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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发生的事情,颜汐浅简直可以倒背如流。

因为两百岁的卿晏辞也曾问过她那些事情,她一件一件地给他讲过。

至于在卿晏辞两百岁期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而且每一件都让她惊心动魄,很难忘怀。

只是要她再讲一次,颜汐浅着实有些心累。

她揉揉太阳穴,道:“你想知道什么,以后我都会慢慢告诉你的,现在可以暂时不要问吗?”

卿晏辞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失落,全然落在了颜汐浅的眼睛里。

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卿晏辞这样的情绪。

这让她觉得很对不起他。

原本他就失去了很多记忆,颜汐浅实在不愿意让他的情绪雪上加霜。

只是那些经历,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

到今日,哪怕自己能笑着面对六百岁的卿晏辞,但她心里始终因为失去了两百岁的他而难过。

颜汐浅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一面要求卿晏辞不要把不同年龄段的自己分割开来,又一面自己在心里把他们区别对待。

她沉了沉眸子,问道:“你有什么特别想知道的,现在问我也可以。”

卿晏辞抬起眼帘,有一瞬惊讶,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吗?”

颜汐浅点点头,但是提醒道:“不能问太多。”

那人笑了笑,说了声好。

卿晏辞这一问起来,便没头没尾的。

直到颜汐浅开始打哈欠了,那人才知道收敛,“你困了吗?”

颜汐浅眼尾带着惺忪的泪珠儿,点了点头,“我如今算是明白了,你儿子是彻彻底底随了你的,一点都不犯困。”

卿晏辞温温和和的笑了笑,道:“抱歉抱歉,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了。阿浅快些休息吧,我就不打搅了。”

颜汐浅有些惊讶,“你要去哪里?”

那人诚恳道:“说起来,这算是我第一次正经来南海,我想熟悉一下这里,总要保证日后在爹娘面前不露出破绽才好。”

颜汐浅笑了笑,“你倒是适应得很快,这会儿便爹娘的喊着了?”

卿晏辞微微红了红面颊,道:“我……”

他那副谨慎的样子,让颜汐浅无奈的摇摇头,道:“别总这样小心,我只是在同你开玩笑,又不是在怪你,你不要紧张。”

说罢,她拉着卿晏辞的手坐下,道:“就算是实在睡不着,也劳烦你陪我躺一会儿。等我睡醒了,带你出去认识认识各处,也省的你自己一个人误打误撞。”

卿晏辞的眼眸亮了亮,“好。”

他自是高兴这样的提议。

两人和衣躺下,卿晏辞安安静静的躺在颜汐浅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颜汐浅虽然闭着眼睛,但也隐隐感觉到那人的视线,无奈之下还是睁开了眸子。

她无奈,“你这样子,我怎么睡?”

那人竟眼巴巴地看着她,一副不解地样子,好像单纯懵懂的小狗儿,有点可爱也有点可怜。

颜汐浅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的脑袋,“乖,把眼睛闭上。”

这句话让卿晏辞整个人惊住了。

但不得不说,让卿晏辞很意外的是,他竟然似乎很吃这一套。

然而,他也是在意识到自己瞬间闭上了眼睛的时候发现的。

颜汐浅凑上来轻轻吻了吻那人的额头。

卿晏辞后背一僵,喉结不由得上下滚了滚。

颜汐浅侧着身子,看着那人神经紧绷的样子,忍不住觉得有趣。

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有点恶趣味,总是喜欢欺负老实人,尤其是像卿晏辞这么正经的老实人。

卿晏辞能感觉到颜汐浅还在看着他,他心里跟打鼓似的咚咚咚狂跳不止。

他闭着的眼睛时不时的动一动,也让颜汐浅觉得很可爱。

下一秒,眼皮上也落下了一吻,让卿晏辞捏紧了拳头。

他缓缓睁开眸子,又如同小兔子一般。

“怎么了?”颜汐浅笑着问他。

“没……”他一开口,喉咙有些干哑。

卿晏辞轻咳一声,道:“没……没事。”

颜汐浅不再逗他,道:“好了,睡吧。”

那人乖乖的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说了。

颜汐浅看着他,不由觉得……其实他似乎没有改变什么,只是年岁增长了之后,性子越发冷淡了几分。

但不管怎么样,他都还是原来的那个他,不管是什么年纪,都这样容易害羞。

她笑着闭上了眼睛。

半个时辰后,颜汐浅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起身。

她一扭头,卿晏辞早已经不在身边。

颜汐浅连忙翻身下榻,还没穿上鞋子,便瞧见卿晏辞从门外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颜汐浅问他,“你去哪里了?”

卿晏辞一愣,撇开视线,似乎有所隐瞒道:“没……没去哪里,就是在院子里站了站。”

他本就不擅长说谎,自然更是逃不过颜汐浅的双眼。

她板起脸来,“卿晏辞,你现在学会给我扯谎了,是不是?”

那人果然立刻慌了神,连忙道:“不是的,我……我只是来的时候带了些给爹娘的礼物,今早忘了拿出来,方才将东西送过去了而已。”

颜汐浅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个答案,也有点惊讶,“你……”

卿晏辞有一点紧张,以为颜汐浅会责怪他。

却不想,颜汐浅笑了起来,道:“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不管是什么年纪,都讲求一个‘礼多人不怪’啊!”

卿晏辞松了口气,也跟着浅浅的笑了笑,“毕竟是我第一次和阿浅一起前来拜访,我也想让阿浅的爹娘喜欢我。”

颜汐浅看着他,唇角的微笑微微顿了顿。

他还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如既往的为她着想。

从前她不曾关注过,原来卿晏辞对她的感情一直都是这么明显的。

卿晏辞把‘喜欢’二字都写在眸子里,是她一叶障目,竟然这么多年才知晓。

颜汐浅向他伸出一只手来,那人便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握住她的那只手。

他们的感情似乎也是这样,只要她伸出一只手,那人便会自动的走完剩下的所有路,来到她身边,并努力让自己成为她的依靠。

颜汐浅抿了抿唇,握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她靠在那人肩头,道:“你真是个傻子。”

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卿晏辞有些怔愣,但他却并没有反驳。

颜汐浅微微抬起眼帘看他,“卿傻子!”

“嗯。”他倒是十分配合的应了一声。

颜汐浅忍不住笑意更浓,“你还真打算叫这个名字?”

那人摇摇头。

颜汐浅又笑,“那你为什么不反驳我?”

卿晏辞一本正经道:“你说的都是对的。”

真是矛盾,这人在她面前矛盾,可对感情却丝毫不含糊。

颜汐浅凑上来,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真乖。”

卿晏辞双眸轻轻的颤了颤,耳朵微微红了起来。

两人腻了一会儿,颜汐浅便按照自己应承了卿晏辞的,带他在水宫里走走。

水宫的一切,对颜汐浅来说都是很熟悉的,对卿晏辞来说也是如此,只是他想不起来了。

可卿晏辞看着眼前的景象,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

两人走着走着便到了颜君澜的住所。

颜汐浅突然想起了程微微,便领着卿晏辞进去瞧瞧。

程微微果然还住在这里,颜汐浅还没进门,便从半开着的房门中,看见程微微正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

她不由得想,这丫头还真是执着。

若是换成她,面对颜君澜那样的闷葫芦,自己早就受不了了,哪像程微微,竟然这样痴迷的苦守着他。

卿晏辞问她,“这位姑娘,也是阿浅的妹妹?”

颜汐浅思索了下,笑道:“算是……半个妹妹吧!”

卿晏辞更加疑惑了,“半个?”

颜汐浅笑着点点头,道:“你还记得吧,今早和我老爹一起的君澜,这丫头一心想嫁给君澜。若是日后两人成了婚,岂不是算我半个妹妹?”

听罢,卿晏辞也跟着笑起来,道:“真没想到,君澜那样的脾性竟然也有人喜欢。”

话一出口,卿晏辞怔住了。

这话真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他一贯对自己的要求严格,尤其是待人处事上,他不喜欢讲别人的是非,也不喜欢议论别人的长短。

方才那话,竟然就这么脱口而出,像是下意识说出来的似的。

颜汐浅听后忍不住笑了,“原来连你也这么觉得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有的时候,我真不知道微微是怎么想的,竟然喜欢君澜那个冷脸怪。”

卿晏辞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还好,不冷!

颜汐浅道:“走吧,进去瞧瞧她。”

卿晏辞颔首,跟着她走了过去。

颜汐浅象征性的敲了敲房门,里面那人立刻偏过头来。

待瞧见来人,程微微连忙欢欢喜喜的起身跑了过来。

“阿姐阿姐,你怎么来了?”程微微立刻喊了起来。

没等颜汐浅开口,她又将视线转移到卿晏辞身上,道:“姐夫也一起来了?今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我这几日都快忙忘了。”

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热情又活泼。

颜汐浅笑着道:“到也是不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想家了,便回来瞧瞧你们。”

程微微笑着挠了挠头,道:“阿姐和姐夫快进来,快进来。”

她一面说着,一面热络地将两人请进了房间。

屋里倒是整洁,唯独拿一张桌子上满满当当的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针,有线,有扇子,有布料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木块和各色的陶土。

颜汐浅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在忙什么呢?”

一说到这个,程微微就忍不住叹了口气,道:“阿姐,我也太笨手笨脚了,本来想给君澜绣个扇子,可绣了一半就被君澜拒绝了。”

颜汐浅的视线在那柄圆扇上停留数息,心想:这……显然是女子才用的东西,也难怪君澜会拒绝,要是他拿出去用,岂不是丢脸丢死了?

程微微无奈的叹着气,一面将那柄绣了一半的扇子摇了摇,道:“阿姐,你说,这么好看的扇子,他为什么要拒绝呀?要是他送给我,我肯定很高兴的接受,才不会像他那样,还挑三拣四的。”

颜汐浅忍着笑,点头应和道:“确实,他有点太不知好歹了。”

程微微表示赞同,道:“也就是我,除了我,谁能这么包容他的问题。如果我是他,我早就把这么好的姑娘娶回家了,哪像他,还这般拖拖拉拉的,不像话。”

卿晏辞也是被眼前的这个姑娘惊呆了。

方才远远的看着,倒还挺安静。

这会儿一接触,他突然替颜君澜捏了把汗。

这丫头也未免……太吵了!

可看颜汐浅和这姑娘的关系不错,他也不方便说些什么,只能安安静静的听着她们说话。

程微微一见到颜汐浅,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她絮絮叨叨的跟颜汐浅吐槽颜君澜对她有多过分。

“就前几日,我学着厨娘给他做了汤,他竟然嫌我做的汤里面有沙子。阿姐,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我做的红豆汤,里面怎么会有沙子嘛?他分明就是故意挑我的毛病,故意气我!”程微微气呼呼地抱怨道。

这话让颜汐浅想起了自己当年也曾经尝试给卿晏辞做东西吃。

当然,那时候她还不是因为喜欢他,只是觉得常常吃卿晏辞做得麻辣鱼头,她也想尝试着做点东西给他吃,算是还他的人情。

可她把毒灵菇当成普通的灵菇做成了菜,吃得卿晏辞当场晕了过去。

想到那些往事,颜汐浅忍不住掩唇笑了笑。

程微微见状有点生气,“阿姐,你怎么还笑我?”

颜汐浅连忙摆摆手,道:“不,我不是笑你,我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给晏辞做菜,害他中了毒的事情。”

听了这话,程微微瞪大了一双眸子,视线从颜汐浅身上转移到了卿晏辞身上。

她有些担忧地问:“姐夫,你没事吧?”

这段记忆是在两人成婚后的那三百年间发生的,六百岁的卿晏辞也是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