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顺子真不聪明,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怪不得女孩不喜欢你!丑男美女并不少见,不就是嘴巧才成就了丑男美女?但真没他这么笨的!
“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妈妈突然杀了个回马枪,显然对顺子不高兴了;李莉说:“走吧妈,咱回家!顺子,我告诉你,我死也不会嫁给你,也不会嫁给一个傻子!”
两个人竟然都堵死了,正合我意!我趴在边沟偷偷看,顺子已经耷拉下脸,一副懊悔的样子,显然知道自己说话太过孟浪了。
我仔细聆听,李妈妈正在教育李莉:“你不嫁给顺子也就罢了,但不要说的这样难听。再说了,你爸爸做出的决定谁能推翻了?你就认命吧,文文虽然迟钝,但让人省心,一辈子你都不会吃气。”
“妈,别说了,原来我同意嫁给文文,主要是为了哥哥;现在哥哥离开家了,我没有必要为爸爸一句话买单,为什么非要嫁给他?爸爸再为难我,大不了我也出走!”
唉——李妈妈长叹,说:“你们都是犟种,我管不了,你们都作死吧!”摊上这么一家人,我觉得她说的真对!
回家,已经晌午了,妈妈早已做好了饭,和爸爸等着我回来。我简单说了几句,安慰爸妈说:“放心吧,三两天可以安稳了。”
李莉既然有这个决心,想来我是杞人忧天,李墩子也暂时没有办法。李墩子总不能刚把儿子撵出去,又要把女儿撵出去吧?儿女都没了,一个家也就散了,李墩子再笨也明白这个道理。
我说:“吃饭,吃完饭就给妈妈看耳朵。爸爸,咱关上门,无论什么人都不让他进来!”
刚吃完,就听见一个充满母性的声音,这声音肯定不年轻,但也不很老,而且很陌生:“文文,你听见没有?”
这个声音很近很近,虽然听着有点胆怯,但表达的非常清晰,连爸爸也吃惊的抬起头,甚至是惊讶:这人是谁?这个声音,仿佛就在我们身边!
我四方巡视,但是什么人也没看见;我甚至怀疑爸爸没关好门,加之都没人注意,所以有人进来我们竟然都没看见。但事实让我迷惑,我看门外真的没有人啊?!
莫非真有传说中的隐身术?对于隐身,我一直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有时开玩笑攻击疯子大叔说:如果真有隐身衣,我一定弄一身穿上,好好整治你这疯子!
我上学的时候老师根本不管我,他们知道爸爸只是让学校给看孩子,我其实什么也教不会,所以无论在哪个年级,我经常坐在后面的角落里,有时候独占一张桌子,逍遥自在成一统。
但我跟着疯子大叔后,疯子大叔每天都要逼我看我看不懂的书,而且是一次抱一大摞给我,不求我一字一字读,但一定要把每一页都翻一遍,如果我作弊,他就会加倍惩罚我,不让我睡觉,除非把加上一倍的书都读完才能休息。
有一次偶尔翻开一部神话小说(我觉得是小说),我看到了“隐身”二字,突发奇想:如果我有隐身衣,疯子大叔看不到我,我不就能随心所欲,到时候疯子大叔能奈我何?
疯子大叔曾经打过我的屁股,我不打他的腚,免得被他说我老少不分。但我要在他的脸上画一百个屎壳郎报复他,让他一百天恶心不过来!
疯子大叔同样开玩笑说:“虽然没见过隐身术,但确实有隐身术呀?你已经提醒我了,我会牢牢记住,教给你什么都行,就是不交给你隐身术!”
疯子大叔神出鬼没,他说的越认真,我就越怀疑他说的隐身衣的真实度;恰巧,那天他说话的时候就是非常认真。
以后我专门注意隐身这个命题,然而得到的信息并没有百分之百的可信度,所以后来也就渐渐忘却了。
如今,我家竟然出现了诡异现象,让我不由得想起了隐身;我们都知道,大脑分作两部分,左半脑是数学脑,负责知识分析等;右半脑是艺术脑,主要负责创造,我应该打开自己的数学脑了。
我需要分析一下,看看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
“文文……”说巧不巧,竟然又传来了那个陌生的声音:“文文,我是你妈呀,你是否听见我说话了?”
我感觉出来了,声音有点生涩,但这个声音居然是妈妈的,我的脑子里轰的一下,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我还没有给妈妈看耳朵,怎么就会说话了?这不可能呀?我的眼睛机械的抬头,自然而然转向妈妈,就看到妈妈的嘴唇在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张开嘴试探说:“妈?”
这声“妈”真是试探性的;迄今围着,我还是不敢相信妈妈突然会说话。爸爸突然说话了:“丁香,是你说话吗?你真的会说话了?”
爸爸连续发问,就见妈妈使劲点了点头,说:“真的,我真的会说话了!”
这一次,我不能不相信了,我妈妈真的会说话了!临来的时候,疯子大叔说妈妈说话需要他亲自来治疗,如今竟然不治而愈,这简直太神奇了!
我忽的站起来,一把就把妈妈抱起来,在屋里转了三四圈都不想停止;爸爸傻愣愣的看着我们,一句话也说不出。妈妈说:“文文,妈妈晕了,停下来吧。”
我这才停下来小心翼翼放在破旧的沙发上,突然看见妈妈已经滚下了泪珠,不由得惊呼:“妈妈,你怎么哭了?”
“熊孩子,你怕啥?我是高兴的!”妈妈轻轻的拍了我两下,说:“其实我早就哭了,就在你给爸爸治好耳朵的时候,我就偷偷跑出去哭了一鼻子,我实在太高兴了……”
妈妈有点哽咽,就暂时不说话;我一只手搭在妈妈的肩膀上,用力抱住妈妈,但也说不出话;平静一会,妈妈才说:“如今我能说话了,简直喜从天降,就更加忍不住要流泪了。”
“妈,好了好了,不流泪了,咱们一家人憋屈了这些年,也该高兴高兴了。”我劝慰妈妈,妈妈再一次使劲的点头:“对,不流泪了……我们仨一个聋子,一个哑巴,一个二傻子,如今再也不会让别人笑话了!”
这段时间其实我们都是疯狂的,有诗为证: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
当然,这是老杜的诗,没人不知道,我只不过借来一用,因为我觉得这首诗此时很能表达我们的心情。
高兴归高兴,但我心里却有了天大的疑问:这件事太奇怪了,妈妈说不出话是天生的,突然会说话一定有原因,或者是有诱因。
“妈,你能告诉我吗?究竟是怎么回事?说话之前你有什么感觉?”一家人这不能算秘密,何况我是她的儿子,她当然不会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