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还是感觉不行!”
“加油加油,你都三十几的人了,怎么还和咱们十几岁的一样?不就见个父母兄弟吗?可以哒!”
夏莎又使力,将慕容菀的华服弄得紧一些,这衣服上描的龙绣的凤,还是十几年前她出嫁前的针脚。
夏玑负责推她上大堂,这次竟然没有人拦她,连丫鬟都对她恭恭敬敬的。
然而,大堂上面,则是一列一列的兄弟姐妹,看得慕容菀都不自信了。
她说,如果太过放肆让别人知道,把家里的名声败了,她宁可现在就自焚,不会给夏玑他们一个子儿。
只见堂屋里面人人含笑,家主趁人家不注意,给麦克斯使个眼色,麦克斯比了个【好】的手势,那老头就立马喜气盈腮:“哎呀,我们的菀儿真真可称得上忠孝节义,是我们慕容家的头一个烈女!”
随即背过身去训那其他的小辈:“已大的我就不说了,你看看你们的二姐,哪个像你们一样要吃的要穿的,嫁了夫家又回来哭的,不知道以顺为正吗?兰儿你们也是,都是有家室的人,还天天去勾栏里鬼混,非嫖即赌,赌空了一家子!你们可要多学学你们的二姐,牌坊已经在街口立起来了,你们都要走过的吧!走过的时候多看看!那石头照着你们的黑心呐!”
慕容菀一听牌坊已经立起来了,先不管能不能给活人立牌坊,先双脚踏在门内扒着墙头看,只见那一个大石楼门,扁平的石板上,黑书大字【百世流芳】,自己腿先软了,忙说当不得当不得。
“哪有什么当不得?”家主笑笑,“你为你的郎君空守十五年,若没有这么一个东西,怎么还的上?”
然而,其实现在的空架子慕容家是没这个钱立牌坊的,那街口其实是慕容菀的妈死了之后,家主给她立的牌坊。由于她长年和燕凌风在外,来时走的又是另一条路,因此看得差错。弟兄们见了她惊喜万分的样子,都在后面窃笑。
“我……我……”她不禁跪在了家主面前,家主赶快叫小辈散到旁边去。
“我作出这么出格的事情,父亲竟然还念着我……对不起……”她说到后面,竟然呜咽了。
家主一言不发,凝视着慕容菀的黑发。他知道,昨天麦克斯也和他说,一面要让她舒心,一面也让她一定要死,现在已经舒心了,怎么把这个孽种赶出去呢?
夏日的流光不给人太多的思考时间,马上就要到七夕节了,这时妇女可出门观灯,若是慕容菀还留在家里,那可是个大麻烦!
不过风吹樱桃,雨打芭蕉,正好一阵雨来,大家只得移步花园亭上。
“我小时候夏天下雨了,小燕儿就会给我酥酪吃。”
不过,现在酥酪虽然还是以前的味道,却已经悠悠三十年流过,慕容菀从掌中宝变成眼中钉,小燕儿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吃着吃着,她又哭起来。
“怎么,你还不开心吗?”
“开心……父亲,我只是在想小燕儿……”
那家主听了,脸一横,便回头叫道,“荻儿,这就是义!话说你和春意楼那个黄莺姑娘怎么样了?”
慕容荻答不出来,也是咬牙瞪着二姐。他还远没有他父亲的城府,家主大人可是在朝堂上被称为笑面虎的。
只见他手指一动,外面便有块块砖头砸进来。他佯作惊慌,斜眼睨着旁边的丫鬟。
丫鬟立马会意:“啊呀呀,大老爷,外面那些浮浪户儿丢砖进来了,怎么办呀!”
慕容菀似乎对这种事情很敏感,两口喝完酥酪,匆匆地鞠了个躬,说声抱歉,立马旋风一般跑到大堂,把她那些缓步行走的妹妹都吓了一跳。
麦克斯正瞟着没人摸一只金杯子走,给慕容菀一拉,连杯子都没了。
“怎么啦?”
“外面的流氓丢砖进来了!我会连累我们家里人的,咱们再回山上去吧!”
远处看到这副景象,慕容荻大声叫好,家主大人也只是叹了一口气,目送着他们远去。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可就是大。大家不敢走原路,就从被雨水蒙上的牌坊下走。慕容菀穿着不防水的纱鞋,脚和直接踩在地上没区别。好不容易到了山上,却全是泥水。慕容菀把自己的嫁衣紧紧裹在包袱里面,卷起裙子,蹚着泥巴走。
不过,虽然这次走得仓促,但是大大超乎预期,竟然得到了父亲的赞扬,她不禁嘴角上扬。
那么,第一个愿望完成了,接下来就是第二个愿望。她三十几了还要重温一次拜堂成亲的体验。
嫁衣她自己有,轿子是银匠铺里面可以租的,彩礼的话,杂货店就有。重点就是谁去当新郎官。
“那必当是这里最帅的我了!”克里斯特指着自己的前胸。
“你有一个赛琳娜有一个百蕊还不知足?”夏莎道,“慕容菀姐姐,请让我当此重任!咱们一起拜堂,一起入洞房,再一起……哎嘿嘿~”
夏玑的一脚终结了这两个淫贼的意淫,她说,这次体验的新郎不一定要人,其实机器人也可以。
“不了。”她说,“我自己来掀自己的盖头。要是给你们占便宜,我就失节至极了,”
大家都显得失望至极。然而,夏莎的背后突然有动静。那个一袭白衣的女妖竟然能离开她的身边,一路伏在慕容菀的背上。
没想到,那个人竟然还能转过身来,将女妖抱住。大家都不知道夏莎在惊讶什么,在其他人看来,慕容菀的动作好似跳机械舞一样。
夏玑感觉到更加的恐怖,果然老人说的没错,寡妇不能深交,必主不祥啊!!!
“你是谁?”她凭空说出话来。
“我是千千万万的我们之一。”女妖的话只有夏莎和慕容菀能听到。
“那你来帮我掀盖头吧。”
“好。”
不管是克里斯特,麦克斯,夏玑,还是希克菲忒,此时心里都冒出三个字:鬼!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