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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红楼贾兰:今晚省亲,要不要逃? > 第三一五回 初选通过 再试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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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五回 初选通过 再试一首

“快看!又一首诗呈到正堂上了。”

随着时间过去,许是觉得自己的诗词登台无望,越来越多的士子汇聚伏枥堂外的空地上,他们都想第一时间听到能通过六位女校书的诗作该是如何,自己有能从中学习到了什么,再不济也可以听个真切,回去告诉自己的亲友。

“方才金谷包文峰的诗作甚佳,不愧是金谷书院!”

“这还用说,你没看连着三首诗念出来,都是金谷书院的士子么?”有人自豪地应道,不用想,此人定是金谷的人。

“新科解元的诗好像还没有念出来?”

方唐镜就在人群中,闻言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开声道:“听说新科解元只精经文,不通诗文,许是被筛掉了吧?”

说完,他瞬间隐入了灯光不及的阴影之中。

挑事不留痕迹,昔年醉琼楼的教训,方唐镜已经吸取了。

人群一阵耸动。

“这事我也有所耳闻!”有人当即附和,自称是叠翠书院的人,历数了贾兰早年历次月考所作的诗,“解元郎确实不以诗作见长。”

“岂有此理!”在场有叠翠书院的士子立马反驳,“或许解元郎之才学并不以诗作见长,然解元郎在诗之一道上也有过不少佳作,只不过相比其文章上的振聋发聩,诗文稍逊一筹而已!”

说罢,此人当面吟诵了贾兰的几首诗作,在场的人都不是不学无术之人,听过没听过的皆是颔首点头。

那人见形势不对,立刻钻进人堆跑掉。

铛!

却听锣声一敲,众人纷纷转头。

一名身穿儒服者从堂内走出,举起手中诗文大声诵念。

“今有荣国府贾兰诗作一首……”

人群再次耸动,那些叠翠书院的士子们顿觉扬眉吐气,唯独刚刚走远方唐镜表情登时一黑。

伏枥堂上,孔际瑞捧着贾兰诗作原件。

“好书法!好书法!”

衍圣公连声称赞,爱不释手地看着。其余的夫子纷纷点头,更有人笑着与李玄着道喜:“恭喜天台先生了,膝下有如此高徒,真是快慰平生!”

李玄着捋须微笑,略略谦虚了几句,但从他那高高扬起的眉毛来看,显然他也对贾兰相当满意。

书法何出?心即其物。

贾兰此字,浑然天成,坦坦荡荡,足见其胸怀,比起中式之时,又精进了几分。

孔际瑞看着李玄着:“玄着公得此高徒,实在可喜可贺!”

“此子年纪太小,虽为璞玉,恐怕还需要多多雕琢。”

闻言,孔际瑞一怔,看着李玄着略略压低声音:“莫非你不想让他应考今科会试?可这样一来,他就只能去太学了,那边的情形你也不是不知道……”

李玄着微微摇头:“考还是要考的,我只是想让他留在翰林里多学习几年。”

“新科进士入翰林皆有定制,殿试后从进士中选庶吉士,三年朝考后散馆,成绩优异者留馆。以贾兰此子才学,留馆不难,不过……”孔际瑞话锋一转:“而今太上皇年岁渐长,国家大政全数托与今上,当今又是个进取之人,数年以来广派巡查御史分巡天下,整顿吏治,如今更是大刀阔斧清丈田地。”

孔际瑞盯着李玄着:“连岁开科,可见圣上所图不小,你想让贾兰安生在翰林院呆上几年,恐怕不容易。”

李玄着笑笑,问出另一个问题:“朝廷清丈田地,你怎么看待此事?”

“我怎么看?”孔际瑞目光闪了闪,脸上却依旧云淡风轻:“这很重要吗?”

“衍圣公贵为齐鲁第一家,更是天下儒门代表,你的态度当然很重要,甚至能够左右天下!”李玄着眼中透着锐利。

两人对视片刻,孔际瑞忽然笑了起来,嘴里念了一段:“一命而偻,再命而伛,三命而俯,循墙而走,亦莫敢余侮。饘于是,粥于是,以糊余口。其恭如是。

孔子贫且贱。及长,尝为季氏史,料量平;尝为司职吏而畜蕃息。由是为司空。”

李玄着表情微微一怔,琢磨半晌,也跟着笑了起来,拱了拱手:“衍圣公高义,老朽佩服。”

“解元郎,可算是找到你了!”贾兰刚回到修竹阁,就被一位童子唤住。

那童子很是焦急,却仍一丝不苟地朝贾兰行礼,随后才道:“公子的诗作被选入伏枥堂中,夫子们命我来请公子到堂上一见。”

贾兰见那童子满脸是汗,想来定是寻了自己多时,拱手道了声抱歉,拿出帕子递了过去:“小朋友先擦下汗。”

“谢过解元郎。”童子感激地接过帕子,边擦着汗边引导贾兰往前走。

“时间快来不及了,解元郎请随我来。”

“好。”

等到贾兰来到伏枥堂上,却见除了夫子之外,堂上恭恭敬敬地站了十几名士子。

“哈哈,我们的解元郎来了。”

孔际瑞笑着说道。

贾兰拱手行礼,矜持而立,瞬间收获了许多道跃跃欲试的目光,让他有些不解。

这种明显是比试的气氛,然而据他所知,龟园诗会并没有这一项。

此时,坐在上首的衍圣公开口给贾兰解开了谜团:“今年恰逢国朝驱除北狄,定都神京满百年,今朝廷纯仁,遵道显义,并包书林,圣风云靡,英华沉浮,洋溢八区。值此佳年,我龟园诗会也不能免俗,诸位皆是一时之俊杰,不若就在堂上再赋诗一首,以彰国朝文教。”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今年确实与众不同。

孔际瑞乐呵呵地又道出一个题目。

“便以一炷香为限,望诸位小友一展所长!”

“谨遵衍圣公言。”

童子们捧着文房四宝,站于士子跟前高举承盘。

“早就听说贾解元芝兰玉树,典雅不凡,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一旁某位士子朝贾兰笑了笑:“在下金谷书院周卓明,正好借此良机向贾解元讨教!”

贾兰瞥了一眼,这堂上士子十有三四都穿着绣有金谷书院标签的袍子,精神焕发,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心中感叹不愧是神京第一书院,金谷士子的精气神真是不俗!

“客气客气!”贾兰回了一礼,转身提笔直接就在放在承盘的纸上刷刷地写着。

周卓明见贾兰动笔如此之快,不由一惊,连忙收敛神情细细思考。

不一会儿,贾兰已然将笔放下,就这样肃立站着,也不出声。

“心性不错!”孔际瑞暗自点头,对贾兰不抢着出风头的态度很是赞赏,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相信此子居然才十二岁。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孔际瑞目光投向贾兰,道:“老夫方才见贾解元第一个停笔,便从贾解元开始吧?”

“请夫子点评!”

童子呈上诗文,看到贾兰那天然去雕饰的文字,孔际瑞不由赞道:“前明永乐始有择善书法者入翰林为庶吉士者,本朝循明制,观贾解元之书,其才情实足以选入翰林矣。”

众士子一时哗然,以书法入翰林者也曾经有过,如前明汤流,本朝太宗时选大书法家,吴中四才子祝允明之后祝醴入翰林便是如此。这贾兰才多大,便是打娘胎就开始学习书法也不过十载功力,其书法竟得衍圣公如此称道?

翰林学士极其清贵,自前明起,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礼部、吏部堂官非翰林不任。一旦选为庶吉士,世人便视其为储相,自前明到本朝,内阁首辅凡二百余人,翰林出身者占了九成,足可见翰林之盛。

孔际瑞见众士子隐隐不服,便让童子拿着贾兰的诗作给众人一观,只见上书律诗一首:

薄晚啸游人,车马乱驱尘。月光三五夜,灯焰一重春。

烟云迷北阙,箫管识南邻。洛城终不闭,更出小平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