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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锣鼓巷

羞愤跑出四合院的小当在傍晚的时候回来了,只不过她离开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变成了两个人。

“民警同志,冤枉啊,我真的是冤枉啊!”

“这小贱人在诬陷我,我一个老太婆偷皮鞋做什么?我偷了也穿不了。”

贾张氏哭丧着脸喊冤,街坊四邻此时已经目瞪口呆。

奶奶偷了孙女的皮鞋。

孙女带着民警来抓奶奶。

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小当满脸气愤道:“就是你偷的,就是你偷的,我有证据。”

贾张氏指着小当破口大骂:“好你个忤逆不孝的赔钱货,你居然想把自己的亲奶奶送进监狱,你这心肠也忒歹毒了,早知如此,小时候我真该让你冻死饿死,也省的了长大了害人。”

秦淮茹生气的抓着小当的胳膊喝斥:“小当你怎么回事儿,你发什么疯啊你,你怎么呢这么对你奶奶,你这是不孝啊你,你快跟民警同志解释,这是个误会。”

民警谢建设严肃道:“这位大妈请你不要影响案情,贾当同志,你说你有证据,能不能出示一下。”

贾当扭头看向三大妈:“我们院儿的三大妈亲眼看到我奶奶把我的鞋卖了。”

贾张氏神情惊慌的叫骂:“你个恶毒的赔钱货,你还串通外人一起诬陷你自个儿的亲奶奶,你不得好死。”

“哎呦喂!老天爷啊!这日子没法儿过了!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孙女是个白眼狼啊!她想害死她亲奶奶啊!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回来看看吧!我不想活了!”

骂了一通还不过瘾,委屈涌上心头,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在大腿,扯着嗓子开始嚎,嚎得街坊四邻暗暗摇头,嚎的小当暗自冷笑,嚎得谢建设脸色发青。

“妈你这是干什么,民警同志还在呢。”

秦淮茹假模假样的扶起贾张氏,紧接着怒气冲冲的瞪着小当:“小当你别在这儿胡闹了,你非要气死你奶奶,气死你妈我,让街坊四邻笑话咱家啊,你都已经工作了,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儿。”

棒梗喝斥:“小当,家里的事儿咱们自家解决就行了,你怎么能告派出所啊。”

谢建设严肃道:“这位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涉及盗窃,派出所就有义务办理,办理治安案件,调解治安纠纷这是我们应尽的职责和义务,你怎么还想隐瞒包庇?你知不知道隐瞒、包庇也是违法行为?”

秦淮茹急忙道:“民警同志,我这儿子不会说话,他不是那个意思,您误会了,民警同志,您瞧瞧,小当是我女儿,张翠花是婆婆,也是小当的奶奶,我们是一家人,我儿子认为这一家人的东西,不存在什么盗窃不盗窃的,这里有误会,他没有隐瞒包庇,他是想自家先查清楚,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是良民,可不敢干违法的事儿。”

谢建设冷哼道:“是不是盗窃你们说的不算,现在我希望你们保持安静,配合调查,不要再影响我办案。”

秦淮茹连连点头:“我们安静,我们安静。”

谢建设看向满脸紧张的三大妈:“这位大妈,您是否看到张翠花卖了一双皮鞋?”

三大妈紧张的说:“是,是的,民警同志,是这样的,我今天早上出去卖菜时,看到贾张氏,就是张翠花,她把一双皮鞋卖给了一个中年妇女。”

贾张氏瞪圆了眼睛,扯着嗓子喊冤:“哎呦!我冤枉啊!我冤枉死了!这院儿里没有好人啊!一个个的都诬陷我!一个个的都想害死我啊!我冤枉啊!我不活了!我撞死算球了!”

哭天抹泪的大喊了几句,贾张氏一低脑袋,冲着水池子就要发起冲锋,易中海急忙上手抱住贾张氏的腰:“你可不能做傻事,小当你说话啊,你真想看着你奶奶撞死在你跟前儿,她可是你亲奶奶啊!”

“啪!”

秦淮茹跑过去给了小当一个耳光:“贾当!你疯了你!你还是不是我闺女!她是你亲奶奶啊!就因为一双鞋,你就想让你亲奶奶死在你面前?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

小当伤心的捂着脸,眼睛泪汪汪的看着秦淮茹:“妈,她有一点儿当奶奶的样儿吗?从小她就不待见我,现在还偷我的东西,这还不算,她还到处传我的闲话,往我身上泼脏水,我都要没脸在这个院儿生活了,她不拿我当孙女,我也没有这样的奶奶。”

贾张氏传小当和曹卫国有染的闲话,秦淮茹不可能不知道。

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这人多嘴杂的大杂院儿,屁大点儿的事情都能传的沸沸扬扬,更何况带颜色的闲话,那更是大家伙打发无聊时间最喜欢谈论的话题。

只不过贾张氏这张嘴实在太臭了,有的没的,什么话都往外说,她传的闲话多了去了,所以,秦淮茹也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更没有把这事儿当真。

小当多大岁数?

曹卫国多大岁数儿?

这俩人不光相差十来岁,而且还差着辈分儿。

曹卫国参加工作的时候,小当还是个黄毛小丫头。

曹卫国什么女人没见过?

现在这狗东西连自己都瞧不上了,能看得上小当?

那狗东西可是说过,他喜欢成熟的活儿好的……

小当像个青柿子似的,懂什么啊?

再说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大家都住在一个胡同,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曹卫国就算再饥渴再好色,也不会这么大胆子吧?他就不怕阴沟里翻了船?

而且小当年轻,眼光又高,能看得上曹卫国?

这俩人要是能搞在一起儿,那老母猪都能上树了!

也不知道贾张氏是吃错了什么药,这种闲话都往外说,不过脑子不嫌丢人?

秦淮茹就以为是贾张氏怨恨小当不孝敬她,所以才使坏传出这种闲话,殊不知贾张氏这次是真没说谎。

她是真的撞见了小当和曹卫国搂搂抱抱,那是半年前的一个深夜……说来话长,和谐社会,贾张氏也没有细说,大家伙也不想多听。

可是贾张氏坏就坏在假话说的太多,冷不丁一说真话反而没人当真了。

秦淮茹使劲儿攥住小当的胳膊,红着眼眶近乎哀求道:“小当,妈知道你不喜欢奶奶,可血浓于水啊,她怎么说也是你亲奶奶,百善孝为先,做人不能不孝,不能没良心啊,你就原谅你奶奶,不要再胡闹了,你的鞋是妈送人了,跟你奶奶没有任何关系,你误会你奶奶了。”

三大妈一听这话坐不住了,她可是亲眼看到贾张氏卖了一双皮鞋。

她现在还是证人,秦淮茹这么说,那岂不是她说了假话,做了伪证?

这置她于何地?

三大妈急声道:“秦淮茹你不要信口开河,我亲眼看到贾张氏卖了一双女式小皮鞋,你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自个儿身上揽,帮着贾张氏脱罪。”

秦淮茹一只手抓住小当的胳膊,另一只手抹着眼泪说:“三大妈您误会了,我婆婆是卖了双皮鞋,不过那皮鞋不是小当的,是我穿过的破鞋,这不是家里欠了外债,我不得已只能把破鞋拿出去还钱。”

谢建设黑着脸说:“这位女同志,如果你说了谎话,一旦查实,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秦淮茹吓得脸色发白,急忙扭头看向小当:“小当,听妈的话,这都是误会,撤案吧,你是想让你奶奶坐牢,还是想让我坐牢?我知道怨恨你奶奶传闲话,坏了你的名声,她知道错了,她以后不敢了,你原谅她吧。”

贾张氏心慌胆惧道:“小当,奶奶再也不瞎说八道了,你原谅奶奶吧,我可是你亲奶奶,血浓于水啊。”

小当泪眼汪汪的看向谢建设:“同志,我相信我妈说的,那这件事是个误会,给您添麻烦了。”

听到小当的话,贾张氏和秦淮茹顿时松了口气,

谢建设神情严肃道:“贾当同志,你出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要向你询问。”

小当跟着谢建设往外走,贾张氏恶狠狠的瞪着秦淮茹:“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彻头彻尾的白眼狼,心肠比你还歹毒十倍。”

秦淮茹伸手道:“卖皮鞋的钱给我。”

贾张氏:“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秦淮茹:“那是小当用工资买的皮鞋,是她的血汗钱,您要是不拿出来,那别怪我不讲情面,民警这会儿可还没走远呢。”

贾张氏心中一颤,咬牙切齿道:“好!好!好得很!你们翅膀硬了,这是要反天啊,成,你等着我。”

走到了四合院外,谢建设脸上的严肃立马消失,嬉皮笑脸道:“贾当同志,我表现的怎么样?满不满意?”

贾当笑着说:“太棒了,谢谢你帮忙吓住了我奶奶,有了这次,她应该不会继续欺负我了。”

谢建设道:“不用谢我,卫国哥让我给你帮忙,我就必须的好好表现,要谢你就谢卫国哥好了,不过,我看你那个奶奶不像是善罢甘休的人,你真不考虑一下,趁这个机会把她关进去,我看得出来,你妈说谎了,你的皮鞋十有八九是你奶奶的卖的,有人证,我们在找到物证,你奶奶指定你进去。”

贾当摇头叹息道:“算了吧,真要是把我奶奶送进去,我妈还指不定跟我闹呢。”

谢建设:“那行吧,没事儿我就回了。”

贾当:“给你添麻烦了,路上注意安全。”

院里,邻居们七嘴八舌,兴奋的议论纷纷,今天这个热闹可是太过瘾了,祖孙互撕,还把派出所喊到家里,这要是传出去,绝对能惊掉一地下巴。

三大妈满脸晦气道:“这贾家没一个好人,什么事儿啊,明明是自家内斗,非得扯上我,倒霉。”

三大爷道:“你啊就多余掺和贾家的事儿,怪就怪你早上去贾家多嘴,多管闲事就是这种下场。”

三大妈生气道:“那我不是气贾张氏吗,那老虔婆上次可是薅掉我一把头发,你看看这头顶现在还秃着一块儿。”

三大爷笑道:“得了,你这都是小事儿,贾家的热闹还在后面呢,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贾家的女人不管老的少的,没有一个是善茬,今后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正说这话,小当眼眶发红的回到院里,脚步匆匆的回到贾家,满脸气愤的把衣服从衣柜里掏出来,一件件的塞进包里。

秦淮茹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还没闹够?”

小当把衣服塞进包里,一脸伤心的说道:“妈,这个家我是住不下去了,我以后就在外面住了,你们自己保重。”

秦淮茹生气道:“敢找派出所抓奶奶,没嫁人就要往外跑,你这是翅膀硬了啊,行啊,你去外面住,正好给家里腾地方,你有本事你就永远别回来。”

“不回就不回。”

一家人挤在两间屋子里,换个衣服都不方便。

家里好吃的好用的,都优先给哥哥。

三天两头还有人上门讨债,弄得不得安宁。

这个破家我早就待够了。

我现在有自己的房子,独门独院,屋里还有电视机、收音机,不愁吃不愁穿,在外面过的美着呢,你当我愿意回来受气?

小当拎着包转身就走,底气十足的头回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