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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摇头无奈地自言自语道:“襄阳之战,你终于来了!”

城楼之下不远处是黑压压的一大片,蒙古大军最前方的部队距离襄阳城墙居然已经不过1000米来远了。

千米,这大白天的对令狐冲的眼力来说也就如同百米一般。

忽必烈手下十个大万夫队,十万蒙古大军站的是整整齐齐。黑盔黑甲,不但威武,而且瘆人。

令狐冲明白,过一会儿,这些蒙古人就会变成一条条蒙古恶狼。

在蒙古大军的正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座驾十分显眼,座驾之上是一位身穿黄金甲战袍,年轻老成的男子,那身黄金甲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散发着耀眼的金光,更显得那一金甲武将是格外之威武。

没错,那人正是军中之龙——忽必烈!

在忽必烈的左首边是一个年过五寻的一老文官,那老者正抚琴而坐。

没错,正是谋士耶律楚材!

九月初九一别,至今日刚好一个月整,再一次看到了老大哥耶律楚材,令狐冲心里很不是滋味。

“唉,若是没有战争又该多好呀?可以每日和耶律大哥弹弹琴、赋赋诗,做一对当代的伯牙与子期,那将是何等之闲情惬意呀,可是,可惜如今我们兄弟二人是各为其主,兄弟在战场上反而变成了对手,真是无奈呀。”唉唉唉唉!令狐冲摇头暗道。

忽必烈自然也看到了城楼上三人,他暗哼了一声道:“令狐冲,你来的可真是准时呀,你这是卡着点来的吗?”哼!

令狐冲好像听得了,他苦苦一笑,远远地对着忽必烈点了点头,随坐在桌前手扶瑶琴弹了起来。

拨弦为引!

“铮”、“崆”、“叮”、“淙”!

几声前奏之后,琴声有节奏地响起,清音渺渺,余音袅袅。

如同一股清泉,听着让人心旷神怡。少顷,琴声一转,进入了正音。一曲忧伤的琴声响起。

令狐冲暗运内力吟唱道:

“旧山盟约已愆期,一梦十年尽觉非。

瀚海路难人去少,天山雪重雁飞稀。

渐惊白发宁辞老,未济苍生曷敢归。

去国迟迟情几许,倚楼空望白云飞。”

这首诗大意思很容易听懂,对这首诗,耶律楚材可是再熟悉不过的,这正是他自己写的《和移刺继先韵》。

自己的结义兄弟在弹唱自己作的诗词,这让耶律楚材听的如醉如痴,是一脸陶醉之色。

对这首诗词忽必烈自然也读过多遍,他也明白令狐冲的良苦用心,于是传耶律楚材上来对他小声耳语了几句话。

“嗯嗯嗯,好好好,老臣领命!”

耶律楚材爽快应下,骑上了他那一匹和他一样老的黄骠马,不一会儿,一个人来到了襄阳城的城楼之下。

下的马来,耶律楚材对着城楼上大声喊道:“令狐兄弟,老哥哥我听说,兄弟你在华山论剑上受了重伤,心中甚是不安,不知你现在恢复的如何呀?”

令狐冲对着城楼下躬身施礼道:“回大哥的话,小弟内伤已完全康复了,让您老费心了。”

“哦,好好好,那就好,兄弟你没事比什么都好。”呵呵呵呵!

耶律楚材是真心为令狐冲高兴,他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叹了一口气道:“唉,上次一别,时间可真是快呀,如流水一般,一晃一个月过去了,我家大汗可是每日都念叨兄弟你的名字,茶不思饭不想,刚才又看到了你之后,我家大汗龙颜大悦,说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命老夫来请兄弟过去喝上一杯,可否呀?”

“啊,大战之前还要喝酒?这……这……”

令狐冲心下瞬间犹豫了起来,他明白,耶律楚材说的话半真半假,但话中显然也没有给他任何回旋的余地。

是,没错,令狐冲不想去都不成,微微犹豫了一下,他点头应道:“嗯,好好好,大哥您稍等哈,小弟这就下楼。”

见令狐冲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紫玫瑰赶忙阻止道:“冲哥你不要去,万一这这个关键时刻那个忽必烈使诈将你扣下,那可怎么办呀?”

宁静也是同样的担心,也忙劝道:“令狐大哥,小妹我也不赞成您去的,忽必烈那人城府很深,实在是让人信不过。”

令狐冲心下有数,他摇头笑道:“呵呵,请你们姐妹俩放心就是了,我和忽必烈虽说只有过一晚上的接触,但深信他不是那种暗中耍阴谋手段的奸险小人,他若是真要我令狐冲死,我也不会活到今天的。”

“这……这……嗯,好吧,冲哥你可要当心呀!”宁静先被说服了,只好点头应下。

令狐冲嗯了一声道:“嗯,我想去见他一下,看看能不能说服那忽必烈,接下来蒙汉双方打一场君子之战。”

紫玫瑰只是关心她心爱的男人的安危,她可想不了那么多,自然也听不得令狐冲的解释,见令狐冲执意要去,急的她眼泪差一点掉下来。

紫玫瑰灵机一动道:“不行不行,还是不行,这得要先请示一下文将军,这战场之上的事还是要由统帅说了算才行。”

这时,文天祥走了过了,令狐冲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这……”

文天祥沉思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下来,叮嘱道:“好吧,兄弟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呀,我这就让手下打开城门。”

“啊,不必了大哥。”

令狐冲看了一眼紫玫瑰,说道:“玫瑰,请你帮我放下绳索。”

“是!”

知道此时已经阻止不了,紫玫瑰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令狐冲顺着绳索滑下了城楼,不一会儿,就和耶律楚材来到了忽必烈的面前,一桌一椅早已经备好,桌子上还特意放上了一大坛子杜康酒。

再一次看到了心中的安达令狐冲,忽必烈非常之高兴。

近眼见令狐冲面色憔悴,满眼都是血丝,忽必烈关切问道:“令狐少侠,我们这一别刚好一个月整,这一个月来,寡人念你念的是茶水不思,听说你在华山论剑上受了重伤,不知现在伤势恢复的如何呀?”

令狐冲回敬道:“谢过大汗的关心,小民的伤势已无大碍,基本上可以说完全康复了。”

“哦,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来来来,本汗敬先你一杯,我们先痛痛快快地喝上几杯再说打仗的事哈。”呵呵呵呵!

令狐冲康复,忽必烈也是真心高兴,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令狐冲更是痛快,端起酒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

“少侠,这杜康酒味道如何呀?”忽必烈开口问道。

一碗酒下肚,令狐冲不住地点头赞道:“啊,好酒好酒呀,这杜康酒辛辣之中带有一股清香,辣味下肚之后清香之气却久久不去,想必一定酝酿了很久很久了,应该是一坛子绝品杜康酒!”

忽必烈得意地点头道:“嗯嗯嗯,不错不错,这的确是一坛百年的绝品杜康,是本汗这一段时间特意派人去江南卖的,可惜只买到了两坛子。”

令狐冲感激之中略感愧疚道:“谢过大汗您的诚意,其实大汗您不必这么费心的,那六十年的杜康酒也一样好喝。”

忽必烈摇头叹道:“不可比的,你令狐冲是百年不遇的奇才,自然要喝百年的杜康酒了,只是少侠刚才说这酒入口辛辣入腹香甜,但寡人喝起来怎么感觉是另一番滋味,苦涩难当呢?”唉唉唉唉!

“这……怎么会?”呵呵呵呵!

令狐冲只能假装听不懂,他尴尬笑后,回道:“大汗,如此美酒要细细品味才能品地出来的。”

“否否否!”

忽必烈再一次摇头叹道:“青青子吟,悠悠我心。寡人求贤不能,这美酒再美,喝下去自然苦涩难当难以下咽了。一代枭雄曹操所说,‘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脯,天下归心。’唉,若是真能天下归心,那又何须眼前这场不得不打的战争呢?”唉唉唉唉!

令狐冲思后回敬道:“大汗,小民忽然想起了晚唐诗人曹松的那首诗《己亥岁二首》之一来,‘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一将功成万骨枯,万骨只因君王死。大汗,其实这场战争不是不可以避免的,只需要大汗您一句话,‘退兵’,不就得了吗?”

“退兵!”

本是想利用这最后的机会来说服令狐冲,没有想到却被机智的令狐冲抓住了话柄反过来劝起了自己来,忽必烈瞬间犹豫了起来,他暗哼道:“令狐冲智勇双全,一人可抵十万兵。若这次就这样放他回去,以襄阳城内现在大宋官兵们的士气,我蒙古大军想要在十日之内攻下襄阳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想要扣下令狐冲,呵呵,真是太容易不过了,他令狐冲人虽说机智,但无甚心计,不会想到这第二坛酒中被下了迷毒,哼,令狐冲,你是能耐很大,但兵不厌诈,这一点可怪不了寡人呀!”哼哼,哼哼哼哼!

第二坛酒中有毒!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