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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列官员个个亡魂皆冒,恨不得当场昏厥。

更有甚者,受胡惟庸指派勾连倭寇,提供海岸情报,致使倭寇席卷如入无人之境。

这些情报一月内均已查清。

易风那晚和朱元璋闲谈,已经禀报的非常清楚。

“还有他,宋濂宋大人!”

涂节杀疯了。

宋濂手一抖,酒杯叮当落地,出列拜地也不说话。

朱标立马急了,“父皇!宋先生怎么可能和胡惟庸有勾结!”

“闭嘴,你看着就行。”

朱元璋走了下来盯着宋濂,“景濂,没想到你也有份。”

宋濂叹了口气,他就是想告老还乡,终究还是没能如愿。

好在宋巧儿进了太傅府上,他也无憾了。

易风暗暗握紧了拳头。

这边的历史和正史已经大有不同,但胡惟庸案无可避免了。

朱元璋为此诛杀了近乎三万多名官员,会延续好多年……

“父皇,儿臣担保宋大人无罪!”

朱标是个重感情的,跌跌撞撞地下拜祈求宽恕。

放眼整个宴会,只有易风和李善长等少数官员还坐着,尤其易风还在喝酒,非常突兀。

朱元璋问:“易先生,咱要肃清朝纲,宋濂和胡惟庸有勾结,当斩全家,其中就包括了你的娇妾二人,你没话说吗?”

“陛下,罪首伏诛,余者只要废黜抄家,就再没了威胁,再不行关起来做几年苦役,或者放去苦寒之地守关。嗜杀恐不利后世风评。”

果然听说风评二字,朱元璋迟疑了。

此前易风就说以后他或可功盖三皇,恶名加身非他所愿。

思来想去,朱元璋挥了挥手,“除宋濂外,将这些人,拉出去砍了,脑袋挂在北城,榜文昭示。”

“陛下!”

“臣冤枉,臣没有勾结逆贼!”

……

朱元璋可不管那些,任凭整个大殿杀猪场一般也无动于衷。

很快殿堂安静下来,只有宋濂还跪在那里。

朱元璋看看朱标再看看易风,一时拿不定主意。

宋濂也是太傅,还是易风的老丈人,朱元璋还不至于蠢到相信涂节的乱咬。

易风开口道:“既然陛下不放心,不若留景濂大人在皇城监管,每日出行皆需报备,等胡惟庸案事了,再放他回去督办超市的运行。”

朱元璋听说超市二字,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头。

“你是保人,出了事你负责,而且胡惟庸的女儿……”

“陛下,她只是一介弱女子,而臣作为镇抚使,她在臣眼皮底下谋逆,臣自将头颅摘给陛下。”

“还是那么没出息。”

朱元璋拂袖而去,易风和朱标赶忙将宋濂搀扶起来。

李善长和其他官员还没走,因为吓得起不来了。

至于胡惟庸,不出意外他马上就要死了,不知胡娇娇会怎么想。

历史上胡惟庸是谋反,而现在他只是祸国,所以朱元璋才容许不连坐,不然今天死得就不止这些了。

易风亲自送宋濂回府。

宋濂苦笑:“不想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挺过来,今日多谢太子和先生搭救。”

易风暗道:“这几日老先生在家好好休养,一切如常就好,切勿让家人闭门不出。”

“老朽记下了……”

宋濂颤巍巍地进了门。

月色正浓,几多萧瑟。

一代名臣就此落寞,令人唏嘘。

深夜时分易风回到豪宅,朱荣四人赶忙迎出。

她们吓坏了。

陛下连诛几十名大臣,她们担心先生和家人也在其中。

易风耐心的解释了其中原委。

宋巧儿和李盈盈惊魂不定,而胡娇娇则是神色黯然,“没想到父亲居然会通敌霍乱大明,我该如何自处?”

朱荣拉着她的手安抚,“这跟你没关系,而且有易哥哥在,你们都会没事的。”

宋巧儿岂能不懂,今天若非先生和太子,她和父亲都保不住。

万幸先生有情有义,她没看错人……

瞧大家伤感,易风想活跃一下气氛,于是让妹子们表演一段才艺喝杯水酒暖暖场。

胡娇娇起身道:“罪由我父而起,合该我来为大家助兴。”

她是一位心理强大的姑娘。

换了一身水色云裳翩翩起舞,婷婷袅袅美艳不可方物。

与此同时皇城有快马到来,解送一方木盒入宫,少时到了太傅府邸。

府上笙歌蝶舞,内使将木盒放在茶几上,然后安静的等待也不走。

胡娇娇当众独舞,身形曼妙如画,眼泪却簌簌坠地。

朱荣三人坐立不宁,而易风按着木盒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对胡娇娇连连叫好。

一舞终焉,易风带头拍手,朱荣三女强撑起笑容一同喝彩。

使者道:“陛下送给胡夫人的新婚礼物,定要她当面查验。”

胡娇娇闻言身子一颤跪坐桌前,捧向了盒子。

易风按住了她的手,对使者道:“劳烦稍后。”

管理员易风:陛下,臣有打击沿海倭寇的方案。

朱元璋:就为了一个佞臣的女儿?易风,你不该啊,你的心思应该花在荣荣身上,而胡娇娇只是一个罪妾。

管理员易风:胡惟庸罪不容诛,但胡娇娇一直养在深闺中,双耳不闻窗外事,此前陛下惩罚过她,也正因如此,胡惟庸才能那么快被罢黜。

朱元璋:所以你为了胡娇娇就三番两次跟咱叫板?

管理员易风:臣别无所求,只求阖家安宁,望陛下给臣一分薄面。

朱元璋:易风,咱对别人可没那么多耐心,已经给足了你颜面。今晚她必须打开那盒子,而你对付沿海倭寇的方案,咱也要。

朱元璋说完就没了声音。

易风默默地退出了私信。

老实说他现在很愤怒,以至于额头青筋狂跳。

朱荣紧张的脸都白了。

宋巧儿和李盈盈不敢说话,胡娇娇见状知道她易风和朱元璋没谈拢,深吸一口气忍着恐惧要打开木盒。

易风却一把抱起盒子站了起来。

使者愕然,“先生,陛下说必须让胡小姐亲自打开盒子,老奴才好回去复命。”

易风斜睨道:“劳烦回去转告陛下,这盒子就不开了,我有手书一封,你带回去。”

“先生,这可使不得呀!”

陛下那个脾气使者们哪能不知道,这明面上抗旨,必死无疑!

易风却不管那些,将盒子塞给宋巧儿,然后去了书房写了一封信交给使者,然后一把将他们推出了家门。

使者无奈,只好回宫复命。

胡娇娇跪地哀告:“先生,不必为了我和陛下闹僵,不值得……”

“当然值得,进了我的门,就是我该保护的。”

易风叫人在湖边架上烈火,填烧木盒。

朱荣惶恐不安:“易哥哥,万一父皇怪罪,该怎么办……”

“我是你们的夫君,总不能任由别人欺负你们,我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

“可是……”

“都去睡觉吧,这几天就在家里安静地待着,哪里都别去了。”

易风下了命令。

朱荣只能拉着三人回家,而易风一个人站在湖边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