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栽培
萧锦封老眸中明显多了几许惆怅，何空看得出来，他并非是因为自己“第十灵脉的失败”而伤感，肯定是另有隐情。
“你多大了？”
许久的沉默之后，萧锦封忽然开口问道。
“年方十四。”
何空拱了拱手道，不料，不等他将手缩回去，手里便多了一只手环，里面有一股浓浓的法阵气息，他一眼便认出来，是携身传送阵，和萧伶攸现在的一模一样。
何空刚想道谢，一抬头萧锦封便消失不见了，只剩下萧伶攸俏脸涨红地看着他。
“给我！”
忽然，萧伶攸一步上前夺过何空手中的传送法阵。
“你若是想要这传送法阵，需要完成我的一个条件！”
萧伶攸皓齿轻咬丹唇，开口道。
“这本就是你祖父的东西，你若想收回便收回好了，至于借口什么的就免了吧！”
何空淡淡地开口道。
“你……这手镯并非普通的传送法阵，我现在还不能给你，除非你能做到一点！”
萧伶攸面露尴尬之色，似乎有些紧张，何空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个表现，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好了，你要我做什么直说吧，看在你平日里对我这么好的份上，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不会拒绝你。”
何空也懒得和她争了：“至于那传送阵，既然它对你有特殊意义，我不要也罢。”
“你可知我祖父为什么那么希望能出一个十灵脉者吗？”
萧伶攸忽然问道。
“你会这么问，想必也不只是为了兴隆宗门那么简单吧？”
何空微微颔首道。
“是为了我祖母，我祖母是中神界的一个势力的圣女，早年她下界游玩与我祖父相识，诞下我爸之后被勒令回宗了，我爷爷本是十灵脉者，想要留下我奶奶却被中神界的高手重伤，修为倒退两个大境，灵脉毁了两根，天赋大不如前了。”
萧伶攸讲述着那个故事，有些黯然神伤：“祖母说，哪天小神界出现了下一个十灵脉者，她就会回来了，这本是骗小孩子的把戏，祖父却信了五十年，这五十年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十灵脉的天才弟子，而我成为十灵脉的那一天，祖母确确实实没有回来，我怕祖父知道后会伤感，便把十灵脉的事一直藏在心里面。”
“你……该不会想让我帮你找你祖母吧？”
何空挠了挠头道。
“当然不是！”
萧伶攸瞪了何空一眼：“我这里有三部灵术，你三个月之内悟透它们！”
说着，萧伶攸从空间戒指内取出三本古书，递给何空。
“罪域杀机，噬灵决，还有…本这是……”
何空眉头一皱，第三部灵术没有名字，只在右下角写着小小的三个字：诸神剑阵。
“诸神剑阵，这个名字是祖父给它取的，当年，祖母把这部灵术传授给祖父，但是后来被中神界的人收走了，祖父凭借着自身的领悟重新写了一部，但是却因为重伤记忆紊乱忘了名字，便随便取了一个。”
萧伶攸解释道：“这也是我唯一一部没有教给太子的，我早看出他对我有想法，便多留了个心眼。”
“你就这么相信我对你没想法？”
何空剑眉轻挑，问道。
“你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想法？我可是比你大了十岁！”
萧伶攸俏脸一红，却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眼下我们得罪了太子，你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何空见她都快抬不起头了，只好转移话题。
“没有，祖父会解决，我们赤霜门底蕴深厚，是余安国两大巨头势力，可以说他们张氏能坐稳这个皇位，我们赤霜门功不可没，一旦我们想策反，他们很危险。”
萧伶攸淡淡地道：“而且，最近几年余安国与新安国战事不断，当今圣上不会傻到和我们闹僵。”
“既如此，那你大可放弃太子师的身份，为何还要在他那里受委屈？”
何空忍不住问道。
“我不能代表整个赤霜门，赤霜门除了我祖父还有另一个灵海期强者，为了长远利益考虑，他们不会轻易和张氏闹矛盾，更何况，我祖父年轻的时候和祖母的事情本就差点让赤霜门灭门，现在门内很多人都不待见他。”
萧伶攸摇了摇头道：“赤霜门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和谐，这也是我不强求你进了的原因之一。”
“看来，唯有我们强大起来，你祖父才能在赤霜门彻底站起身来，才有可能找得到你祖母。”
何空目光凝重地看向窗外，殊不知萧伶攸正呆滞地看着他。
“这条路很危险，你当真愿意陪我和我祖父一起涉险？”
萧伶攸开口问道，何空也是微微一愣，紧接着摸了摸鼻尖扭过头去。
“至少我现在看来，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既然是修真，哪有不危险的道理，唯唯诺诺可不是我的风格，更何况如果没有你，我那晚早死在那老鬼的手下了。”
何空说着一副轻松的模样，他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但萧伶攸总感觉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算你有良心！”
萧伶攸心中莫名有些感动，却刻意地压制着不表现出来，紧接着拿出一柄全身上下透着寒意的三尺轻剑。
“此件名寒渊，是下品灵器中的极品，无限接近于中品灵器，哦，我都忘了，你恐怕还不了解这武器的分类。”
萧伶攸介绍着忽然注意到了何空眼中的茫然，便开口解释道：“武器分两种，一种是灵器，一种是圣器，灵器分为三个高度，下品中品和上品，它属于哪一种取决于它身上的器纹强度，而器纹的强度取决于锻造师的修为和灵力精纯度。”
“那圣器呢？”
何空不经好奇起来。
“据说在上神界，几乎每个修士手中都有一柄圣器，而圣器也往往会是他们的底牌，不危及生命你是见不到他们的圣器的，而圣器也分两种，一种是有灵智的，一种是无灵智的，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后者，因为有灵智的圣器极其难以驾驭，战斗中，一旦出点什么幺蛾子没有人承担得起后果。”
萧伶攸说着从空间指环中拿出一块不似矿质不似石质的不规则物体。
“这是？”
此物一出，何空感觉周围的气场一下就变了，就连灵气精纯度都提高了一个档次，他心中一动，莫非这就是圣器吗？
“这是圣器的一角，我祖父曾去过中神界找我祖母，也是那个时候被打重伤的，最后只得到了这圣器的一角，现在我送给你，就当是抢了你的手镯给你的一点补偿，当然……你要是能做到一个月内领悟那三本灵术，手镯我也能一并给你。”
萧伶攸说着将那圣器一角塞到何空的手中，触摸到这块圣器一角，何空终于明白了，它不是矿质也不是石质，而是用兽骨制成的，上面还残余着一股浓浓的符文气息。
“那我就不客气了！”
何空明显感觉这上面残余的符文很活跃，还有着一股残缺的生命气息，什么都是残缺的，但萧伶攸似乎感觉不出来。
“时候不早了，明天晚上我们就得回去，你赶紧先参悟灵术吧！”
萧伶攸微微颔首，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顺手替他将门关上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就你了！”
何空将目光看向那本名叫《罪域杀机》的灵术，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生怕它已翻得破烂的书页被自己不小心拽下来。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何空大概了解了罪域杀机是一门怎样的灵术，施放的时候，它就像是一个无形的牢笼，将对手困在里面，而对手是全然不知的，紧接着再对方发动攻击时，他们所消耗的灵力的十分之一都会被何空吸收，藏在掌心，直到攒够了足够的灵力，一击将对手击毙。
这还只是初期，后续针对这个囚笼般的领域还会有更强的攻击方式。
“没想到第一本就恐怖如斯，有意思！”
何空越看越兴奋，紧接着便开始了漫长的领悟时间。
次日清晨，皇宫内，早朝上。
文武百官此刻议论纷纷，他们话题都指向了未来朝的萧锦封。
“这个萧锦封……朕真是太惯着他了！”
龙椅上，沉默了许久的张正清终究是难以按捺心中的愤怒，将手中的奏折甩向堂下。
“陛下息怒，那萧锦封行事素来沉稳，很难令人相信他会说出这种忤逆之言，既然事出太子，陛下不妨请太子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一位大臣恭敬地拱了拱手道。
“传他？传他有什么屁用！真要是他的错，他指定想尽办法掩盖，断不可能跟朕说实情！他们一个两个……真是嫌朕命长！”
张正清气得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大声斥道。
“太子殿下毕竟是储君，如若连说真话都做不到，是为太子师的失责。”
“太子师？就是那个什么……萧伶攸，萧锦封的亲孙女，萧锦封这次连早朝都不来上，就是为了他的这个宝贝孙女！一个是他的宝贝孙女，一个是朕的儿子，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君主了！”
张正清愤怒之余，更多的还是满心的无奈。
“此事臣愿意去调查，只是毕竟调查的是一国太子，没有陛下应允，臣不敢僭越。”
有一位大臣站出来毛遂自荐。
“哼……早在昨晚朕就已经派人去查了，如果事情不大，早该在早朝之前就给朕呈上结果，结果到现在都没查出来，看来徊儿对于这件事处处堤防着朕啊！”
“陛下！”
张正清面色沉重地坐回龙椅，不过他刚坐下，接下来的一幕便让百官俱震惊。
之间大殿之外，一个人影颤颤巍巍地出现，最后倒在了殿外，一只手紧握着一封密信。
“快传上来！”
张正清站起身来，走下高台，很快一位太监便毕恭毕敬地从倒下之人手中将密信递给张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