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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均言咕咚咕咚喝了好好几杯茶水,还是觉着嗓子干得不行。

她一个抬头,门外一个细长的黑影闪过,警觉的推开门,闪到了她身旁——是韩鸳。

闻均言忙往外瞧了一眼,“你是如何寻来的。”

到了京都脚下,闻均言暗标全用没了,并没有留下信号,按说她的人,因费一些时间才能找来,故而有些吃惊,她还以为要多等些日子,才能和外边联系上。

穿着夜行衣的韩鸳,将面纱重新拉上,将一件黑色披风,披到闻均言身上,“此事说来话长。”

“不好啦!走水啦!”

不只那个丫头喊来了一句,外边都人突然炸开,急急忙忙的提着桶到处跑。

趁着乱韩鸳带着闻均言,快速出了萧烨还的私宅。

这会刚垂暮,路上的小摊小贩把手伸在袖子里边,顶着寒冬,卖力的吆喝着,万家灯光通明,从上边往下看,别有一番风味。

思虑沉重的闻均言,却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些,清冷的眸光透过暗夜,落在了颜府上空。

她想,若是把这大火移到颜府一定更为壮观。

等等,用不了多少时日,闻均言心中的期盼便会成真了。

因为闻均言不会武功,现下身上没有暗器,多少有些累赘。

韩鸳怕跑不掉,不敢和萧府的暗卫正面交涉,走得都是些极为偏僻的地方,但还是被人发现了。

索性这院子不大,暗色中韩鸳修长的身形一闪,趁着暗卫还没有追出来,把闻均言外袍拉下,将她推入了人群中。

放完火的宋拂,有些心虚,往后退了几步,正好瞧见那影子追了上去,用假音大喊了一声,“萧世子您可回来了!”

那影子微微一顿,追着从小巷子里窜出来的韩鸳,跑了有一柱香的时间,才发觉不太对劲儿。

韩鸳见他停下不追了,便把随手捞来的柳烟儿,放在地上,利落点闪入了暗夜之中。

宋拂传信说想见她,柳烟儿支开了旁人,喜滋滋的拉开后门去寻人,还未来得及探头,就被人一棒槌给打晕了,再一睁眼便躺在了街道上,吓得尖叫,“啊——”

而韩鸳则回了长安王府,闻均言和宋拂比她早到一些。

宋拂跟着闻均言,穿过寂静的街道,叩了叩府邸的后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挑着一盏油灯,佝偻着背前来开门。

“哎呦,来了!”福叔眼睛不好,抬了抬手里的油灯,瞧清了来人是谁,喜极而泣。

上次与福叔见面,还是闻均言从京都走时,比起七年前他样貌老了许多,脸上深深浅浅的沟壑,让人瞧着倍感亲切,“福叔。”

闻均言和闻拂前后脚进去,福叔压着门缝往外瞧了瞧,这才与闻均言道:“哎呦,小主子啊,您可算是回来了,刀剑无眼,一想到您那么点个小人,要去南防和南下那群狗东西们打仗,老奴这心就不大安生,要是老奴的眼睛还好着就好了,就能陪着小主子一起去了。”

闻均言最不会说好话了,默在那里笑着道了一句,“这回来了就不走了。”

“仗打完了。”

“闻氏的仗打完了,旁人的仗让旁人去打吧。”

回到长安王府,闻均言便觉着心安了些,哪怕是毫无修缮,落了一层灰,在闻均言瞧来,也比在别人的监视下,讨生活好太多了。

听到闻均言说这话,宋拂抬了下眸子,显然不太懂,糊涂的福叔却说了句明白话,“就是,不能咱一家守着。”

将闻均言引进屋子,福叔就闹着要去给她下长寿面,“今个腊月初五,是小主子的生辰。”他说着点了点太阳穴,“老奴记着呢。”

闻均言推脱不过便同意了。

腊月初五不是她的生辰,是闻均言她娘闻酿的,也是娘亲早亡十几岁大点便去了边关。

闻均言的外祖父爱女,不肯应先帝的意,把女儿送到宫中养,惹了好多言官嚼舌根,也是至此开始闻氏一族,才慢慢走起了下坡路。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油灯,除了桌子周围的一圈亮着,其他地方黑压压地,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

“吱吱吱!”

突如其来的几声老鼠叫,让宋拂不禁打了个寒战,往闻均言身旁靠了些,闻着熟悉的暗香,他不自然的后退了些,“阿姐。”

“方才放火的时,倒也没见得你有多怕,怎么这会儿怂了。”

烛光影影绰绰,宋拂瞧着闻均言的脸,不禁抓了抓头,“方才心里想着阿姐,便也不觉得怕了。”

“宋平安呢。”提到她这个便宜爹,闻均言敛了下眸子,心里不怎么畅快,“大半夜不着家,不怕他喝醉了酒,拿你撒气了。”

宋拂苦笑了一下,而后忽地低下了头,语气低低软软地,含着些若有若无的委屈,“阿姐去南防第二年,爹爹便上山当道士去了,头两年还有祖母陪着我,祖母病故以后,府邸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知闻均言心软,宋拂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阿姐知道的,我原不怕黑,一个人睡久了便怕了。”

一听这话,闻均言的心当真软了一瞬,她至今还记得,被闻风带离宋府时,宋拂流着鼻涕眼泪追她的那窘迫样,她也记得宋平安愤愤不平的骂声,“走了!走了就别回来!和她那死了的娘一个溅样!”

闻氏一族不送女入宫,以防宋君不满,不敢将女儿嫁给同僚,太次的人家也瞧不上。

左右为难之下,也不知哪个开了个先例,挑养了一些家室清白的男童,自小养在府邸上,供来日女儿挑选,养夫一词也由此而出。

闻均言的娘——闻娘,自小钟意闻风,可惜长康帝不同意。

长康帝怕南防势大,手中又无牵制,硬要将闻酿留在京中,寻了个皇室旁亲便赐了婚。

说是婚嫁不如说是为质,那会北防刚刚谋反未遂,闻氏一族势头正盛,闻均言的外祖父不想君臣之间生疑,只得同意了这事。

宋平安心眼小,总觉得闻酿和闻风没有断干净,成天到晚疑神疑鬼,连闻均言是闻风的女儿,这种没边的话也信,喝醉了酒便耍疯。

闻均言五岁那一年,她大舅舅亡故了,闻酿受不了打击,大病了一场,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没熬到桃花开,便抑郁而终了。

又过了两年,闻均言祖母族亲有人犯了事,闻风不放心她,便请旨将她带到了南防,至此后她便改了姓氏,和宋氏一族便没了联系。

瞧闻均言的神色,宋拂便知她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他自责的垂了下眸子,“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