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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的变化是万千的,但是再怎么变,也变不过人心。

从打算做大事儿的那天起,他就已经决定要做这个下棋的人。

翻手为云覆手雨,做不做就看我的心情。

脑内一遍一遍的过的朝廷里的事情,一遍一遍过着自己操作的事情。

草原这次是做到头了。他必须要把那里给整下来,但是也不能交给朝廷。要怎么做呢?微微的晃动脑袋努力的想要把混沌给晃悠出去,那面的棋子应该是已经到了效果,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个追杀,但是一切都是武力镇压最好,后续怎么样处理才能最好呢

白无常拦住飞过来的信鸽,摘下来看看上面的字儿,瞬间他神情就惊了,人回头看着蹲在那儿用小棍儿戳地面的段鸿锐

“少爷知道这上面说了什么吗?”

“不外乎有二,一是又有袭击,二是有人投诚。”

“你怎么知道?”

“三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还有三?”

“说吧,三是什么?”

想做什么去做,没经验没关系,有人给你善后。当然,为父更相信你是最棒的,未来之路坦荡,无忧

难道真的要走这一步么?阿依莉诺瓦看着里外三层被勇士们包围的帐篷,她本来也是一个为爱情憧憬的小姑娘,但是没想到,嫁过来三日便发现了异常,那时候她还心动着,还为了她嫁的是一个草原勇士而开心,甚至还自己给那人找了无数的理由

一直到她听说了,看见了,也验证了一些东西之后,她才惊觉,自己嫁的不是一个英雄,不会是一个勇士,更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禽兽,是一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禽兽。

而自己终究还是错付了,但是她难道就要这样的结束吗?难道就要这样的看着自家亲人们也都葬送在这个疯子的手里吗?缩在大床上,她绝望的看着这个不见天日到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间,是白天还是黑夜

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争夺和奴隶,最苦最累最不是人的活儿也都有奴隶来干,甚至有些奴隶的存在都不如一群牛羊价格高,在草原就是那随意打骂辱杀的存在。

阿依莉诺瓦感觉到帐篷里进来了人,抬起头看过去,那是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邋遢,头发都是乱糟糟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儿的也是脏兮兮的,小模样看起来就是一个受气包,露出来的脸颊上还有代表着奴隶的标记

小奴隶放下给这位漂亮主人的食物,在漂亮主人看过来的瞬间,跪在了地上,哐哐磕头

“无事,我无意追究,你下去吧。”

小奴隶利索的站起来,退出去帐篷,阿依莉诺瓦看着小奴隶退出去却始终用一双大眼睛盯着那食物的模样,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小奴隶想要吃呢,但是很快,在小奴隶退到帐篷门口的时候,立刻又恢复成了呆滞的眼神,畏畏缩缩的动作之后,阿依莉诺瓦察觉到了异常

她从被关起来开始,一直在绝食,但是今天,她走了过来,饿的她步履蹒跚,走到食物旁,虚弱的端起来食物走到床边。

一盘子牛肉,一份冒着热气的奶子,还有一份脆嫩的小青菜

这小青菜在草原可是十分不常见的,而这个则是只在自己老家才能出现的,看来这是家里猜到了自己情况有异常吗?还有刚刚那小奴隶,那明明是一个很眼生的小奴隶,但是她却有一双小奴隶没有的眼神儿。

阿依莉诺瓦慢慢的吃着东西,她也怕被外面发现什么异常,心里却一直在想什么部落的奴隶标记才是那样的一只血红色的乌鸦,血红色的乌鸦,不对,这是游走在草原上的商号奴隶才会用这个标记,而且在磕头之前,乌鸦不是红色的,那红色是她自己的血,或者是什么手段

传说,商号奴隶是一个奇怪的组织,没人知道他们的据点在那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势力延伸到了哪里,只知道那是一群奴隶造反之后才延续出来的一个组织,可能是他们遭受过奴隶的苦,所以他们格外的痛恨那些奴隶主不把奴隶当人看的事情,

所以在他们得到一定势力之后,他们就开始用各种方法团结起来,一致的反抗,虽然他们至今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势力,但是却也被饱受虐待的奴隶们当成了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这群人,就像是中原里的丐帮乞丐们,虽然看起来是最底层,但是却也是一种惹不起的存在,因为没有人知道谁是谁不是。但是联合起来的就是一张大网,也恰恰是因为这张大网的存在,奴隶的日子好过了点,不再是因为主人不开心就可能会乱棍打死的状态,虽然还是很低就是了。

现如今,商号标记的奴隶出现了,那是不是就是说

父亲已经发现了异常,然后和商号奴隶们达成了什么条件吗?

自立为王的靖王今天挺开心的,他的智囊军师带着喜讯回来了,站在大殿的门口,报信的信官已经把人道城池外的消息给送了过来,小太监也汇报给他,说是王后今日里已经吃了食物,这不是双喜临门了么

鸦仆亲自驾车,他看着和离开时候完全不一样的阵仗,心内也是一阵的冷笑,想当初数次来请他们家先生出山,后来因为他们先生的提议不是对方说喜欢听到的,就直接的一个外派的指令,把他们先生给发配到了那样一个凶恶的地方。

穷山恶水活着都困难,结果还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刀山火箭,如果先生是一个正常人也就罢了,就他们先生这个残疾的身体能活着回来都是谢天谢地的了,如今这身子……

听着后面传来的咳嗽声,鸦仆默默地把一个水囊递过去

这时候想到先生了,早干嘛去了。。。。

“鸦仆,还有多久到?”

鸦仆抬手比划一下,负责过来接人的大太监回头恭敬地说道:“军师大人,还有两炷香的时间就能到宫门。”

“唔,我睡会儿。”

鸦仆默默地勒住缰绳,转回身,给先生把毯子盖上,然后再次催动马车向着皇城过去,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如死水一般,但在水波之下,却是一簇热烈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