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岛周围的四艘船在等快速追击舰回来。一起围攻石岛，毕竟有船万一突破重围。需要追击的话就需要它出马了。大家也都知道他去吃肉了。也没有太在意。毕竟接下来攻打石岛这种活儿需要内河火力舰的重炮发挥作用了。内河火力支援舰和纵横四海的虎鲸级一样都是高干舷的设计。双层的炮舱，甲板上还有每个船舷四门的四寸左轮后膛炮。甲板下的炮舱内是五寸的后膛炮。五里的射程让他们不需要靠岸就可以覆盖岸边的码头炮台。在目前的大明水系中是无敌的存在。两千料的炮舰，目前在长江中在武汉往上游的航道中基本可以横过来走了。因为中段宜昌到武汉这段水路最大不能超过三千料。而上有宜宾到宜昌最多通航两千料。在平时，中段几乎看不到三千料的船。最多也就两千料到头了。那些在海上劈波斩浪的万料大船基本上到九江就到头了。武汉到九江段最大的也就是五千料的客船、货船。绝大多数的货船在南京就下货了。改有内河的平底船接力运输。
内河舰队刚刚成立，还在纠结怎么取名呢。所以目前都以船首舷号相称。火零贰陆和火零贰柒加起来每个船舷有两层十门的五寸后膛炮。目前所有的舰炮都实现了后膛填装。不是大明璟激进，他早就通过在黑火药里面添加硝化棉来提高燃烧效率和爆炸烈度以达到高膛压。这样炮管的倍径才能提高。射程、威力、破甲等指标才能提升到一个新高度。而现在大明皇家四海舰队逐步换装苦味酸的当下。内河舰队到先用上了当时还算高科技的左轮供弹和间断式螺纹炮闩技术。这些高科技的运用让内河舰队的火炮比大明皇家四海的火炮明显要高一个档次。从某种程度上也是为远洋舰队的火炮提供科学论证。而且在内河舰队中普及了硝化纤维火药制作的发射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完全是对远洋舰队火炮碾压式的领先。要不是燕王还在挑选良辰吉日得登大宝没空给内河舰队冠皇家之名。他们能把尾巴翘上天去。这帮货认为他们是未来水军的样板。所有事情都要搞一套和远洋海军不一样的规制。要不是大明璟发现及时叫停，他们能在开炮的时候给你搞出花来以示和远洋海军的不同。
头戴镶嵌鲜艳紫色燕字的传统笠形帽，身穿修身立领右衽群青呢料制服的撒尼在他的内河炮艇舰桥上举着望远镜看着石岛炮台上嚣张之际的那些湖匪。嘴角不禁上扬，这帮作死的货。等快速追击舰回来就可以开工了。他是个女真人，归化的建州女真。他早就忘记了那些不堪的日子。他现在是大明内河长江舰队零贰柒号炮舰船掌。船上一共十二门三寸左轮快炮。就算遇上万料的大船。他也可以凭借可怕的射速把对方的炮舱在最快的时间内拆卸成零件。内河舰队使用的是一种奇思妙想的电力明轮。水线部位两边各四个包裹在桨叶保护套中的明轮。完全由船舱内电池包来拉动驱动主齿轮，然后通过伞齿轮和伞齿轴的组合来驱动两边的明轮。当然其中还是有一系列的齿轮组合参与工作。以确保动力输出的持续及稳定。而且通过齿轮讲的啮合和脱离可以很好的控制船只行进的方向。除了减速稍微慢一点，其他几乎就没啥毛病。本来是准备用蒸汽机的，结果第一批蒸汽机中有重大的设计失误。大明璟毕竟不是技术人员。在大明杂造局几乎以一己之力造出第一台蒸汽机的时候却只顾这高兴。没有让基地参与其中。最后发现动力输出无法控制。所有的蒸汽机一旦开动就会一直加压知道爆炸。这对大明璟多多少少是个不大不小的打击。只能用电池包先作弊，等到后续蒸汽机出来以后再更换。为此还把电池的输出设计的接近蒸汽机。让基地璟狠狠的笑话了一把。
这么一艘集中了大明几乎所有舰用高科技的炮舰让撒尼时常倍感骄傲。他保持女真姓名的唯一目的是可以再多领一份少数民族津贴。是的，就这么直接这么简单。他娶了一个倭女做老婆。在家里面跟倭女用大明官话交流。倭女还能写的一手好汉字。年轻的夫妇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已经上了内河舰队自己的学堂。未来也是可以往水军军官的路上去发展。而撒尼想让女儿也入学堂，他希望女儿能做一名医官。在零贰柒之上，医官的薪水和掌副是同一个档次的。让人不得不羡慕嫉妒。他希望儿子能够在未来可以指挥更大的船去远洋，而不是在这内河航道上无所作为。所以这次的剿灭石岛湖匪他是非常认真的。毕竟在内河航道上未来这种规模的武装冲突不会太多。绝大多数都被四海的金钱攻势直接拿下，然后都去南洋抢南洋土着了。整个大明未来都没有什么机会建功立业了。这次要打的漂亮！才有机会把自己的位置动一动。如果能把自己试指挥使的试字拿掉才是最好的。
传令官在黄铜传音筒里面那高亢响亮的声音汇报道：“零柒柒号火力追击舰已经出现在我舰右舷视野中。不出意外一炷香后可以就位。”
“所有炮位坚持准备情况。通知友舰准备炮击。”撒尼声音冷静且镇定。
“火零贰陆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火。”
“火零贰柒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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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零贰柒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火。”
“炮零贰玖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火。”
“现在就等快零叁肆就位了。给它发信号询问能否在就位后第一时间马上投入战斗。”撒尼的嗓音是好听的男中音。在舰队里面也是出了名的唱歌好听。
“遵命！”
“快零叁肆回复，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在就位后进入战斗状态。”
“给石岛发旗语，再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让他们马上投降！”撒尼例行公事的关照旗语兵发信号。传令兵听到这命令嘴里面嘀咕着这帮狗日的怎么看得懂旗语之类的吐槽给旗语兵传递命令。旗语兵的白眼也是翻出了天际。
炮舱内左舷的炮手都跑到了右舷的炮位美其名曰参观同僚操炮。而右舷的炮掌和炮手们的表情多少有点欠揍。而摩拳擦掌的样子令人感到振奋。炮手们都带上了及肘的防火长手套，头上也带上了带护目镜的浅檐笠形盔。身着及膝束腰的防火围裙和包了铁头的抗压靴。看上去相当的蒸汽朋克。而因为是用电驱动的炮座。所以不想用蒸汽的环境那么迷幻。炮舱顶部有很多的吸气管道，第一时间会把开炮所带来的烟尘吸走。不过这换装了硝化棉发射药且使用间断式螺纹炮闩的后膛炮，整个发射环境和以往大不相同。不会在充满了硫磺味令人禁不住咳嗽的烟尘中操炮。大家都看着枪炮掌座位上的黄铜喇叭，等着发射的信号。
石岛炮台上，头目们嚷嚷着要开炮。丁壹不许，他也会打炮还会目测距离。他发现所有的船都在一里半到两里左右的距离上。以石岛的火炮全装药都未必能打的到。他不知道的是已经有炮位装了双倍的火药。这批都是岳州水寨中搞来的火炮，比之前他们自己私铸的火炮要看上去高级的多。起码表面没有那么多的气眼。这给了湖匪炮手以极大的信心。
其中一个炮手抓起一把火药，任由火药从掌心滑落。看着这大小几乎差不多的火药颗粒不禁骂道：“我们以前用的他妈是什么破火药啊！这他妈才是火药啊！”
“老大！大当家怎么还不下令开炮啊？这他妈要等官军先开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玩儿后发制人这招儿了？”一个缠着头的当地炮手手里提着刷炮筒的炮膛刷撇着嘴嚼着槟榔骂道。原本湖南不产槟榔。可随着南洋商人往来两地越来越多，就带来了不少海边的习俗。而嚼槟榔这种恶习流传的最是迅速。主要是嚼槟榔的人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匪气。而湖匪嚼槟榔者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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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让你当大当家好不好！老实给我在炮位上呆着！妈的，还不打。你以为我不着急。可是大当家说时机未到！知道么！时机未到！妈的！都给我仔细着！别出了纰漏小心你们的皮！”炮手骂骂咧咧的一边清理这手上的火药一边看着头目们。而头目们都看着丁壹所在的最高炮台有。最高炮台是在石岛南岛最高的位置而已。倒是没啥特别，只不过上面有三门重达万斤的火炮。这是石岛上湖匪的祖宗在元末时候从岳州城头搞过来的。当时出动了几十艘船搭了个临时的浮台才搞定。而把这三门火炮弄到上面则要了这帮没文化的大老粗的老命了。后来还是花钱从岳州码头请了个老工头在上面搭了个桁架，架了若干的滑轮组才最终搞了上去。因为没有炮架，只能堆土为台。不管怎么样总是能用了。三门炮对准了三个方向。如果有船在火线上才能打。纯属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在最近一次的发射完全是为了振奋士气，在今日上午用其中一门对准了岸上的方向点了一炮。没想到这炮弹忽忽悠悠的飞了不下三里才掉到水里面。不过因为火炮的膛压不够造成初速太低。炮弹飞行速度真的很感人。而且这次四艘船没有一艘是在三门炮火线上的。
而枪炮瞄准士官在无人机的探查传回的画面上看到火炮的延长线正好从他们的船头掠过。本来他们的船没有离开火线那么近，这家伙鸡贼的让船横移了大概一百尺，美其名曰要避开敌方重火力。无人机画面是经过AI重新绘制的类似白描的那种。就是为了避免古人的惊诧。实际上大明璟从来没考虑过无人机升空带来的惊诧。不过水军的官兵从上到下从来没认为这是什么不正常的。连飞天艇都见过。这不就是个大号的竹蜻蜓么。
丁壹现在最头疼的是怎么把炮给挪个角度。就差点儿么，打不着。难受！桁架还在，但是当年的滑轮组上面的绳索已经被收走了。现在就算拿绳索过来，这帮傻嘚儿没人知道怎么绕。忙活了半天只能打个响儿。纯属打个寂寞打个热闹。钱大娘差人来叫了。丁壹只能让几个视力出众的手下在哨塔上观察动静。然后自己匆匆忙忙的进了营寨。
“官军怎么还不打？”钱大娘有点绷不住了。
“着什么急？我们又不缺粮食？这才多久你就绷不住了？”丁壹多少有点诧异，平时老神在在的老婆今天怎么了。
“不知道，我的右眼跳了半天了。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老三的船也跑的没影了。你说他会不会不回来了？”
“他在外面的身家我们都知道。就那点钱他怎么够用？不回来，他回去种地？你觉得他能再回去做农人么？”丁壹给老婆翻了个白眼。
“那到不至于，你让他现在回去种地他绝对不可能接受的。我们这里给他分了一个银谷。那满满当当的银枪他怎么舍得不要。”钱大娘有恢复了信心。
“报！湖上的官军又在给我们发旗语。要我们马上投降。”门外一个喽啰回报道。谁想得到这湖匪里面还有懂旗语的人才。可见这旗语在民间的普及程度有多高。
“什么？真他妈当我们是软柿子随便捏么？要能打，岳州城的水军早就干我们来。还不是干不过么。什么时候轮到外乡人过来那么嚣张跋扈了！走跟老子上炮台，老子给他好看！”丁壹的火气顺利的被激发了出来。丁贰让钱大娘在水寨中安心镇守，他带着几个手下风风火火的走向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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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这帮官军落帆了！”他们走在山道上正好看得见湖面上的军舰。一个喽啰叫喊道。
“卧槽！这帮狗日的是要开炮了！唐倌儿！开炮！开炮！马上开炮！”丁壹一面跑向炮台一面吼道。
炮台上的一种炮手早就憋着口气了，一听到山道上老大在叫唤就立刻手忙脚乱的传令下去。烧红的铁钎从炉子中的焦炭中被抽了出来自接就按到了炮眼上的火绳上。“咚咚咚咚”炮台山近百门大小不一的火炮对着湖面上的官船就干了过去。空中肉眼能看到的一团黑乎乎的炮弹向着目标砸了下去。结果不出意料之外的在里官船还有几百尺的地方砸起了巨大的水花，当然砸死不少鱼虾。可惜这个时候没人有空捞。否则晚上加一餐。
撒尼差点没笑出来。不过炮舱里面却是一片欢声笑语：“卧槽，就这种火力敢跟咱们叫板？这是不作不死啊。”
“还不下令开炮？等到什么时候啊？”
“掌头儿！跟上头说说呗。我们保证一轮就能让他们都趴了。”
“别啊！让我们也打一轮啊！你们一轮给干完了，我们喝西北风么？”
“叮铃叮铃！”突然一阵铃声响了起来。
“各炮位准备！”枪炮掌几乎是从座位上蹦起来的。
“铛铛铛铛”信号有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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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火！”枪炮掌扯着嗓子喊道。
“咚咚咚！！”密集而迅疾的炮声充斥在炮舱内。而炮车在后退的作用下在跑车轨道上向后滑动了几尺撞到了后面的沙包上。炮组成员一拥而上把安放在炮轨上的诶火炮推回原味。
“命中！命中！命中！无一打失！全中！”观察员的叫声在传讯管里面清晰而激昂的传了出来。炮舱里面一阵阵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全体掉头，以左舷接敌。”
“左舷炮位全体就位！”在右舷炮位上看热闹的左舷炮手众人忙不迭的回到炮位整理火炮。船还没有到位呢，炮位上就此起彼伏的想起了准备完毕的回复。看书喇
因为用了电驱动所以这种原地掉头的战术动作很快就完成了。“左舷各炮位开火！”
这次没有什么欢呼声了，就听到炮弹发射的声音和炮车撞击沙袋的诶声音。而炮位上的炮手们按照操典上的内容有条不紊的将炮车归位。重新刷洗炮膛并装备再次装弹。现在后膛装填，清晰炮膛就不需要人弹出炮舱口那么危险了。而且更加的效率了。
“全部命中，敌炮台火药殉爆！”直到此时炮舱内才响起如雷的掌声和欢呼声。当撒尼的手下在欢呼的时候，石岛上却是另外一番景象。第一次齐射几乎几十发榴弹全部砸到了炮台上，不管是老湖匪还是小湖匪一视同仁被炸的七倒八歪的几乎没人还站着。有些火炮被炸飞直接越过石岛掉到了湖里面。幸亏没有引爆火药。丁壹几乎是惨叫着冲上来炮台，看着满地死的死、伤的伤、碎的碎、裂的裂。几乎没有全尸。
而手下撕心裂肺的叫喊着：“他们在掉头！怎么能这么快！大当家！我们怎么办？”
丁壹看着目力所及的湖面上那船几乎称得上是迅速的在掉头，当下就喊道：“撤撤撤！进溶洞大营！！”一面喊着一面抱头鼠窜。而不多时第二轮炮击就到了。这次命中了炮台上堆着的那些火药桶，顿时在炮台上激起了间连不断的爆炸。实际上被没有榴弹的爆炸烈度高。但是这一个个小蘑菇云看上去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