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金帽子的,你老跟着我干什么,后悔了?先说好,包子你都吃了,这钱你一分别想要回去。”
吾吾看着良可一直跟着自己心生疑虑,莫非这人要反悔?是啊,要是自己花一百万两买个包子吃,绝对会反悔的。
“吾吾姑娘误会了,在下要到中城中心区见几个朋友,顺路而已。”良可解释道。
“你也要到中城中心区啊,好巧,我也是,不如结伴而行?”吾吾挺高兴,正愁自己不认识路呢。
“甚好甚好。”
吾吾牵着兽车,良可跟在身边,一路走走停停,吾吾看见什么都想买,良可总是站在一旁也不催促,任由吾吾胡乱地挥霍,半个时辰之后兽车装了一半,吾吾才花了一百两。
吾吾买的都是精巧、稀罕的便宜玩意和很多的零食,像昂贵的珠宝,玉器,绸缎之类的吾吾看都不看,在吕家这种东西库房里到处都是。
“吾吾你要找的那位公子,说是要去中城的风月场所?”
“好像是,风什么月的我记不清了。”
“说到中城的风月场所,自然要去那家店看一看了。”
中城的怡红院二部,两个华服公子走了进来。一个二十岁的年纪手持银色折扇,另一个十二三岁,稚气未脱,手里捧着一袋零食。
大厅里人并不多,一些杂役正在擦拭楼梯下的地面,从地上红色的印记来看,擦的好像是血。
龟奴忙上前招呼两位公子。
“两位公子好久没来了。”
这本是妈妈的词,但是妈妈现在正在二楼陪客,也只能龟奴接上了。
来的两人正是吾吾和良可。
吾吾把没吃完的零食袋往斜挎包里一放问道:
“你们这有没有一位穿白衣的公子来过。”
白衣公子?龟奴第一个就想到刚才就在吾吾现在位子坐着的吕韩。
但又不能确定,因为这几位是贵宾,正由妈妈亲自服侍呢。于是龟奴又多问了一句,
“请问这位白衣公子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当然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吾吾肯定的回答。她和吕韩一起到的中城,后来走散了,现在吕韩当然是一个人。
龟奴心中有数了,吕韩是和另外一男一女一起来的,必然不是找他。这单独来的白衣公子现在确实是有一位。于是回答道:
“您要找的那位公子现在就在天字二号房。”吾吾一听急忙上楼就要找。却被龟奴拦下了。
“这位公子想必是第一次到我们怡红院来吧,这怡红院的二楼必须是本店的客人才可以上去这个……”
良可在旁边道:
“也好,那就给我们两人一个包间就要天子三号房吧。”
龟奴赔笑着,说道:
“这位公子,天子三号房已经有客人了,不如去天字四号房如何?”
“甚好甚好。”
天字四号房里,良可已经换好了衣服,吾吾却没有换,而是在里头转了一圈,直接推门出去了,直奔天子二号房。
啪的一下,吾吾把房门推开叫了一声公子之后就愣住了。一名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躺在一张紫檀雕花大床上。几名漂亮的小姐姐环绕在他的周围。
那青年男子看见吾吾进来却是眼前一亮,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吾吾探头探脑的向前走了几步,左右看了一圈,确定吕韩没在这个屋子里后,就说了声,
“打扰了。”
退了出去还关上了房门。之后风一样的跑回了天字四号间包房。
“吾吾,怎么了。”良可看吾吾风风火火的样子关心地问道。
此时良可正在享受最正规的人肉沙包服务。
吾吾一见良可满脸的疑惑。
“那里面根本就没有我家公子。里面就一个没穿衣服的变态和几个小姐。”
此时,另一名满脸胡子的大汉来到吾吾身前一拉她的手,瓮声瓮气的说道:
“小公子,到了这里就不要在意他人,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说着伸手一指自己长满胸毛的前胸道:“看来小公子似乎不开心啊,来,使劲往这里的打,今日洒家就是小公子的出气筒。”
“吾吾,怡红院这里新推出了人肉沙包服务,在中城生活不易,咱们得帮帮他们。”良可一边使劲击打另一名身材魁梧的光头壮汉一边说道。
“人肉沙包服务?第一次听说,我还以为还会有按摩服务呢?”吾吾有些失望。
挥汗如雨的良可一听急忙说道:“怎么会有那种龌龊的服务,就算是有也早就被屏蔽了。”
“我看是你不会点吧!”
大汉一听急忙说道:“小公子,我们怡红院新推出的人肉沙包服务正规一流,你尽管来,打死不用你陪。”
“好吧,既然来了那就试一试,待会儿受不住了可记得要喊停啊。”吾吾说完就动手了。
“小公子,先等一下,戴上拳套啊。”
良可边上的人肉光头沙包,看着吾吾如此疯狂的攻击,真替这位大哥担心啊。
“好,现在要打后面了。”吾吾起身说道。
满脸胡子的大汉喊道:“小公子,下手轻一点!不要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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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公子有空常来啊!”这是妈妈标志性的言语。
妈妈送走了三男一女回到大厅。
二楼吾吾和良可也出了包间,妈妈赶紧迎上招呼:
“两位公子可玩得尽兴,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提,包在妈妈身上。”
良可道:
“怡红院不愧是中城第一风月,在下今日领教了。”
“你这里是不错,人肉沙包也过足了手瘾,有机会下回还会再来的。”
吾吾说完掏出八百两来递给妈妈后,走出了大厅。
“两位公子真是识货啊,有空常来啊!”
“看来新推出的人肉沙包服务,果然很受欢迎啊,还得再加大一下宣传力度啊。呵呵。”妈妈这样想着。
天字四号间包房内
“大哥,你没问题吧?”
只见地上瘫软的虬髯大汉缓缓坐起,扶了扶有些散乱的胡子。
“我的演技不错吧?”
“大哥,那些都是假的吗?我看你好像眼泪都被打出来了。”
虬髯大汉吐了一口血说道:
“当然都是演技了傻兄弟,来怡红院找咱们哥俩的那都是有特殊嗜好的,你要配合他们的嗜好,哭啊,求饶啊,我们叫的越大声他们就越是兴奋,你看,一人赏了我们五十两呢,哇哈哈哈咳咳咳!其中的道道你慢慢学吧。只不过这小公子下手还真是重啊,老弟啊,叫两个人来大哥我已经动不了。”
后来这两名壮汉由于连续服务次数太多,被慕名而来的客人打成重伤。妈妈的人肉沙包服务终止。
吾吾此时还有九十九万九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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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吾牵着兽车,良可跟在身边,两人并排往中心区走去。但是一个人影已经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
“戴金帽子的,这里是干什么的?”
吾吾小手一指,路边一个的店面门口被装饰得金碧辉煌,斗大的“常胜”牌匾高挂其上。
良可也不知道,他久居蛮族无望城,中城从未来过,单凭个牌匾也不知里面是卖什么的。
“进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此话正合吾吾的心意。二人进去一看,一排排的桌子周围挤满了人,竟然男女都有,一个个吆五喝六显得极其热闹。
“这是?”
良可没认出来,吾吾却是叫了起来,
“赌坊,居然真的有这种地方,常老头果真没骗人。”
说着就在各个台子前转来转去。
“赌坊?”
良可倒是第一次听说。无望城中没有赌博这种东西,师父也从来没有教过。于是也跟着吾吾身后看了起来。
一圈过后吾吾已经输掉了一百两了。吾吾挠了挠头,怎么跟常老头说的不一样呢?
一圈过后,良可已经看了个明白,机关巧术,骗赌无常。
每个台面都有机关,或者每台的台主手法高超,如此一来,掌握机关和手法的人就掌握了输赢大权。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吾吾又在一个骰子比大小的台面上又输了一百两了。
“我看老常就是一猜一个准啊,我怎么就不行呢?”
“小公子回家吃奶去吧,这不是你们小孩该来的地方。”
这个台主一脸的胡子,嬉笑调侃着吾吾。
“小?哪里小了,小爷我荷包大得很。”
啪、又从斜挎包中掏出一百两来。
“小公子既然有兴致,我们常胜赌坊向来是来赌不惧。来,公子买大买小?”
“我买大。”
“好买定离手,开五五六大,公子运气不错,再来几把?”
良可看得明白,进四送六之法,十局之内让客人赢四局,输六局,让客人以为输赢只是运气五五之数,加之言语或激或捧,让客人相信下次会赢,就会一直赌下去,最后越输越多。
“吾吾、既然已经玩过了就走吧,还有正事要办呢。”既然师父不教赌博之术,必然是有道理的。良可这样想着。
“这就要走了,我还想再玩几把呢。”吾吾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位公子,既然这位小公子要继续玩,那你又何必拦了他的雅兴呢?”
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白衣公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不如我和这小公子对赌几把如何?”
“行,赌什么?咦,你不是怡红院二楼里那个没穿衣服的人吗?”
吾吾认出了此人居然是在天字二号间里面和三个女子滚成一团的人。
“小公子又见面了,真是巧啊,我们就赌这猜大小如何。”
“行,我和你赌了,我先压一百两……”
“公子且慢,以公子的身家,区区一百两怎么能堵得尽兴,咱们要赌就赌得大一点,一把一万两如何?”
四周的赌客一听,都在窃窃私语一万两一把,哪家公子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小爷我有的是钱。”
吾吾也真没把钱当钱看,最多也就输了一个包子。
“戴金帽子的,先拿十万两进来。”
吾吾的斜挎包虽然大但也装不下这十万两,无奈,这钱毕竟已经是吾吾的了,她爱怎么花和良可也没有什么关系。
众人闪开,台子一边站着吾吾良可,另一边是那白衣青年。周围的赌客都自动地往后退了两步,这种动辄一万两的大赌局可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
规则很简单,对赌双方猜大小,各选其一,选定后由台主摇骰开钟。三局过后,吾吾已经输了三万两了。
“我就不信了,这把还压大。”
“等一下,我要检查一下骰钟。”
良可打断了吾吾的话。大胡子台主说道:
“公子请自便。”
良可取了骰钟在手上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就放了回去,说道:
“没问题。”
“那好,那就继续,买定离手。开,四四六大。”
“赢了赢了!”吾吾兴奋地叫着。
十局过后,除了前三局吾吾输了之外,后七局中吾吾居然都赢了。
“吾吾我们走吧。”良可在一旁催促道。
“且慢,赢了就想跑吗,不如我们一局决胜负如何?”
“怕你啊,比就比,我现在运气正强呢。”
是吾吾的运气强吗?当然不是,刚才三局一过良可就看出来,这白衣青年和那大胡子台主是串通好了的。
那白青年选大,大胡子用机关直接就能开出大点。于是良可就用检查骰钟的机会放出灵虫破坏了台子里面的机关,同时在骰钟里面也放了四团灵虫。可以在骰钟里面直接控制骰子。
“好,爽快,小公子,就堵你外面兽车之中和你刚才赢的所有银两。”
“那你要输了怎么办。”
那青年男子手腕一抖,一大堆的金银珠宝瞬间堆满了一地。“啪”一把灵剑插在金银堆上。
“照赔,还附带灵剑“断彩虹”一把。”
良可心里一惊,御物之境以上,御物宗的人。按理说他们不应该会把银两看得这么重才对,为了我们答应赌约居然还拿出了灵剑作为诱饵?
良可虽然面不改色,但背在身后的手指却在飞快地掐算着。这边还没算出结果那边吾吾就答应了,吾吾哪管那么多,还是那句话,最多就输个包子。
吾吾选大,白衣青年选小。台主开始摇动骰钟,良可放弃了掐算,感应了一下,灵虫还在骰钟之内,虽然没有算出结果,但怎么想也不会输才是。
骰钟停止了摇动,四团灵虫开始了行动。
在良可的控制之下,一团灵虫将三枚骰子卷起固定在骰钟顶部,其他三团灵虫跳下,一阵变形,居然化成三个骰子的模样,和真正的骰子一模一样。
开钟之前,良可最后确认了一遍,四五六大。不会错。
“买定离手,开一二三小,白衣公子胜。”
围观的赌客哗然。随着骰钟的开启,良可也突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小小的骰钟内部顶端,满满当当挤着一团灵虫,三枚真正的骰子和三团灵虫变化的骰子。牢牢的被压在骰钟顶部动弹不得,御物术。
骰钟里面在开启的同时,居然多出了三枚一二三点朝上的骰子。以实化虚,以虚击实,以三个真正骰子为基准幻化出三枚新的骰子,虽然是幻化出来的,但在短时间里可以以实体的形式出现。
化物之境
“小公子,怎么样,突然之间身无分文的感觉不好受吧,我倒是有个提议。”白衣公子一脸得意地说道。
“输了输了,运气真不好,钱都归你了,但车上的东西都是我的。”
白衣公子一愣,输了一百万两就这么点反应吗?赌坊的伙计开始从吾吾的兽车里一堆一堆的搬运银两到白衣公子的前面。白衣公子不动声色地说道。
“小公子,不如我就用眼前这两百万两雇佣小公子陪我一日,做这中城的向导如何?”
“雇我?不行,我没有时间,钱都输干净了那我就走了。”
说着吾吾转身出了常胜赌坊,良可紧随其后来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白衣公子一眼,正发现白衣公子也正看着他。两人对视、良可随即也出了大门。
“怎么样吾吾,以后还赌吗?”
良可一边陪着吾吾,一边问道。
“要是刚才赢了就好了。”
吾吾心有不甘。她哪里知道其中的暗斗。还以为是自己的运气不好。
“大赌小赌,伤己伤身,吾吾,以后还是不要再赌了。”
吾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吾吾此时身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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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金帽子的”吾吾总是这么叫良可。
“在下良可。”良可倒是不在意,但也忍不住要纠正一下。
“你身上还有钱吗?”吾吾身上没钱了,就开始打良可的主意。
良可一阵苦笑说道:
“在下身上仅剩吾吾买在下兽车时的那三十两了。”
“啊,这里的物价好贵啊,比外围贵多了,想买的东西也买不了,早知道在赌坊留点钱就好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吾吾,赌博这个恶习还是不要沾染的好。”
两人正说着话,路边一家酒楼二楼的一扇窗户里突然蹦出个人来,四十岁左右,一身黄衣道袍,直接掉在吾吾和良可的身前。
良可一抬头道:
“师兄!”
那人一看竟然是良可,
“到底还是没躲开。”一个起落,朝中城外围逃去。
“师兄别走,我有话说,吾吾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完良可转身,一个箭步就追了上去。
“你别走啊,你走了谁带我去找公子啊。”吾吾也追了上去。
那跳下来的人正是南宫一刻。三人一线就往中城外围冲去,南宫一刻为了摆脱身后的良可,刻意找狭窄的小巷子钻。
良可紧追不舍,虽然良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攻击手段,但毕竟他是修仙者,必要的速度和耐力还是有的。
吾吾只是个凡人,论速度吾吾确实是极快的,但是论长时间奔跑的耐力,吾吾就比不上前面这俩人了。
吾吾停下了脚步,喘了两口气一抬头,
“这里是哪儿啊?”
吾吾再也看不见前面良可的身影。她迷路了,兽车不在身边而且身无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