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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风拿起奶茶摇晃,“臣和太子亦师亦友,他不会杀我。”

“咱会下旨让他必须杀你,杀了你才能继位。”

“太子仁仁之君,怕是会抗旨。”

“那就废了他,改立其别人,大明不需要妇人之仁的帝王。”

朱元璋吹胡子瞪眼,易风咬着吸管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

“臣笃定陛下不会废太子,因为您打天下,太子守天下。”

“具体说说。”

“陛下深知这一点,所以设立藩王稳固天下大局。这些年大明内修政理,国力恢复。太子登基就意味着大明已经不再需要藩王来保护了。”

易风寥寥数语便令朱元璋龇牙咧嘴,“不愧是太子太傅。”

“太子历来主张削藩,不削,他坐不稳天下,陛下在时能震慑八方,但百年之后各地藩王拥兵自重,各自占据海量资源,他们自然是不同意削藩的,所以他们坐不得那位置,只有太子才是真正的天下共主。”

易风一番话掷地有声。

朱元璋咧嘴道:“怪不得标儿信赖你,你的眼光毒啊,咱岂会不懂藩王带来的害处?所以必须让标儿上位,他来西安必须把秦王当成磨刀石。”

易风没有吭声。

“你和太子亦师亦友,那你和咱是什么关系?”

“陛下是臣的老师,臣没资格做陛下的朋友。”

易风拱了拱手,神情淡漠。

朱元璋嗤之以鼻,“你当然不是咱的朋友,你是咱的敌人。”

“敌人是不会骂陛下的。”

“怎么不会?当年咱率军征讨各方,没少挨骂。”

“那是单纯的羞辱,而臣是提醒。”

四目相对,朱元璋哈哈大笑。

“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易风你厉害!那咱昨天是喝多了,你信吗?”

“臣昨天是急火攻心,陛下信吗?”

“易风,你真让咱厌恶!”

“陛下随时都能动手。”

“你这狂悖的逆臣,咱不能杀,但一定要罚!”

朱元璋咋咋呼呼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咱承认,对你的二夫人有些想法,那是因为后宫的妃子都一个样,没有一个让咱心动的。”

“所以陛下希望臣为她们改变形象,博君一乐?臣迟些会发美妆教程在群里,再让人送衣物和化妆品去宫中。”

“算你识时务。”

“臣有个问题。”

“讲!”

易风想了想,“自从臣来到大明,不管是设置群,还是升级科技都是为了您的江山社稷,陛下为什么要杀我?”

朱元璋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

“臣就任镇抚使,按照陛下的心意扳倒胡惟庸,得罪了几乎所有大臣,臣架设超市为大明充盈国库。此二者没有结党也没有营私。海隅大迁徙,臣背负屠夫的恶名。而剿灭倭寇,臣险死还生,哪点对不起陛下?”

朱元璋挺直了腰杆,“因为你太厉害,就这么简单。”

“所以陛下觉得臣会谋反?”

“太子越是信赖你,咱就越是要收拾你,让太子渴望那个权位,他为了保你,肯定会做一些不愿意但又不得不去做的事,现在你明白了?”

朱元璋说的杀功臣的理由,和关嵘分析的一模一样。

果然都是为了太子。

易风一口喝光了奶茶,“陛下没事的话,臣先告退了。”

朱元璋蹙眉道:“你不认同咱的做法?”

“当年高祖刘邦也铲除了不少开国功臣,吕后的残忍才导致了惠帝早夭。惠帝和太子一样仁爱,陛下若再刺激太子,只怕事与愿违。”

易风离开了雅间,留下陷入了沉思的朱元璋。

妙音坊非常热闹,商贾往来穿行。

一位红裙侍女来到了面前,她生得白净飒爽,正是特工队的队长司音。

“先生,刚刚朱阳代表了几名没来妙音坊的勋贵,向夫人下了请帖,希望夫人去赴宴,夫人拒绝了。”

“朱阳怎么说?”

“朱阳正在纠缠夫人,他身份尊贵,属下不好动手。”

‘“去看看。”

易风蹙眉去了会议室。

果然会议室乱成了一锅粥,商贾们积聚在一起指指点点。

朱阳踩着椅子呵斥胡娇娇:“知道那几位都是什么人吗?我父亲治下太平他们功不可没。”

胡娇娇平静地看他,“商会服务于天下商贾,我是会长,不会厚此薄彼。”

“就你还会长?”

朱阳越发轻狂,“你长得是不错,伺候的易风挺舒服,所以才让你来当会长。你别忘了,这里是西安城,易风再强,能大的过天下第一藩王吗?你如果不去赴宴,后果自负。”

“不必浪费口舌。来人,送客。”

胡娇娇挥挥衣袖便有妙音坊的官军进门。

“我看谁敢动老子!”

朱阳一脚踹翻椅子,冲着官军破口大骂:“知道老是谁吗!瞎了你们的狗眼!”

“这他娘的谁啊?”

朱元璋不知何时到了易风身后,易风低声道:“此乃秦王义子,小太岁朱阳,此前冲撞长安超市,损毁了数千两商品。”

“这种畜生留着干什么?”

朱元璋哪里能忍,撸起袖子就要进去。

易风阻拦道:“您出面就暴露了,娇儿能处理好。”

“哼,一个女流之辈又能做什么。”

朱元璋不信胡娇娇能对付得了这种张狂跋扈的。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官军被骂得不断后退,不敢动手。

朱阳回头再度指着胡娇娇,破口大骂:“老子顶瞧你不顺眼,要不是仗着易风撑腰,你一个破鞋有资格跟老子说话?你早就被丢进官妓沦为淫盆了!”

“这你能忍?你不是最疼老婆吗?”

朱元璋气得直揪胡子,易风依旧摇头:“再看看吧。”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

胡娇娇一巴掌将朱阳抽倒在地。

朱元璋直瞪眼。

“贱人!你敢打我?”朱阳暴跳如雷,抡起拳头就打,下一秒枪黑漆漆地管抵住了他的额头,他毛骨悚然举起双手,“胡娇娇,我警告你别乱来,我是秦王义子……”

胡娇娇并没有收回手铳,讥笑道:“秦王身份尊贵,可惜却收养一个不入流的畜生。”

“你敢骂我?”

朱阳见在场这么多人,梗着脖子挑衅,“你敢杀我吗?你就是一个贱人!”

朱阳劈手要夺手铳,胡娇娇一脚踹中他的胯下,他惨叫倒地。

全场商贾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胡娇娇用手铳瞄准朱阳的脑袋步步逼近,将他逼到了墙角,然后一脚踩住他的肩膀,妖媚的狐狸眼尽是愚弄。

砰的一枪,朱阳满地打滚。

这一枪打断了他的腿。

会议室尽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易风和朱元璋对视。

这一刻的胡娇娇就像带刺的黑色蔷薇,令人不寒而栗。

朱阳捂着伤口哀嚎:“你不能杀我!我是秦王的……”

话没说完,胡娇娇便竖起玉指做了一个性.感.撩人噤声手势,然后将枪口塞进了他的嘴里。

朱阳死命挣扎,眼泪和尿液止不住崩流。

砰!砰!砰!

密密麻麻的火光迸溅,胡娇娇一连开了好几枪,然后无视了惨不忍睹的尸体,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扭着水蛇腰回到主.席台,侍女赶忙递上绢帕。

她优雅地擦拭枪管的血迹,将手铳重重地放在桌上,一双狐狸眼扫视全场,“可以继续开会了吗?”

商人们赶忙回到自己的席位,正襟危坐汗如雨下。

“司音,将朱阳的尸首挂在妙音坊外以儆效尤,这就是扰乱商会的下场。”

“遵命!”

司音果断勒令官军搬走了尸体。

会议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