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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让她越瞧越觉着心口堵得慌,连带着情绪的起伏,也脱离了她的掌控,像野火从生的荒野,烧得只剩下了荒芜。

闻均言冷笑着,“风何时停,行天司的人没告诉世子吗。”

韩鸳说萧烨还昨夜回去,去了一趟行天司,闻均言就猜想他今日一定会来。

她居然早就知道了,萧烨还红透了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心诚所致、金石为开。

萧烨还就想要一个答案,这人却在这里和他绕弯子,当即气恼的拍了下桌子,“不必卖关子,你直接告诉我就是,她到底会不会喜欢我。”

——从卦象上来看几率不大。

——阴挂变阳挂,需要的是合适的机遇和持之以恒的决心。

——事情尚未有定局,世子若是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闻均言的手慢慢手回,他惧怕的忙伸去抓,却被她踩着肩膀一脚踹开了。

她的力道并不重,却仍让他无力的摔在了地上。

亦如那个暗夜,颜生跪在满地的血泊中,抱头痛哭,始终不愿去相信颜氏残害忠良的事实。

“世子是不是想问,我是如何知道的。”闻均言对他倒是透漏了一点真,“只要掌握了动机,这世间的人的心思和走向,又有何难猜。”

她自不会告诉他,她的触手都伸到了哪。

萧烨还瞧着她去拿茶杯的手顿住,而后站起来从他眼前走过,背对着他在棋盘上坐下。

捏着棋子的那一刻,闻均言心中生起一股苍凉之感,她方才应该再忍一忍的。

萧烨还收回目光,瞧了瞧搁置的茶杯,愣怔着摸了摸下巴。

终究是那一点甜,战胜了被灼伤的痛感,让他心底生起了一丝喜悦。

这是闻均言第一次主动碰他,也是第一次冲他笑得这般好看。

正捏着棋子愣神的闻均言,觉着衣角紧了紧,回神间,一颗脑袋凑了过来。

她佯装自然的口气,“世子也要玩吗。”

萧烨还僬着棋盘上,一水的黑色棋子,摇摇头,“我想瞧着阿言玩。”

话落,他开心了起来。

她还愿意和他说话,想必是原谅他了。

这笑明晃晃的格外刺眼,闻均言手中的棋子落下,手指撑着太阳穴,按了按,“世子知道袍子吗。”

“不、不知。”

“去帮我把茶拿来。”

萧烨还笑,“好。”

待人走了几步,闻均言又将他喊了回来,“不用了。

“好。”他不禁失落,瞧着闻均言的眼神,又不自觉的带上了小心的神色,慢慢移回她身旁,“怎不喝了。”

她总这般反复无常,萧烨还应该早该习惯的,却还是因为寂静的气氛,愈发的胆怯。

“阿言。”他想来想去,还是觉着应该说些什么,“昨夜我是去行天司,询问了今日的天气如何,而后特向圣上求了恩典,今日春会晚宴你我都不用出席,才来找你的。”

他这次倒是认错认的仔细。

闻均言不搭话,萧烨还垂了垂眸,“今年算是我和阿言,一起过的第一个年,我不想与别人分享。”

“仅此而已?”

他勾着闻均言衣角的手收紧,眼角漫上胆怯的泪水,却又不敢真的流下来,因为她不喜欢。

“过来。”闻均言抬眼瞥了下对面的位置,示意萧烨还坐,“总站着,回头圣上以为我怠慢了世子,又该寻我麻烦了。”

恰到好处的提醒,让洪流决堤。

在瞧见闻均言的眼神,明显冷下来时,他硬生生的停住了眼泪,哽咽道:“我错了。”

萧烨还哭时,闻均言总会想到,那日在楚馆前,撞上她的那个娃娃。

不哭时眼睛也是水淋淋,盯着人瞧时,好似有说不完的话藏在里边。

眼底盛着羞涩之意,酒窝里洋溢着醉人的笑意,回头朝人一瞪时,也格外的可人。

尤其是那明媚的笑容,是她年幼时拼尽全力,讨好汀沫,收她为徒时,才勉强装出来的。

这般的一个人,真真是好明媚的一道光,让在夹缝中求生的闻均言,渴望却不敢求。

“阿言。”

他这一声叫醒了,那遥远而破碎的梦,也让她清醒的认知到,贫瘠的前路,不该有玫瑰相伴,“坐。”

萧烨还屁股还没坐稳,对面冷冰冰的话又传来了,“无论世子怎么做,我都不会喜欢,今日不会,日后也不会,还望世子明白。”

“我可以等。”

“世子何必装作没听懂。”她顿了下,“作贱了自己,也糟蹋了别人。”

这婚事本就是萧烨还强求来的,闻均言能做的也只有适应罢了。

的确,这桩婚事,让她多了一层庇护,少了很多面对危险的可能,但同时也让她失去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祈愿,对她来说也足够残忍。

若无宋达,闻均言就死磕了,但有了宋达,她便不敢暴露闻军存在的事实,以此来保全自己。

登基除了时势,最重要的就是兵力,哪怕是用的情感去换,她也得留下这一份助力。

昔糯和寿禄虽是盟友,但终将不是自己人,将来在吃人的朝堂,撕开一个口,还得靠他们披荆斩棘。

但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能去欺骗旁人的感情。

萧烨还祈求,“别说了。”

“世子若想留,便得明白这个事实。”闻均言深知,阴暗的深渊里,偶尔的一缕光亮,最是难能可贵,又有几个世俗人,可以放下心中痴念,剔除记挂,亦如它从未来过。

先留下,再博感情。

萧烨还一口应下,“好。”

“世子答应了,便要记下,莫要来日平生悲楚。”闻均言清楚自己的内心,这事有缓和但永远都不会改变,所以她要打破萧烨还所有的幻想,“我身旁不留咬人狼。”

她这是在告诫他,不该想的别想,不该念的别念。既然装便装住了,别倒时惹她不喜了,悔恨当初,却已覆水难收。

“好。”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终将是把每一寸爱意,都变成了伤人的刀,捅向了萧烨还内心最深处。

闻均言抬眸,犀利的眼神让他无处可躲,“世子当真记下了。”

他多希望她骗一骗他,给他一些虚伪的甜,“我记下了,阿言就可喜欢我了吗。”

她摩擦着棋子,若有所思,“世子觉着呢。”

“阿言当真好狠的心。”半点余地都没有给他留,也不顾他的死活,便将最近美好的泡沫,撕得稀碎。

她笑,又似在嘲讽,“我心系先祖、钟爱山河、软肋颇多,比不得世子一腔赤忱、无所畏惧、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