我都不知道你们的摊子。”

佟麻子看向薛二狗:“是吗?”

薛二狗点了点头:“是我喊的他,他也是第一次来。”

佟麻子:“哼,小子,以后学聪明点儿,别太狂。”

棒梗龇牙咧嘴道:“是是是,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以麻子哥您马首是瞻。”

佟麻子咧嘴一笑:“嚯,你小子还会成语。”

棒梗:“不才,我上过几年学。”

佟麻子甩手就是一巴掌:“上过学了不起啊,老子没上过学,所以老子最尊敬的是工人,最讨厌上过学的酸秀才,百无一用是书生,就像你,除了咬文嚼字,浪费米饭,有个屁用,对祖国有什么贡献。”

棒梗捂着脸,委屈的想掉眼泪,畏畏缩缩道:“麻子哥,我虽然上过学,但我学习不好,我不爱学习,经常逃课,回回考试不及格,我最讨厌读书了。”

“啪!”

佟麻子甩手又给棒梗一个大嘴巴:“畜生,你父母供你上学,国家让老师培养你,你不好好读书,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国家吗,败类,国家的粮食都被你糟蹋了。”

棒梗哭丧着脸:“麻子哥,知道错了,我最崇拜的就是您这样的英雄好汉,不要打了我,以后您就是我的榜样,我跟您学习,我跟您混,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佟麻子不屑道:“就你?一个跛脚的烂瘸子,也想跟我混,你有什么本事啊?我佟麻子从不收无用之人。”

棒梗:“我会翻墙挖洞,溜门撬锁,我以前是跟瞎子哥的。”

佟麻子眼中一亮:“哦,文五儿手底下的瞎子?”

棒梗点头道:“是,就是他,我跟着瞎子哥可是干了不少买卖,这一片儿的胡同、四合院我都熟。”

佟麻子笑道:“行啊,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点儿本事,那以后就跟我混吧,记住了,我是佟麻子,东城乱不乱,我佟麻子说的算。”

棒梗激动不已:“谢大哥,以后我就是您最忠心的小弟了。”

虽然不知道佟麻子的底细,但刚才佟麻子那么威风,有这么多小弟,还敢在城里支摊子开赌局,那一定是个非常厉害的大哥。

跟着这样的大哥,何愁大业不成。

不得不说,进拘留所对于棒梗来说,那就是进修。

这才一天的功夫,他又找到了组织。

跑了一个瞎子,来了一个麻子。

日子算是越来越有奔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