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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达见四处无人,又往前凑了凑,低声道:“吾观那庞士元通天纹已开,恐命不久矣!”

法正听罢,叹道:“如此大才,可惜了!”

孟达回道:“那庞统献连环,火烧赤壁,杀曹兵几十万,造下无穷杀孽,这也是在劫难逃啊!”

法正不禁点头道:“看来吾日后也要少伤人命,多积些善缘才是!”

“孝直此言甚善!”

“子度这相术又有精进,可喜可贺。”

孟达一听,不由捋须笑道:“吾前日往锦屏山三清观,小住了几日。”

“难不成是见到了紫虚上人?”

孟达摇头道:“上人已在后山闭关多年,吾只是与那观中清风师傅清谈了半日,已是莫大机缘,获益匪浅哪。。。”

二人密谈多时,临了孟达嘱咐再三,切勿将两人之言透露他人。

“啰嗦,吾晓得嘞!”

刘璋接报后发书告沿途州郡,供给大军钱粮。

刘璋欲亲往涪城,迎接玄德,即下令准备车驾。一旁主簿黄权,叩首流血,又上前口衔璋衣而谏,刘璋终是不听扯衣而起,权门齿折却两个,被推出门外,自此“折齿公”名闻天下!

璋正当欲行,又有李恢进谏,出得门又遇从事王累倒挂城门死谏,刘璋终是不听,王累遂自割绳索,可叹忠良撞死于地。

后人评道:非是蜀中无贤士,怎奈季玉在梦中!

刘璋见诸人心烦,只将三万人马前往涪城,后军装军资钱粮一千余辆,来接玄德。

孟达、法正居于刘备军中,为避嫌疑,鲜与他人来往,只是每日率蜀军与前锋营带路,蜀道艰难,日行仅四十里。

每遇州城府县,孟达法正二人便去接洽钱粮,供给大军日用。相处日久,孟达与魏延、李二、张石头相熟,常在一处饮宴。法正为人耿介非常,不喜热闹,却与黄忠老将,马玄相契,三人偶尔无事闲坐,不知聊些什么。

大军往涪城去会刘璋。

却说沙摩柯自回了五溪,见时近冬日,赶紧吩咐手下将所获粮食衣物,平分与五溪部众。又带着众人离了草房,于山洞中升火过冬。每日里,除了练武就是出洞打猎,回来喝酒吃肉。

此次从曹操、刘备处得了不少钱粮,沙摩柯虽然粗鲁,但为人公平,鲜有杀戮,五溪蛮人均分得了不少粮食,各家安然过冬应无问题,之后几月,五溪安静平和至极。

一日沙摩柯正与众头人饮宴,谋士相柄谏曰:“大王,今冬虽是富足,可不几月,就是来年春荒,到时存粮食尽,部众春种不及,恐又是祸事!”

沙摩柯与众头人听得也是点头,苦无对策,只得又问相柄。

相柄,是五溪中少有的明白人,又会些汉语,被沙摩柯等人视为智囊。

相柄言道:“眼前粮食价低,正可着人持金银,到附近州郡多加采买,再置些农具种子,以备来年用。”

众头人道:“只是那帮汉人坏得很,总是欺吾不知价格,以次充好,坑骗吾等!”

“无妨,沙织已随那张石头去了长沙,可遣人去长沙托她代为采买,或可便宜些。”

沙摩柯不禁抚掌大笑,“呵呵,真是好法!”立即着手下准备,正说话间,有部众来报,沙织遣人来了。

沙摩柯忙唤来人进洞,却是黄忠府老军丁一北,带了几个军汉携着张石头的聘礼前来。几人不识道路,辗转多日,才到了五溪。

沙摩柯见了马匹,钢剑很是高兴,又穿了锦袍,不由赞道:“与吾宝甲真是相配!”

众头人一见羡慕不已,均求沙摩柯乘便给自己也弄一套。沙摩柯对众人言道:“诸位莫急,眼下五溪冬春缺粮,部众温饱不能保证,吾等岂能只图自己快活,不顾老幼死活!不过放心,早晚必给诸位盔甲置齐。”

沙摩柯着手下人,带丁一北等人下去好生招待。又与众人合计,派了能说会道之人,前往南阳与曹营接洽,只说兵围武陵多日,损兵折将。城池坚固,又有援兵无功而返。还请多赠军械钱粮,以待他日再行攻取。

“曹营那边东西,能蒙一些是一些!”沙摩柯嘀咕道。

相柄见张石头聘礼,又对沙摩柯等人言道:“汉人礼多事繁,沙织此番嫁了张石头,我等也得给些嫁妆,免得让他人小看了我五溪!”

沙摩柯等人均点头称是。可是五溪目前正缺钱帛,不由发愁。

相柄又道:“那些汉人不识货,只弄些山里的土产、兽皮、再搬上一块儿没用的玉石,也就行了!”

沙摩柯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真能成?”

“一定能成!”

“那就派你前去长沙送嫁妆,顺便带些金银采购粮食、农具等物。”

“一定不负大王所托!”

正说话间,听见洞外吵嚷,不一会儿下人来报,相氏四瓜又酒后惹事,调戏人家女人。沙摩柯不禁大怒,指着相柄斥道:“你几个侄子也不好好管管。”相柄急忙告罪。

原来相柄这四个族侄,名曰相木瓜、相青瓜、相冬瓜、相菜瓜,四人自幼父母双亡,依附于与相柄。

相柄终日忙于部落事务,哪有时间管教四人。这四子在部落自幼上窜下跳,偷鸡摸狗。长大成人后,因无家财也均未娶妻,日日游手好闲,在部落中闲逛,不免时时生事。

前些日子,因偷看人家女人洗澡,相氏四瓜被沙摩柯当众教训一顿。近日伤好,不免皮痒,又去寻那小媳妇儿、大闺女调笑,被人家告上门来。

沙摩柯看在相柄面上,不好严责,正好相柄欲去长沙,乃令四人戴罪立功,保着相柄前去。又嘱相柄,到得那里,留四人与那沙织做手下。一来沙织有熟人使唤,二来也省得四人回来祸害部落人等。相氏四瓜素惧沙织凶悍,也不敢造次。

相柄领命准备了兽皮、老酒,又命相氏四兄弟去山中寻了块桌面大的玉石,装了长沙来的牛车,带了些金银与老军丁一北等人辞了沙摩柯望长沙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