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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帝揉了揉头,“要是没什么事儿,就退朝吧。”

“皇上,皇上!”

任由那宋大人叫喊,宣德帝溜之大吉。

童煜挑挑眉,“宋大人应该以死明鉴擦才对,看见那根柱子没有?您退后十步,然后用力跑,就成了!”

“哼!”宋大人拂袖离去,还不忘瞪了眼童煜。

……

德善堂。

宁水尧看着坐下的姑娘,脸色不太好,一旁还陪着个女人,瞧那模样,应该是她的娘,后头还有她爹。

“哪里不舒服?”

女子低着头,“我……我就是最近恶心,还吃不下饭,每天早晨起来干呕,看到什么都没胃口,还有些嗜睡。”

宁水尧眯着眸子看她,那不就是有孕的征兆吗?

他的眼神惹来那年长女人的不满,不过还压着火气,“别说我们家姑娘有孕了,这还没成亲呢,可不能这么污蔑她的名声,都说您是神医,这才来您这让您给瞧瞧的。”

宁水尧点点头,那也许是胃病,很多胃病也有这样的反应,但是嗜睡这有些说不过去。

但是他没说,知道这爹娘脾气不太好,便叫那姑娘伸出手来,诊过脉后,他眉心紧蹙,那姑娘更慌了。

“怎么样?我们家姑娘到底是什么毛病,您看出来了没有?”

宁水尧看出来了,就是有孕了。

难不成是这女孩子不好意思说?没成亲有了相好的,珠胎暗结?

“还没有,大婶,麻烦您去外面,给这姑娘买碗热汤,她现在身子有点虚。”

听说是为了女儿好,女人倒是没有犹豫,“那好吧。”

男人在门口问了下,结果却说是去买汤,还抱怨了几句,女人恨恨地吼道:“郎中让买的就买呗,一碗汤而已,闺女吃又不是别人吃。”

这回男人不说话了。

宁水尧看着有些胆怯的姑娘,“你别怕,你这脉象的确是有孕了。”

“这不可能。”女子摇头,回头想看看母亲,却被宁水尧支出去了。

“我不会看错,你这就是有孕了,我让你娘离开,就是怕你不好意思。”

女孩子当即就哭了起来,“可我还是大姑娘,我真的没有跟男人在一起过,您咋这么说啊。”

外头听到自家闺女哭的男人冲了进来,“咋了,你对我闺女干啥了?”

女孩子还有理智,拦住了她爹,“他……他就是跟别人说的一样,也说我有孕了,爹……我没有,我还是大姑娘呢,呜呜……”

“放屁,还说你是神医呢,神个屁,我这姑娘规规矩矩的,你居然说她有孕,你安的什么心啊?”男人抡起凳子就要砸人,却被小伙计们给拦住了,孟宝柱更是挡在了宁水尧的前面。

宁水尧看了一眼,觉得这孩子真是没白收。

“咋了咋了?我就出去这么一会儿工夫,咋还打起来了?”

女人手里还端着从对面铺子里买回来的热糖水,怕烫的她放在桌子上,男人说了下情况。

女人也大骂了起来,“狗屁郎中,我闺女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有什么孕,简直是放屁,放你娘的狗臭屁。”

“走,我们走!”

“等等!”宁水尧叫住他们,“我不会看错,你们家姑娘的脉象就是如此。”

“还放屁,信不信我烧了你这医馆,让你骗人。”

宁水尧摇头,而看一旁哭的伤心的姑娘,又不像是在说谎。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他没想通,一直到去将军府都没想通。

宁问问既然生病了,那自然要看郎中了,家里就有郎中,也用不到别人。

宁问问看着进来的宁水尧,高兴地跑向他,“三舅舅,咿,你怎么不高兴呢?”

宁水尧摇摇头,“没有,我没什么不高兴的,不是说你病了?我瞧瞧?这哪里病了啊?”

“嘻嘻,我是假病,不过您可是真的不高兴,三舅舅,怎么了?”

慕野行也在一旁,道:“是啊,遇到了什么事儿?别不好意思,都是一家人。”

宁水尧摇摇头,“不是我的事儿,是……罢了,您也给分析分析。”

他想着慕野行见过大世面了,朝廷之中的人更是不好对付,他都能应付得来。

“我刚刚在府里派人过去之前有一家三口,那姑娘口口声声说自己清白,没有乱来,可是她的脉象和她表现的却都是有孕,而我说了,他们家人不认,那姑娘也觉得挺委屈的,我甚至支开了她的爹娘,她依旧不承认,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只我一个人说那姑娘是有孕,我有些想不明白。”

慕野行深吸了一口气,“有孕而且多加都这么说,若是那姑娘真的心虚也不敢看这么多人郎中才是?”

“对,来的路上我也想过了。”

“会不会有什么病跟怀孕的脉象相似?”

“不,我确定那就是喜脉,这个我不会看错。”宁水尧道。

“这就有些奇怪了,难道那姑娘忘了?”慕野行联想到了自己。

“不像……”

一旁的宁问问却开了口,“那姑娘脸色是不是不太好看?发黑,发青,不只是虚弱的白?”

“你怎么知道?”宁水尧看向宁问问,“莫非是有什么脏东西?”

“如果真的像您说的那样,那么很有可能就是鬼胎,那姑娘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在哪儿,我去看看?”

“人已经走了,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鬼胎会生出来吗?”

宁问问点点头,“生出来不人不鬼,而且这种胎对母体损害很大,吸食母体的精气和阳气,一般都是子生而母死,还有一种可能。”

“快说。”宁水尧又问。

“还有一种,她肚子里的可能连胎都算不上,是蛊虫,以她的身体为容器,在里面孕育蛊虫,可不管怎么样,那姑娘都挺危险的,我需要找到她。”

“天大地大,怎么去找啊?”宁水尧也知道人命关天,可是他也不知道那姑娘住在什么地方。

“她有没有东西留下来?”

“我想想……”宁水尧摇摇头,“并没有,问问,是不是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