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走!”彪子喊道,很快就爬起来,说:“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时候却听见了眼镜低沉地声音:“都老实点!我不想杀人,但再这样胡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眼镜就是眼镜,头脑十分冷静,他没有忘记他的首要任务:“都给我听着,伺候好窦总,你们就能发大财,不然的话——”
眼镜威严的巡视一周,包括在各处站岗的小弟,才阴恻恻地说:“老板说了,他不介意让你们失踪!”
眼镜又一次提起了老板,这老板究竟是什么人?可惜我只是图了痛快,没有查到姚五子的下落,有点遗憾了。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主人,我来了!我抬头,就看见空中飞着一只大鸟,不是巡视王又是谁?
巡视王的声音是直接传入我脑子里的,我也同样和它大脑沟通:“不和他们玩了,带我走!”
棒子这会儿没有声音了,大概疼晕了,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带头小弟不理彪子,径直把棒子扶起来,然后往船舱里走去。
带头小弟算是坏人中的好人,最起码知道讲义气,危难之中显身手,他在我心中比棒子和彪子强多了。
彪子虽然仍然气哼哼的,但却因为眼镜反而畏手畏脚,只能眼睁睁看着带头小弟扶着棒子进船舱。眼镜说:“也带窦总进来吧。”
刚醒过来我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彪子,这次又是要他把我弄进船舱;我笑嘻嘻地说:“你这鬼样太吓人了,我可不敢用你了,咱们就拜拜吧!”
巡视王既然来了,我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棒子他们在发愣,显然不明白我说话的意思;这时候巡视王一个俯冲,已经飞到了我身边,叼起了绳头又飞向天空。
“不好了!”彪子大惊失色,大声喊着眼镜:“窦总被大鸟抓走了,怎么办?!”话音未落,我已经在几十米的高空,俯视着他们。
“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我对巡视王说:“河两边什么地方都行,我要解开绳子。”这一身的绳子捆绑在身上,觉得真不舒服,我已经受够了。
我们离开的地方不很远,顶多也就三四百米,我就让巡视王把我放下了。然后,我不用巡视王帮忙,用缩身法从绳子里钻出来。
本来我的计划是等看守我的人睡着了再脱身,因为要想利用缩身法脱身,就需要多一点时间。我可不想在脱身的时候被发现,再把我捆得更紧,我就没办法脱身了。
如今巡视王过来了,我也就不需要鬼鬼祟祟了。没有束缚的世界喘口气都格外的舒畅,我解除束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呼吸。
忽然间听见了“突突突突”的声音,我就笑了;我早就只他们会追过来,而我也并不想逃走,因为我有很多问题需要找出答案。
这是柴油机的声音,也是船只的动力;这大概是不大的发动机,我觉得和24马力的柴油机一样的动静。
现在乡下已经很少有拖拉机的踪迹了,三轮车农用车早已代替了拖拉机,盖因为拖拉机走的有点慢,被淘汰也就显得很正常。
“我看见他们就是往这边飞了,错不了!”一个声音急切地说:“我敢打包票!而且他们也飞不出一里地,我看的向来很准!”
这个声音似乎是彪子的,接着就听到一个鄙夷的声音:“屎壳郎会做蜜就没人养蜂了,现在相隔三四百米了,窦总在哪里?”
这大概是带头小弟的声音,他专门和彪子对着干;这时候他们已经和我们几乎平行了,但因为我们在岸上,他们并没看见我。
“再往前走!”一个异常焦躁的声音说,不用想就知道这是眼镜的声音;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作为押运我的头目,眼镜责任重大,甚至我得逃走他承担不起,所以当然更着急了。
“先生……”一个怯怯的声音说:“那只大鸟太凶猛了,只怕它会对窦总不利。万一真的把窦总……”
“啊?那我们不是白费了?”又一个声音惊慌地说:“要是真那样了,老板还给我们钱吗?我们可是花了血本呀!”
我乐了,大概他们为了我花费了不少钱,而今到嘴的鸭子却突然飞了,他们能不着急?不过反正我不着急,就当做听他们聊天吧。
“是呀,为了这件事,我和亲戚说了一大堆谎话,才把船租到了,为此我花了上万元的修理费修好了船,这下可亏死我了!”
“草,我不亏吗?为了跟踪窦总,我和几个兄弟没白没黑,还要给他们开工资,我连老婆跑了都没时间去找,不比你更亏吗?”
原来他们都投资了,这也是股份制啊!我觉得好笑,就没听说绑架也要投资股份!有一个人低声说道:“那个瘦子跑得太快了,为了追上他我兄弟的腿都跑折了!”
我不由得浑身一震,他们说的瘦子不就是姚五子吗?没错,他们说追,不就是追姚五子吗?他们到底追上没追上?
“要不是因为你们兄弟,我们值得躲在这里吗?”他们的聊天似乎成了批斗大会,互相揭露相互埋怨,真是笑死人!
“唉,亏大了!”一个人在唉声叹气,说:“亏了就亏了吧,我想回家了。”接着就有人随声附和:“老大都不会说话了,出师不利呀,藏起来等几天再说吧。”
都有回家的意思,就听彪子说:“真特妈的没出息!富贵险中求,向你们这个怂样,一辈子也发不了大财!”
“别乱喳喳了!”眼镜烦躁地说:“找不回窦总,你们也没有好日子过!老板能饶过你们吗?真是一群笨蛋!”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但唉声叹气的声音却此起彼伏。他们的看板一定是个狠人,不然大家不会害怕的像老鼠听见了猫叫。
“哎;”看他们已经窜出老远,我才喊道:“你们要到哪里去呀?救命呀!”我故意做出有气无力的声音,很象在向给他们求救。
“快快,窦总还活着!”听到我的声音,众人就象注射了鸡血,纷纷催促着往河边靠。船到不了河边,几个人不顾河水凉不凉,纷纷就往河里跳。
沙滩到河岸大约一二百米,几个人在拼命奔跑。说是河岸,其实并不高,远不如家乡的河岸;河岸附近没有种庄稼,大概到了雨季,水面肯定要大很多,甚至成倍增长,所以没人在河滩开荒。
我有这个体会,就像深谷,到了发洪水的时候,水面上涨,最大的时候山洪咆哮,几乎冲出深谷,在村里就能听到恐怖的声音,所以没有人敢去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