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你要谁死？为什么要死！”小满继续逼问。
暂时脱离了死亡的威胁，得到一丝苟且喘息，润择才听不到，环顾废园看到能依靠的树桩子，猫腰躲了过去。
寒夜冷风，呼出的白气迟疑着不肯轻易散去，小满伸手抚芙蓉的额发，怎好把无辜的人扯进来。芙蓉又怎么成了前小姐的义女。
喘息一声一声越来越急促，喘到泪流不出来。想到之前在花茶楼再惨时也有破草躺。
“死在花茶楼也比死在自家院子里干净些呢。什么祭品，什么鬼金库，骗了旁人还要自相残杀的骗。就算在外面吃苦受累也不该回来。”
芙蓉动了一下，小满惊喜的差点叫出来。
“嘘……”
小满贴下脸。
“咱们谁也不能死，得让那个畜生死！”
“对对对，让他死！让他死到金库里！”
……
润择躲在树桩旁，此生最大的仇恨已经结下，冤死在这里，对不起娘把他生在王府里。一群乡村莽夫蠢物还想困住真龙。出了门一定把这座园子拆到片瓦无存。
虽说受了大罪，但是也算知道了金库的秘密。掩在深井下，需要人祭开仓。
“哼，既是人祭，那正好要你们全死！”
……
小钰在楼上踱步，怎么发展到这地步了。
摸出女书小册子，“那位小姐大概就是为了躲避做金库的祭品才跑出去的。”
念叨完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前小姐也住过这座闺楼。
小钰的心偏向了小满，既然她是收养的跟这个家没有血脉关系，那她也不该被这个家拖累。应该想办法帮她，这样就两不相欠了。
小钰走到书桌前，研墨提笔。
该写什么呢……
小钰打开女书册子，旁的不说先把内容翻译了。
“院中于髫年之年栽下一颗海棠树。海棠花魂为证，我今日的写下的字句句肺腑真言。生于背负罪名的没落世家，本以为身为女子在宅院中永不踏出门即可安然一生避免灾祸。不了想家虽没落犹可造孽，后花园中有一枯井，据老人说，井下匿一金库，藏先人舍命守护的东西。又或说家中当年就因此遭难。纵然有金山银山，珍奇异宝，已然落得家破人亡姓氏无有何必仍死死坚守。我作为家中仅存的血脉竟也因此神秘金库难以为人。”
小钰猛然抬头，窗外的海棠花树枝已隐隐可见，夜色已经化开，天要亮了。
小钰加快速度，顾不得字迹潦草。
“家中子嗣凋零，却不为长辈们所爱惜。同为家族没落的受害者长辈们却似吸血的恶魔鬼怪。时而悲痛欲绝念我家族最后一息血脉，时而怒目圆睁指责区区丫头不堪一用不配存活于世。言语尚不足害，可惧的是她们说，家族复兴需要我付出生命。复兴家族为何要我一小女子付出性命！我逃了，去京城追寻家族的没落的真相，去讨回家族失去的一切，天地广阔虽是女子犹可有一番作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