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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绝不会是你!”

——《敦煌》

“那人便是皮尔荷斯!”一位近卫官大喊道。

阿加托克利既不懂玻璃,也不懂珐琅,他只知道这位正带队向自己这边发起冲击的骑士阔得可怕。一般来讲,战场上披挂这么显眼这么阔的应该都不会是小人物,但也会存在另一种可能

——这是个金玉其外的草包。

不过此刻听人一说,他便立刻排除了这种可能性。

那特么可是皮洛士啊!

人的名、树的影,那一身骚包的红,正是他独一无二的排场!

在这个连美男子德米特里都已经被归到中生代的世代,皮洛士可谓年轻一辈中最威最劲的那个!

阿喀琉斯之血裔!三重冠冕!神鹰皮洛士!

如雷贯耳!

仅凭自身赤手空拳便拿下色萨利、率领一群散兵游勇可力摧卡山德!

亚历山大这个年纪还在和爸爸闹别扭呢!

试问哪个自命不凡、蠢蠢欲动的年轻人不想效仿他、以一场冒险夺取属于自己的基业?

就连新生代将领中的前南波湾、从小欺负他的那个光头筋肉怪人腓力也是被此人亲手阵斩!

一想到死去的腓力,阿加托克利斯心头一惊:

退!

快退!

绝不可与之力敌!

立刻避开此人的冲锋才是明智的选择!

但在这命令即将出口的一时间,迟来片刻的羞愧立刻淹没了他。

阿加托克利啊!枉你也曾做过那么多年轻幼稚的幻梦,但投身军旅这么多年,却连个外号也没有!如今“神鹰”当面,你不思以一身艺业夺取武名,反而光想着退吗?

一念及此,阿加托克利只感觉仿佛灵魂都被刺痛!

他血气上涌、满脸通红,大喊道:

“我的‘伙伴’在哪里?我的‘伙伴’在哪里!拿起武器!随我——”

“阿加托克利斯!您——”近卫官急忙一把扯住少主的马缰,“您不会是想要迎战皮尔荷斯吧?”

“怎么?不可以吗?”阿加托克利斜着脸看保镖。

“当然不可以!”近卫官急道:“您在想什么呢?您连腓力都打不过,怎么可能与皮洛士对敌?!”

“……”

阿加托克利连同他已经在摩拳擦掌的伙友们瞬间集体失声。

就算是真的,您也不能这么直白的讲出来啊。

不过……

奇怪。

阿加托克利自己倒是没有想象中那样愤怒、那样羞耻,反而让人一下静了下来。

断除杂念后再想,他混迹军旅这么多年,也都不是以勇力闻名啊。

“您说得有道理。我们继续后撤,优势仍然在我们这边!要继续坚持既定的战略,右翼这边就靠我们……”

伙友们见他改变了心思,也很快转变了态度——毕竟皮洛士已经开始带头冲锋了,如果不想刀兵相见最好就赶快完成后退避其锋芒。

“后退!凹形阵!继续退!……”

随着此起彼伏的命令声,骑队后撤的动作又是一快,这样皮洛士就算追过来也没有什么相对速度,等于是消纳了冲击的威力。而整个战场上,除开被红甲骑兵们纠缠的部队,左右两边大部分骑兵已经几乎脱离了混战。而且阿加托克利满意的看到,在此过程中,持续不断射向敌骑的标枪也造成了相当可观的伤亡……

就在这时,他耳边猛然一静,接着又是一阵沸然喧哗——

人喊马嘶一片混乱!

阿加托克利心中一急,举目四望却到处是奔腾的骑队、飞扬的烟尘,一时却找不到情况发生在何方?

就在他还期待着立刻收到某些汇报的时候,一队红甲骑兵从侧面杀了出来!

阿加托克利所在的部分位于靠方阵一边的内侧,先前只是一心脱离战斗且躲避皮洛士,却冷不防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一支敌骑拦腰一击!

还是老一套的小横队冲击,人马俱甲的重骑十几骑作为先导,面对这些突然撕破烟尘冲出来的重型敌人,正在后撤的大队骑兵队形何其松散,如何能挡?

第一轮突击便凿穿了联军的骑兵大队!

瞬息之后又是一队!

虽然造成的伤亡不多,但却使得整个队列一片混乱,无数战马应激的腾跳、甚至人立而起,而新的敌人依然在一波一波冲击而来,使这混乱进一步扩大……

就在这样的混乱中,阿加索克利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被堵在皮洛士的冲锋矛头上啦!

回头一看,那耀眼的红甲骑士——皮洛士!竟然已经如此近了!

几乎可以看见他头盔下飞舞的红色细辫!

“啊呀!”阿加托克利慌乱之中,右手握矛拼命扯着缰绳控制战马回头,左手别扭地将腰间的科庇斯弯刀胡乱往出拔,大喊:

“转身迎战!转身啊!”

**

速度就是骑兵的生命!

皮洛士带着百余骑兵向着十倍、十几倍的大群敌人发起冲锋。

事实上他身边的人更少,因为百余骑兵的纵队进攻对于一次冲击来说也是过剩的,所以前后又分为两个梯队。

迈提拉斯左手举旗,右手持一柄带刃的大盾,护卫在皮洛士右后侧;

尼刻西左手举盾,右手捏着装了石弹的三连投石索,也紧跟在皮洛士左后侧。

在这三人之后,才是三列纵队的五十名骑兵。

而第一梯队的最前方,只有皮洛士一个人!

一骑当先向着数千猬集的敌人冲锋,他却毫无惧意,甚至有点兴奋。

但他此时也无暇给自己做精神分析,斯寇帕斯的绕后突击为他创造了条件,此时此刻,他只是眼睛紧紧盯着乱骑之中、那个带着波俄提亚金盔的人

——之前在千里镜中、两片护颊夹着个鹰钩鼻子的军官!

他在胯下战马的大步腾跃中、几乎是站在马镫上,一边两脚踩着两根细细的马镫,一边弓着身子尽力向前探出武器,敏捷的拨打开零星飞来的标枪箭矢。

刹那时间,冲击近在眼前!

无数长枪短矛聚集在他面前,就如同茂盛的剑兰,而皮洛士只是微微扬起大刀。

那大刀微弯如月,背后小枝做忍冬纹样,坠挂红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