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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轧钢厂

存放放映设备的小库房内,许大茂将秦淮茹推到墙角,一脸坏笑的搓着手:“秦淮茹你看看你什么眼光儿?傻柱有什么好?”

“除了烧火做菜,惹事生非还能干什么?。”

“你嫁给他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现在傻柱犯了大错,工作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你愿意跟着他吃苦受罪?”

“听我一句劝你跟他离了,咱俩扯证搭伙过日子,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秦淮茹靠着墙壁,生气的推开许大茂:“许大茂你干什么?我跟你来这儿是为了救傻柱的,不是来看你耍流氓的,你再这样我喊人啦。”

许大茂色眯眯的笑道:“别啊,喊什么人啊,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秦淮茹,你不是那种死心眼儿的人,我知道你聪明着呢。”

“我对你不是耍流氓,我对你可是真爱,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你,稀罕你,心疼你,我跟傻柱不一样,那孙子就是纯粹的馋你身子,想让你给他生儿子。”

“我不一样,你知道的我不能生育,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人,我想照顾你,想帮助你。”

“你想想,我不能生孩子,咱们俩要是成了,你儿子就是我儿子,我的房子、票子就算是工作岗位我都会棒梗。”

秦淮茹听得头皮发麻,急忙张口打断:“你住口,许大茂你说什么胡话呐,我现在是有丈夫的女人,我男人是何雨柱,你再这样胡说八道,我就走了,你自己在这儿发疯吧,跟个神经病似的。”

许大茂是什么人,她怎么会不知道。

猴精儿的一个人。

嘴上说的好听,真到了办事儿的时候,不定是什么嘴脸。

傻柱是不怎么样,但傻柱听话啊。

你许大茂的鬼心眼,谁不知道?

娄晓娥怎么跟你离的婚?

娄家是怎么被你出卖的?

跟你搭伙过日子,那还能睡个安稳觉?

棒梗还不得被你带坏了?

许大茂一见秦淮茹不识趣,心里有些不爽:“秦淮茹,我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蠢女人,你瞎了眼,看不上我这个人中龙凤,反而看上了傻柱那蠢货,你就等着跟他挨饿受冻吧,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秦淮茹厌恶道:“傻柱是蠢,但他比你心善,你满肚子的坏水儿,谁跟你搭伙过日子,那就是跳进了火坑。”

“好你个秦淮茹!你敢诽谤我!”

“你瞧我怎么收拾你!”

“哎呀!你干嘛!你起开!”

“许大茂你起开,再不起开我要喊人了。”

“喊啊!你喊啊!不怕丢人你就喊!”

“秦淮茹你老实点儿,好好伺候爷,爷不会亏待你的。”

“只要爷高兴了,爷让你家顿顿吃肉。”

“臭流氓!还想吃老娘的豆腐!我呸!”

“嗷呜!”

许大茂一声惨叫,夹着双腿跪在地上。

秦淮茹又给了许大茂一脚,还对着许大茂啐了一口,红着脸气呼呼的离开。

“秦淮茹你个贱人!你等着!老子跟你没完!”

许大茂蜷缩在地上,满脸狰狞的捂着裤裆,心里充满了对秦淮茹的恨意,这女人也太歹毒了,往哪儿踢不好,非要往这儿踢,也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还能不能用。

秦淮茹出了库房,急匆匆的跑回了四合院,找到了正在家里洗衣服的易中海,泪流满面的急声大喊:“一大爷!一大爷不好了!出大事儿了!柱子!呜呜呜!柱子被保卫科抓走了!”

易中海手中的裤衩掉进洗衣盆里,一脸震惊的看向秦淮茹:“柱子被保卫科抓走了?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儿!曹卫国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啊!”

秦淮茹抹着眼泪摇头:“不是,不是,是柱子在中午和厂里的一个保卫员起了冲突,还动了手打了人,厂长和厂领导都被惊动了。”

“什么!”

易中海一听傻眼了,拍着大腿一个劲儿的叫唤:“糊涂啊!糊涂啊!柱子也太糊涂了!他怎么能干这样儿的蠢事儿啊,他的脑袋里面装的都是浆糊啊,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秦淮茹心急如焚道:“一大爷,您是柱子的干爹,现在我和柱子只能指望您了,您可一定要救救柱子啊,您是厂里的老人,您去厂里给柱子求情,厂长一定会给您面子的对不对。”

“这!这!淮茹啊!你实在是高看大爷了,大爷早就退休了,在厂里什么都算不上,再说了,现在的厂领导换了一茬,谁能认识我这个糟老头子。”

易中海尴尬的不想抬头,虽然秦淮茹的话他很受用,但实在是没脸应承。

面子?

他在厂里还有个屁的面子。

因为曾经的“错误”,他的面子早就丢的一干二净了。

现在傻柱出事了,让他去厂里求情?

谁能搭理他?

他在厂里眼里怕是连个屁都算不上。

秦淮茹神情凄楚道:“一大爷,可,可您毕竟是厂里的老人,为轧钢厂立下过汗马功劳,您还有那么多的徒子徒孙,您只要出面,厂里一定会给您面子的,一大爷,呜呜呜,我求求您了,您可一定要救救柱子啊。”

易中海愁眉深锁,一个劲儿叹息。

他也想救傻柱。

或者说他比秦淮茹更想救傻柱。

傻柱再怎么不争气,那也是他浇注了一腔精血,辛辛苦苦培养的养老人。

傻柱要是没了,那他这个绝户还能指望谁?

指望贾张氏?

指望秦淮茹?

别扯了!

这俩人没有一个能靠得住,要是没了傻柱,将来自己要是不能动弹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照着贾张氏的性子,那不得把自己的嘴掰开了灌药?

不对,贾张氏可能连买药的钱都舍不得花。

哎!

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自己做了一辈子的善事儿,怎么到头来会落得这般凄凉的下场。

易中海多愁善感,忧心忡忡的叹息:“光靠我一个人的面子怕是不够,我还得多找几个帮手。”

秦淮茹疑惑:“找谁?”

易中海脸色难看道:“刘海中的徒子徒孙比我多,也比我的徒子徒孙争气,有不少人是厂里的骨干。”

易中海即便再不愿意承认,刘海中在厂里的面子就是比他大。

不过这也是他自作自受,但论带徒弟这一块儿,他比刘海中是差的太多了。

刘海中能资助自己的徒弟上学,这种事儿他易中海就干不出来。

易中海和秦淮茹到了后院,找到刘海中就是一通恳求。

这可让刘海中痛快极了,端着架子打官腔,差点儿没把易中海气死。

“老易啊,不是我说你,你啊,做人有问题,教育晚辈也有问题。”

“你就说说傻柱,跟着你学了什么好?”

“偷东西!打架!踹寡妇门!目无尊长!横行霸道!那是缺德缺大发了,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刘海中眉开眼笑道:“这都是报应啊!”

易中海皱眉道:“老刘话别说的这么难听,我知道柱子已经对你多有不敬,但咱们到底是一个院儿的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谁敢保证以后用不着对方?”

“这次我找你来,也是希望你能看在多年邻里的情分上拉一把柱子,以后柱子一定会报答你的,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办事儿差不了。”

刘海中挥手:“别,我自己有儿子,可不敢劳烦傻柱,再说了,我现在就是一退休工人,哪儿有资格管厂里的事儿,你找我那不是难为我嘛。”

易中海:“老刘,我知道柱子的事情不好办,你放心,只要你肯出面,我一定不会让你白忙,我替柱子做主,等他出来了,你家下个月的伙食费他包了。”

秦淮茹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一脸震惊的看向易中海:“一大爷!一个月的伙食费啊,那得多少钱啊!”

“下个月的伙食费?老易,你看不起谁呢?我刘海中是吃不起饭的人吗?我用得着傻柱管我伙食费?”

刘海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脸怒气的瞪着易中海,仿佛受到了巨大的羞辱。

可易中海是什么人?

他太清楚刘海中的为人了。

易中海一咬牙道:“三个月的伙食费,老刘,都是一个院儿的邻居,柱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可不能不管,我知道你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

秦淮茹急声道:“一大爷,三个月的伙食费,我家哪儿管的起啊。”

易中海苦口婆心道:“淮茹,柱子落在了保卫科手里,那可耽误不得,保卫科那不是人待的地方,更何况柱子还跟保卫科不对付,咱们不能拖啊,也拖不起,你也不想柱子出事儿吧。”

秦淮茹为难道:“可三个月的伙食费,我家,我家怎么拿得出来。”

易中海:“柱子有本事儿,你不用担心,大不了让他多接些私活儿,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秦淮茹左右为难,实在是心疼钱。

可不等她松口,刘海中先开了口:“老易,三个月的伙食费听着不少,但我真不缺那仨瓜俩枣,更不能为了这三瓜俩枣去搭人情,你知道的,这人情啊用一次它就薄一分。”

易中海:“老刘要怎么样你才肯帮忙?”

刘海中:“竖起三根手指,三百,老易啊,这不是我贪心,我总不能空着手去求人吧,就算我刘海中有几分薄面,但礼数不能少了。”

“三百!”

秦淮茹睁大了眼睛,三十她都不想出更何况三百。

“一大爷我们走!”

秦淮茹一把拉住易中海,转身就往外走。

易中海:“淮茹!柱子还在保卫科啊!”

秦淮茹:‘保卫科怎么了?保卫科还能吃人啊?保卫科也得讲王法,我就不信他们敢整死柱子,他们真要敢这么干,我就豁出去了,我去市里告状,我为柱子守寡。”

易中海难以置信的看着秦淮茹:“淮茹,你,你,我知道你舍不得花钱,可柱子他。”

秦淮茹甩开易中海的胳膊:“一大爷,柱子我会想办法把他捞出来,但钱我们家真的拿不出来,我家这么多口人,要吃饭啊,总不能一大家子都去喝西北风吧,要不然,您老人家破费一下,帮柱子把这钱垫上,等以后柱子有钱了,第一时间还您。”

可拉倒吧!

傻柱还钱?

他跟老子借了多少钱?

他还了多少钱?

老子的骨髓都要被他吸干了,还想借钱?

老子倒是想借,那也得有啊!

老子现在连放屁的劲儿都快没了。

易中海苦着脸道:“我倒是想帮柱子垫钱,可我现在兜儿里比脸还干净,算了算了,我老了,不中用了,柱子是你丈夫,你瞧着办吧,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就言语,能办的我一定办。”

秦淮茹:“那您现在跟我去趟厂里,找厂长给柱子求情。”

易中海叹息道:“那我就去试试,希望我这老脸还有能用。”

俩人一起赶到轧钢厂,结果易中海连大门都进不去。

副科长韩俊走了出来:“师傅,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厂长在开会,没时间见您,您赶紧回吧。”

易中海耷拉着老脸:“怎么回事儿?厂长是在躲着我吗?我怎么说也是厂里的老人了,在厂里辛辛苦苦数十年,为厂里流过血出过汗,厂里就一点儿人情味都不讲?”

“易中海!你在这儿放什么狗臭屁!”

一个保卫干事满脸厌恶的喝斥:“你是什么人你自个儿心里没数儿吗?没数儿就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一个老流氓要不要点儿脸!你干了多少缺德事儿你不知道?还在这儿倚老卖老,你也不嫌臊的慌,快滚,再跟这儿闹事儿,小心我送你跟傻柱团聚。”

易中海被骂的老脸通红,气的浑身直哆嗦。

韩俊瞪了眼保卫干事,语气冷淡道:“师傅,听我一句回家吧,傻柱犯得错误非常严重,您一把岁数了,就别在这儿掺和了,要不然,您这就是扰乱工作秩序,保卫科真的可能将您关起来教育。”

“你!你!你们!”

“好啊!真是好得很!”

易中海满脸气愤的瞪着韩俊:“小韩啊,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变成这个模样,你现在发达了,就忘了以前跟我学艺的情分了,你,你忘恩负义啊你,好,你不认我这个师傅了,那我也不认你这个徒弟,你让看,我要见厂长,我看谁敢拦我。”

韩俊脸色一冷:“易中海老同志。我劝你不要胡闹,如果继续胡闹,影响了厂里的运转和治安,保卫科一定会严肃处理。”

保卫干事虎着脸上前:‘科长你让看,我看这老东西就是欠教育,我管他几天。’

易中海吓得掉头就跑,跑出几步后回头叫嚷:“你们目无尊长,你们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