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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的早会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简楚擦擦脸上,却没有汗。可心里他是真怕。回到办公室,简楚先给自己倒了水,咕咚一口气喝下。然后转身进了副总办公室,“老大,不对啊,绝对有问题,老板没发脾气,以我对老板的了解,没发脾气就是真生气了,老大。”刘彦春头也没抬,一直专心盯着电脑,“然后呢。”“然后?”简楚简直想不通,新闻都这样了,老板却那样,老大还然后呢?

然后,可能我们就没有然后了,老大。

刘彦春把一摞文件交给简楚,我让你跟王总他们约时间谈一下,约了吗?简楚摇摇头。老魏的申请,总经办要出示一个正式回复,回复你看到了吗?简楚再次摇摇头。hhL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马上就到十一黄金周了,本周例行巡检做了吗?简楚再次摇摇头,“然后,就是马上去做这些工作。其他,没那么重要。”简楚直接投降,出去了。刘彦春看看手机,薛崇升的未接电话他是知道的,可是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他对老友在心里表达了歉意,然后继续埋头工作。

暮色终于降临,被黑色包围,高亚终于感觉能大口呼吸了。校方为保证校庆的顺利进行,私下让信息安全部先是利用校内网对明显偏激的言论进行了屏蔽,然后就是无意识地放任信息化专业的学生对某些明显带路的Id进行反击,不过所谓事件声明,校方还是克制的没有正式公开。高亚并不知道这些,但事态还是围绕mt股票进一步揪扯,一些持有股票、基金投资等资产的力量开始被煽动,矛头也开始集中到mt身上。校方也因为注意到这一点,才保持了沉默。

薛崇升抵达青岛后,先把主要信息梳理了一遍,再抽丝剥茧注意到mt的一些经营动态和资本市场的风向,好在,这件事的背后更倾向于商业竞争行为,高亚只是其中的一个引子,刘彦春的避嫌也算给自己了一个暗示,薛崇升明白自己把高亚保护好就可以,其余的是刘彦春该去解决的。

可能唯一让薛崇升留下芥蒂的就是刘彦春的不小心。薛崇升几乎可以理解刘彦春请高亚吃饭的行为,但是其他同学在一起,就难免让其他人留下想象。再被有心之人拍到照片,就似乎多了一丝授人以柄的愚蠢。

薛崇升直接拨通高亚的电话,“高亚,我到你们学校了,前段时间有点忙,这学期的生活费我忘记给你了,现在有时间吗?”那头的高亚惊的说不出话来,“到哪了,到我们学校了吗?”

第一眼见到那个身影,薛崇升暗暗沉下内心的嘈杂,挥了挥手,那个身影就直接奔了过来,干脆中有一种奔赴的味道。网上那些声音,她看不到,想来也没有受到过分的打扰吧。“薛大哥,你又出差吗?这么快我们就。。。”薛崇升算是默认了,“开了一天的会了,饭还没吃呢,现在8点多,带你去吃饭,走吧。”

高亚脸上带着笑,“好啊,这会东门的商业街还开,新航。。。。嗯,其实湘语情也不错,不贵,量给的也大。”

进了小饭馆,高亚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大厅里的人,薛崇升感觉到高亚藏着一些小心,她自己被拉入了别人的泥潭,却总想着不让自己再给别人带来什么麻烦。找了一张角落的桌子,两人坐下。薛崇升翻看了一下菜单,都是本地海鲜多一些,看来这并不是高亚常来的地方,薛崇升把菜单推给高亚,“喜欢什么就点什么,别替我省。”高亚接过菜单,突然想起刘彦春请客,说要找薛崇升报销的事,忙笑了,“其实我只点过后面的菜呢,前面的有点贵。”老板娘送来一壶茶水,薛崇升倒了一杯递过去,“真来过这儿呢,是谁这么大方。”“是以前院里聚过一次餐,很多人,老师让我们点,我就看其他人,才知道后面全是蔬菜。”高亚点好了蒜香茄子,一个茼蒿,薛崇升赶紧又叫了一个红烧羊肉和皮蛋瘦肉粥。

一桌,两人,三菜,大厅的客人又散了些,气氛有些沉闷,高亚抽了抽鼻子,开始找话题,“以前,每年春天,我家后面的后面的老太太,姓什么我不知道,都给我送些菜苗,有她家栽不完剩下的,也有替下的苗不要的。辣椒茄子黄瓜,我基本都不用买了,等家里的咸菜吃完了,地里的菜就能接上,我基本不用花钱买菜了。”高亚看着沾着芝麻的香甜的茄子条,“以前我最常做的就是煮成茄子泥,加蒜泥凉拌,我爱吃这个,没个够的那种。”薛崇升是习惯向前看的人,他对高亚的过去知道些,但又不算太多,想来高亚主动开口算是难得,就认真听下去。“后来我上高中那会,我们食堂有烧茄子,我才知道原来茄子还可以做的这么好吃。”

薛崇升手下一滞,高亚读高中时,他忙的狠,学校的老师他也是熟的,也拜托他们照拂过,原以为高亚至少应该温饱无虞,不想对比旁人,高亚还是差的太多。

“后来,村里书记托人给我说给我办的贫困证明下来了,我就回来一次,我还去看过那个老妈妈。她留我吃饭,给我做的还是煮茄子。当时老妈妈说,你看我吃了一辈子茄子,从我小时候就吃,到我老成这样了,还是吃它。有时候想想,你说是我吃了一辈子的茄子,还是茄子吃了一辈子的我。我听完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好在老妈妈眼睛不好了,没看见。我当时正好刚发了物理竞赛的奖学金,我就给老妈妈买了一斤肉,老奶奶一直笑啊,说放了肉的茄子真好吃,那顿饭我的眼泪就没停过。。”高亚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水花,“薛大哥,我从小就没干过坏事,也没欺负过别人,我害怕报应,我害怕我这一辈子都找不到生我的人,我已经尽力了,我怕欠别人人情,我知道我还不起,我也怕自己依赖上别人,耽误了我想做的事,我一直让自己问心无愧,你说,网上那些人为什么那么说。。。。”

一切都超出了薛崇升的控制,高亚已经哭的不能自已,就连一旁包间里打瞌睡的服务员也好奇的露出头看过来。高亚从来没跟别人说起过自己的不如意,可一旦打开那道闸门,悲伤就像洪水奔流而出,冲走了薛崇升的骄傲,也冲走了高亚这些年铸在自己身上的壳。薛崇升听的既愧疚又心酸,他这些年如此拼命就是想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可以为她遮风挡雨,可以帮她找到她想要找的人,可心无旁骛的忙碌,让他疏忽了那个小姑娘,疏忽了她对自己的期盼,也疏忽了她内心的慌。

“高亚,你没有做错,也没有辜负任何人,不需要自责。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想个办法,比如让我当你的男朋友,这样别人就不会。。。”薛崇升犹豫间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自己想到的那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