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眼神没有迟疑,微微摇头,“抱歉,我无能为力。”
周围人的神情早已收入眼底,有些人慌张,有些人却是眼神冷漠,显然是抱着观望的态度,既如此...说不定他们其中的某些人有手段可以避免诡异侵体。
这些人无动于衷,自己又何必强出头。
“可恶...”
尚泽闻言,眼中透出鹰隼一般的阴鸷之色。
班一恩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来到比格公国边缘的诡林,本就抱着孤注一掷的态度寻找资材,若是无功而返,他们之后的日子会过得更加艰难!
“各位,一个感应类能力的资材,若能出手相助,尚某愿双手奉上!”
尚泽猛地咬牙,转而对众人大声道。
某些人听到吼声,眼底逐渐含有笑意。
这才对嘛,既然想请人出手帮忙,至少自身得有点报酬才是,不然有人鸟你才怪,真当这有冤大头?
“具体什么能力?还有使用后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有人沉声问道。
含有诡异能力的资材,大多使用前或使用后,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这种代价或是轻微,或是严重,而有些资材的使用说不定能严重到以寿命付出为代价,若不事先了解,极有可能吃上一个大亏,通常来说,代价越大,禁忌能力就越大,还是有不少人铤而走险。
不过就算代价巨大,大多的也能想到一定办法进行规避或减轻。
比如凌飞的噬魂匕。
若使用噬魂匕的人没有提前知晓,则有可能导致身体彻底僵化成冰棍儿,甚至直接毙命,而解决的方法便是每次使用完解绑后,需要在使用者在烈日下暴晒两个时辰减轻影响。
然而凌飞不一样,他后面又持有了蚀魔斧!
其内资材是云金莲所赠的蚀日桃木炼制而成,特性是带给使用者温和的暖流气息,自然能冲淡这阴凉之气的影响,故而配合使用下,一切负面影响都会降到最低。
同样的,噬魂匕也会更加随心所欲操控。
尚泽看向被手上骨刺折磨得疼苦不堪的班一恩。
若没有他的元气灌输,只怕其早已毙命,来不及再迟疑,伸手在腰间一抹,手中便多了一个圆形物品。
这物品刚一出现,便在其手中来回滚动。
随即其表面轻微颤抖,一条如同皮肉般的裂痕从中间裂开,露出里面的绿色竖瞳,若是仔细看的话,眼白部分竟浮现出无数的绿色小虫子,密密麻麻延伸向其眼角。
这一刻,有人眼中闪烁起异样的光芒,显然认出了此物。
“千目蝼蛄的眼珠子...难得你竟然用它来保此人的性命,呵呵。”那人开口,随即隐去,显然对尚泽的东西并不感兴趣。
凌飞是颇感好奇,并不是想要这东西,而是这世界的诡异资材实在见得少。
尚泽一手抬起,让众人看的更清楚,“诸位,千目蝼蛄的眼珠资材,就算还没有炼制,平常使用前,平放在眼睛处能用元气透过其中,看清楚身处环境半径十米左右,若是遇到诡物,甚至能直接透过体外,看清楚里面的藏技骨所在位置!”
凌飞一震,这确实是难得的资材宝物,运用好的话,能在极端危机的环境下,规避大部分的危机。
不过为何,这些人没有一个心动?
现在,班一恩的诡化即将延伸到肩膀处快要压制不住,而尚泽眼底也越加焦急。
突然。
凌飞看向门外。
一阵沉默后,回头对着那尚泽道:“我可以出手试一试。”
周围人望向他,想起此人之前已经明言拒绝,而现在又出面,果然若不是没有应对的手段,又怎么称为神职者,一切只不过是交易的筹码未到而已。
云安奴拉住上前的凌飞,压低声音道:“别上,没看到这里的人都没有行动吗,显然使用这东西的代价绝对不轻松!”
这也是尚泽没有在一开始讲清楚的原因。
“没有办法,受人之托...”
凌飞无奈,示意其松开后,他转而面对尚泽,说道:“只是有一点,我不保证能完美解决。”
“拜托了!”尚泽急忙道,语气焦急。
在场或许有人的办法比这位神职者的还要有效,但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手,显然早已放弃,相比之下,他只得将最后的希望放在凌飞身上。
班一恩死死盯着凌飞,咬紧牙关,忍住巨大的疼痛艰难道:“你想...怎...么做?!”
“简单。”
凌飞抽出身后的古汉剑,横在眼前,随即在众人诧异目光下,左手握住剑身,用力一划。
嗤......
剧烈刺痛从手掌传来,鲜红的血液喷射而出,青金元气灌入剑身,顿时,古汉剑的光芒变大,“砍断就是了。”
班一恩瞳孔巨缩,“等等...”
凌飞面色一冷,不听他说完,用力一挥,剑刃便狠狠劈在其肩膀出,顿时在空中溅起一朵朵妖艳血色花朵。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陡然响彻整个大厅。
在其余人震惊目光中,鲜红的血液自班一恩手臂上喷射出来,瞬间弥漫整个空间。
众人瞬间反应过来,要么元气护体,要么退到远处,防止被这诡异的血水近身,再现班一恩身上的诡异。
凌飞也是如此。
漫天血雾下,只见那班一恩半蹲在地上,口中仍自发出痛苦的呻吟,鲜血顺着伤口流淌出来,滴落在地上,瞬间便化成一滩脓血,触目惊心。
细看他手臂上断处,末端的肌肉青金光芒覆盖其上,皮肉逐渐已经开始萎缩,露出森白的骨茬。
“幸不辱命吧。”凌飞道。
“小后生,谢谢了。”一道声音从门外传出,云安奴看去终于知道之前那叫翁双的老者为何提前离场,以及伯特·索托为何突然出手相助。
“古烈村长!”
元安奴迎上,随即看向其身后的方向。
“别看了,你爷爷还有些事要跟族老们商议,我听到消息,便先过来了。”言罢,云古烈看向大厅,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
早就知道祠堂事件后,阴气未彻底散去的一段时间,村中会多出更多中邪的情况,但也没有想到仅仅几个时辰过去,就死了近一屋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