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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玄幻魔法 > 诸天之敌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可笑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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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可笑的悲哀

“你说,错了就得认罚?”

乌肖任看着唐泽,神色冷厉,一字一顿。

话音传出的瞬间,这片夜色,宛如有惊雷炸起。

不过是一句,复述了唐泽此前所说的话,为何会惊了这片夜色?

原因很简单,唐泽也心知肚明,但他并没有就此回避。

无论在什么地方,他的身份,从来都是世人会反复提及,并以此为由,大肆而为的原因。

即便灵院也不例外,既然是这样,那就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将一切都摆在明面上,也省得这众多的人,以大义之名来不断的申讨自己。

唐泽没时间、没精力去应付这诸多的可笑,想要来对付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别一个个的都扮演着正气凛然的角色,实则在演绎着各自的私心,甚至是恶心。

夜色下,呈现在众多目光关注中的少年,那份稚嫩,那份木讷,忽然间,无声无息的散去,那份隐忍,也是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少年应该有的锋锐、无畏。

乌肖任神色中的冷厉,因少年之变而滞住了,但旋即,恢复如故。

自己以人族安危为己任,自己行大义之事,无惧天地,无惧世人,更无惧这个少年。

“错了,就得认罚, 当年你父你母叛我人族后,何曾受过惩罚,父债子偿,你身为罪子,我人界,又何曾惩罚过你?”

唐泽笑了,凛冽之余,无数的讥讽:“你怎知,我父母叛了人族?”

他从来都不相信父母曾经背叛了人族,这并非是身为人子对父母的盲目,是他与父亲多年相伴中,对父亲的认知。

尽管那些年中,父亲常年醉生梦死,那是对母亲的思念,那份醉生梦死之中,从未有过因做错而有的内疚,倘若有,也只是愧对他这个儿子。

如果父母真的背叛了人族,为何,人族没有处决掉父亲,又为何,还要给他一个机会?

人族仁慈吗?

多少年来,唐泽可从未看到过人族的仁慈。

叛族之罪,也从来不可能有所谓的仁慈之说,向来都是雷霆万钧。

可笑这世人,连这最简单的疑点都置之不理,只是一味的所谓大义名分,实在可笑。

这也是唐泽第一次,在世人面前,直面道出他的不相信。

他就是要借这一次机会,和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就往事,论一个是非彻底。

乌肖任更觉得可笑:“世人皆知的事,你也敢狡辩?”

唐泽冷笑:“世人皆知,世人如何皆知?是你亲眼看到了,还是你们亲眼看到了?”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么简单的道理,没人教过你们吗?”

“既然是世人皆知,把你们知道的证据拿出来,让人界无数众生看看,我父母,究竟是怎样背叛了人族。”

乌肖任喝道:“荒唐!”

唐泽道:“没有证据,更非亲眼所见,只凭一则传闻,便断言我父母背叛了人族,世人更加荒唐。”

乌肖任冷喝:“曾有至尊明言,你父母叛我人族,你敢质疑至尊之令?”

唐泽抬头看天,朗声道:“天在上,地在下,至尊无上,哪一位至尊的明言,请这位至尊现身,把我父母背叛人族的证据拿出来。”

“拿得出来,真凭实据,那也不需要世人如何,我唐泽一死,替我父母赎罪,从此,黄泉地狱,无尽幽冥中,我唐泽一家三口,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

“如若拿不出来!”

唐泽厉声喝道:“那天下人,就在今晚,给我父母,给我唐泽一个公平公正的交代。”

“请这位至尊现身!”

“轰!”

一字一句,犹若神通,仿佛法则,直上云端,惊了夜色,散了黑暗,于天际之上,滚滚而行。

这是少年的坚决,这亦是少年的态度。

说他父母是叛徒,可以,拿出证据来,证据呢?

一时间,仿佛散去的夜色,都在此刻直接被禁锢,时间被定格,众生不在有呼吸,这片空间,变得无比的安静,静得好像这个世界,重归了混沌中。

也许少年是在狡辩,然则,核心、关键,证据呢?

当年那一战,人族强者全部战死,只有唐泽父母安然离开,此后不久,就传出了叛族之说,然后至今时今日,没有证据,没有解释,没有审判,没有真相,就这样坐实了叛族的罪名。

就算世人对此事坚信无比,但今天,唐泽要证据,他此举,难道错了吗?

自他出生之后,就背负着罪子的身份,多年来,遭受过多少不公与恶意,为此,他要一份真凭实据,这也理所应当。

大义也好,卑鄙也罢,既然在讲道理,那就不能颠倒黑白。

安静许久后的空间,突然有笑声响起,笑声来自乌肖任:“唐泽,任你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过往曾经发生过的事实。”

唐泽也笑了声,那是讥笑。

没有证据,连至尊强者无法证明的事情,也能算是事实,滑天下之大稽。

乌肖任不在意唐泽的态度,更加不在意所谓的真相到底是怎样,证据他没有,唐泽同样也没有,那么,世间如何传闻,事实便是如何,你不服,可以,你有本事,就让至尊出面为你父母正名。

做不到,你便是罪子,既然是罪子,那就继续去受着这个身份所带来的一切。

“功必赏,过必罚,你父母之过,便由你来承担。”

唐泽道:“我这十多年来,所受…”

乌肖任喝道:“这还不够!”

与当年的人界惨败,三大至尊陨落,以及众多强者之死相比,十多年来的不公、排斥、恶意,这仍然不足以去弥补那一场背叛。

你唐泽,并非无辜者!

唐泽缓缓向前一步,道:“既然不够,你待如何?”

他进了一步,乌肖任不知为何,竟退了一步,好像是受不住唐泽之势而不得不退。

唐泽平静至极,哪里来的气势散发?

那只是因为,唐泽的问。

乌肖任想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赶唐泽离开南临灵院,相信,有很多人都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如果可以,真不介意拿下唐泽,将他永囚地底深处,让他永不见天日。

然则,也只敢这样想而已,无人敢这样做。

所以多年来,世人可以做的,也只是不公、排斥和恶意,而不敢光明正大的,出手击杀唐泽。

他是罪子不假,但至尊令前,世人不敢。

唐泽再进一步,道:“或者,你可以亲自出手,将我斩杀在此,如此,全了你的大义忠义之名,乌执事,你敢吗?”

乌肖任再退,因为不敢,所以只能退后。

唐泽再道:“口口声声人族安危为己任,行大义之名,我在这里,给你杀你却不敢,乌执事,你的大义和忠义,难道只是嘴上说说的?”

乌肖任脸色铁青,喝道:“倘若不是至尊令,你唐泽,天下人诛之。”

唐泽轻笑,道:“是啊,我真该感谢至尊们,给了我一个罪子的身份,却又给我一个成长的机会,这还真的,让人不得不感恩戴德啊!”

诸般话中,太多嗤笑之意。

至尊为无上,所以,可一言定他人生死、荣辱,亦可一言定他人前程,好大的威风权势。

但既然有至尊令渝,唐泽漠然道:“所以,你们在做什么?”

至尊令渝前,唐泽即便是罪子,也依然可以走在武道路上,只要他有天赋,学院也好,灵院也罢,他可以得到的,就不能不给,包括入人皇殿的机会。

既然如此,你们竟这般胆大包天,一再违背至尊令渝,何等的胆大包天?

“你…”

唐泽已然不想与这些人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是非公道,恩恩怨怨,错错对对,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接下来,无论你们要怎么做,不要再拿大义名分为借口。

天下的大义,终究是及不过至尊的权势,自身的利益,说的太多,可笑的点就太多。

“我从来都不主动惹事,却不代表我怕事。”

“今晚就到此为止,挑衅也好,挑战也罢,规则之内,我唐泽全接了,但奉劝一句,挑衅我之前,先自问一声,是否有这个实力,否则!”

最后一字落下,场间中,陡然响彻起惨叫声。

放眼看去,却是那庄津武上空,太虚镇魔塔已经镇压而下。

唐泽并没有杀人,但神器之威也绝对不好受,庄津武不用死,以他的实力和唐泽的手段,月余时间中,都休想安生。

“唐泽,你竟敢…”

“镇龙狱中,我曾受到过一场考验,浩然正气,化六个大字,仁、义、礼、智、信、忠!”

“六字之大,我走到了这里。”

唐泽看向前方的夜色,道:“如果有人依旧不服,大可以去浩然正气中走一遭,这之后,再来与我讲这天下的道理。”

“要是做不到,那就闭嘴!”

这方夜色,再一次变得无比安静下来,夜色深处,一道道身影,皆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浩然正气下,仁、义、礼、智、信、忠,若做不到问心无愧,那就不可能从中走出。

这人世间中,有多少人可以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