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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医者晚明 > 第九十一章 名医齐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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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慧寺讲学事件,并没有因为罗汝芳离京而终结。相反罗汝芳离京仅仅只是开始,参与讲学的部分人命运因而改变。奇怪的是身为罗汝芳的弟子,杨起元、沈懋学、邹元标等人并未受到牵连。

等张介宾好不容易待了十四天出来,才发现徐渭、罗汝芳已经双双离京,好在李时珍、司马大复二人还在。

第二天,张介宾赶到一体堂,未见李时珍等人,正待询问,便听楼上不时有欢声笑语之声,立刻奔了上去。

此时二楼热闹非凡,诸多名医齐聚一堂。张介宾一路问去,一路惊讶,简直不敢置信,诸多昔日传说中的人物,就这么出现在面前。

“在下山阴张介宾,见过老先生,不知尊姓大名?”

“歙县老叟方有执,不知小友师承何人?”方有执笑呵呵道。

张介宾大为惊讶,方有执他熟啊,新安医家中最着名的几位,一生研究伤寒论,堪称当世伤寒大家。闻言赶紧回道:“家师金英金梦石,亦是山阴人,客居京城。”

方有执点了点头,也没说知道还是不知道金梦石其人。

接着张介宾一一问过去,又认识了宣州名医周慎斋、吴中名医申拱辰、真定府名医王门、太平府名医阴有澜等人。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张介宾都听说过,但绝大多数确实早有耳闻。

“在下山阴……”

“行了,你不用介绍了,我耳朵都听出茧了。”

众人哈哈大笑,确实,张介宾见一人介绍一遍,口称久仰大名,接着不待停歇又跑去问下一人。此时楼上人数虽多,众人也都互相在交流,可重复多了,还是被大家给记住了。

张介宾略感尴尬,只得嘿嘿赔笑,好在李梃并未为难他,继续说道:“老朽建昌府南丰人,比不得前面诸位贤哲,只是在乡下略有薄命,一生无甚功绩,只是为初学医者着书一本。吾观小友也是医中后辈,便送你一本。”

李梃说完,从怀中抽出一书递给张介宾,正是《医学入门》。

张介宾看着“医学入门”四个大字,哭笑不得,这是把他当做初学者了啊!

还别说,史上诸多名医大家,都是壮年学医,像他这般十几岁未入门的大有人在,算不得是故意小瞧他。

见张介宾一脸不情愿,巴应奎大骂道:“臭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书乃健斋先生毕生心血结晶,你若能吃透,至少是一府名医。”

方有执也笑道:“健斋兄,弟为你不值啊!都说宝剑赠英雄,可你赠书之人不识货,如之奈何?”

王门也跟着打趣道:“健斋兄,我可是听说《医学入门》两年前付梓,早想一睹为快,可惜未在北方出售。”

“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世人皆知江左江右多人杰。可我燕赵之地,人才久乏。不如讲书转赠于我,也好叫我后辈子弟人手抄写一本,以便日后案头苦读之用。”

张介宾听到这,哪还不知此书的珍贵之处,赶紧塞进怀里,双手抱肩,一蹦三尺,远离了王门。

众人见状又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好一会,张介宾见众人不再关注他,他才出来继续询问起来。

“休宁生生子,无甚名头,莫问我要书,虽有几本拙作,付梓数年,已无存货。”

张介宾闻言好不郁闷,他只是想开口问姓名,谁知道生生子是何许人也,被他这么一抢答,张介宾昏头晕脑的就走向下一位医家,正待开口询问,才突然反应过来,生生子不就是孙一奎么?

《医旨绪余》,万历元年杭州吴氏刊本二卷,孙一奎撰,孙一奎,号生生子!

一想到这,张介宾赶紧转回去,激动的说道:“东宿先生,您的大作我早观看不下三遍,《医旨绪余》、《孙氏医案》都是一等一的好书,让人读之不释卷。”

孙一奎没想到张介宾会回转一枪,反把他给将了一军,更没想到张介宾竟然真看过他的书。据他所知,他的两本书目前只在江西、南直隶、浙江、福建几地发行。

但转念一想,张介宾自称是山阴人,或许是在山阴购得此书也不一定。

李梃笑道:“你看,出书还得趁早,晚了都没人知晓咯!”

孙一奎没好气道:“我也就比你早了两年嘛!”

“结果却是知与不知的区别。”

被二人这一抢白,张介宾就更不好意思起来。其实他并没有买《医旨绪余》和《孙氏医案》,那是他父亲的案头书,他只是翻看过,当然并没有他所说那么夸张,没有看够五遍。

两本书中,他翻阅更多的是《孙氏医案》,无他,医案比医理更有趣味,也更适合初学者观看。

张介宾一连许下好几个承诺,才好不容易将两位大家应付过去。

对李梃他是这么说的:“有生之年,必定完成一部医学全书,不让先生一书孤独无友。”

而对孙一奎却是这样承诺:“先生命门、三焦、温补之说,发人深省,介宾虽愚昧,可来日方长,沿着先生指导之路,将来必有所成就。”

孙一奎、李梃满意了,张介宾却是满头大汗,天知道他承担了多大压力。待二人转身各自寻好友闲聊,张介宾才来得及擦了擦满头的汗。

过了好一会,才长舒一口气,此时仍心有余悸。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听两人在闲聊,说什么南院北院,吏目医生之事,不由好奇起来。

“应园,我南院缺少你这般青年国手,别看你叔父是吏目,我敢说你若入北院,顶多做一医生。若来我南院,吏目跑不掉,干一二十年,院判院使都任你挑选。”

“允科兄,不是弟推脱,此番前来确实奉了家叔之命,哪敢轻易应允去他处。何况不瞒你说,我龚家数代人在京为太医……”

“这就别怪我说你了,难道南京就不是京城?南院太医就不是太医了?”

“是我口误,抱歉抱歉!”

“无需多言,若有诚意,来我南院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