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暗蛟察觉到百里玉卿的目的,惊恐道:“你这是疯了吗?”
他是尊君,好不容易修炼到这个程度,竟然自爆?
他舍得吗?
刚才自己不想活,可现在这个人族比他还猛,还不要命,他反而害怕起来。
“你别冲动,你就这样死了多可惜。”
“拉着你一块死,很值得!”
“砰砰砰……”
一连串的类似后世爆炸声响起,虽然是在百里玉卿的领域,可身死道消,领域自然消失,哪怕在领域消失前,已经拦截下来绝大部分的力道,只有十分之一不到的暴力能量泄露出来,那能量依旧十分让人惊骇,强大的气流将地上晕过去的没晕过去的,全部冲散,一个个再次撞到旁边的崖壁上。
有些弟子当场身亡,有些刚醒过来的再度晕死过去。
百里玉仁听到这惊人的爆炸声,整个人都是僵住的,大哥他……
百里玉梁昏昏沉沉的甩甩头,摇摇晃晃的走到自家二哥身旁:“二哥,方才那声音是?”
百里玉仁眼睛发红,嘴唇颤抖着。
费了好大的劲,才调整好情绪,将流到眼角的泪珠擦干:“不要让大哥的牺牲白费,救人!”
可是,尊君自爆的力道,实在太过厉害,哪怕只是一小部分,在场的弟子,三成也死了近一成。
苏亦欣本来身受重伤,但她与黑赫契约,她死,黑赫也活不了。
所以黑赫在感受灵气异常波动的时候,用他那庞大的身躯挡在苏亦欣等人面前。
所以,苏亦欣他们只是被震晕过去。
正当百里玉仁几个大乘期的星君扶起受伤的弟子,准备施救的时候,他们头顶上方突然出现星星点点的亮光。
与此同时,他们发现自己的体内的灵力在慢慢增多,不管是暗伤还是外伤,都在慢慢愈合,死在地宫中的弟子竟然神奇的活了过来。
百里玉仁咽了咽口水,手在不停的颤抖。
这是……
姜韶丹此刻正盘膝而坐,看着眼前的情况推测道:“福泽万物,只有传说中尊君飞升才会有的,难道玄灵尊君没有,而是飞升?”
“真的?”
快六十的百里玉梁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蹦起来:“真的吗,我大哥他是飞升了,而不是死了!”
虽然飞升后,他们一样不能再见面,可飞升就意味着新生,他有更广阔的地方可去。
同时也告诉他们这些修炼之人,只要正经修炼,是有飞升的机会的。
百里玉仁的大弟子樊云旋此时正好苏醒过来,他躺在那里,看着头顶上渐渐出现的光圈,开心的舌头都在打颤:“师父,师叔你们快看,是少宗主!”
只要苏醒过来的弟子,全都鲤鱼打挺的站起来看着头顶上方,身子已经成透明化的百里玉卿。
若方才还只是猜测,现在真切的看到,他们才终于相信,百里玉卿是真的飞升了。
百里玉卿笑容和曦的看着他们,每上升一点,洒下来的星光就更多,他们体内的灵力就越发的充盈,他们不仅伤全部治愈,修为更是节节攀升,不少弟子当场突破。
苏亦欣是在百里玉卿快消失的时候才醒过来的。
她身上本来全是血的衣服,已经干干净净,身上所有的伤口全部被治愈,她昏迷醒来,修为也从分神巅峰到了化神中期。
“大舅舅!”
百里玉卿欣慰的看着他们,微微点头,身子越发的轻盈透明。
直到最后,百里玉卿消散。
但那些星星点点的光,一直在半日后才在他们周围消散。
尊君飞升,福泽千里,而他们这些靠的最近的,自然是最为受益。
四月二十九日
大家平安的从地宫出来,扭头发现,他们进来时候的地宫已经消失不见。
就好像他们近两个二月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苏亦欣与顾卿爵十指相扣。
这次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
大舅舅还没到飞升的契机,可因为救他们这些人,为了救天下的百姓牺牲自己,换来了飞升之机。
他们来地宫不慎死去的弟子,都活了过来。
事情已了,大家相继离开各回宗门。
离开之时,唐纯艺过来跟苏亦欣道别,苏亦欣还挺喜欢唐纯艺:“你手都好了,挺好的。”
“嗯,这次是沾了光。”
唐纯艺道:“亦欣姐姐,我有空可以去找你玩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不经常在无极宗,你来之前可以先传音给我。”
高素素站在不远处,心情复杂的看着苏亦欣。
若说之前,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主动示好,可苏亦欣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对她。
经历过一次生死,是真真切切的死,然后又生,她似乎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喜欢唐纯艺。
因为唐纯艺机敏单纯,她是与苏亦欣交好并不是因为她无极宗表小姐的身份,而是就当她是普通的大姐姐,掏出真心交往,自然能赢得苏亦欣的喜爱。
谁不喜欢真心相交之人。
反观她自己,最开始的讨好,只是因为她是无极宗的表小姐,觉得有这么一位朋友,她的身份也会水涨船高。
不是真心实意的。
苏亦欣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还是玄术师,是真心还是假意,一眼就明白。
想明白这点后,这次看着唐纯艺去找苏亦欣,她没有说难听的话。
她身旁的薛纯疑惑的看着高素素:“高师姐,你怎么了?”
高素素摇头:“没什么,就是经历这一场,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走吧!”
一行人回到无极宗的时候,宗主百里公冀率领无极宗所有弟子在武英殿外等着他们,当看见为首的是百里玉仁时,他们都清楚,那就是他们的少宗主真的飞升了。
“爹,娘,大嫂!我们回来了。”
百里玉仁带着大家跪下,道:“在地宫大哥为了救我们,与深渊暗蛟同归于尽,许是触发了飞升之机,大哥在半日前得道飞升。”
管楚听后先是落泪,而后又擦干眼泪:“好,你大哥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