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震惊不已,没想到薛世风居然无耻到了这种程度,为了借炼苍之手除掉杜宁,居然将逆种的罪名直接扣在杜宁的头上。
见过无耻的,还真是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
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薛世风不能将逆种的罪名扣在杜宁头上,那他自己就会有逆种的嫌疑。
只要杜宁是个逆种,那他薛世风出卖杜宁就是天经地义,就是为人族除害。
其他薛家读书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是陷入沉思,作为薛家读书人,当然不可能希望薛世风被扣以逆种的罪名,那对薛家而言是无法接受的耻辱,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成为罪人。
这一刻,一些薛家读书人的内心开始了动摇,也有一些人紧握拳头,面露些许狰狞之色。
“世风堂哥说的对,这个杜宁根本就是一个逆种,他想要害死我们所有人,否则也不会怂恿我们与炼苍死战,此等人简直心狠手辣!”
“没错,幸好我们将军英明机智识破了他的伎俩,否则我们所有人都会全军覆没在此,后果不堪设想。”
“他想要牺牲我们所有人,然后再独自逃走,他一定是武罗军派来的逆种!”
一部分薛家读书人怒视着杜宁,他们选择站队薛世风,将逆种的罪名强行加在杜宁的身上。
而另外一部分薛家读书人默不作声,保持中立。
还有少数薛家读书人满脸羞愧,死死咬着牙齿,无法忍受自己的同族兄弟为了保全薛家的名声,居然要陷害一个圣林大陆的读书人。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杜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着那些人说道:“你们都是人族读书人,在这两军阵前,你们居然如此污蔑我,你们就不怕文胆不保?就不怕遭天下读书人口诛笔伐吗?”
“遭天下读书人口诛笔伐的人是你!”
薛世风瞪了杜宁一眼,对炼苍说道:“炼苍大法师,此人忤逆人族,罪大恶极,犹如逆种,请你将他当众斩杀,以儆效尤!”
炼苍眼睛微微一眯,他哪里看不出薛世风和杜宁存在私人恩怨,所以薛世风才想要借他的手除掉杜宁?
如此干脆就将同族出卖,就连炼苍自己也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什么薛家读书人?什么文人风骨?简直狗屁不是!
“呵呵,没想到薛家军中居然也出了畜生。”
“他们连自己人都出卖,简直不配是读书人。”
“薛家军有如此将领,我们武罗军岂有不胜之理?”
武罗军中许多人对着薛世风指指点点,看向薛世风的表情犹如在看一个垃圾。
薛世风顿时面色涨红,几乎要气炸了自己的肺,居然被异族如此嘲讽,简直是对他薛世风最大的羞辱。
“杜宁是在战场上诛杀异族的英雄,他不是逆种!”
一个年轻的薛家举人歇斯底里,指着薛世风大声道:“你背弃大义,出卖同族,你才是逆种!你让我们薛家蒙羞,你是我们薛家的罪人,更是我们齐国的罪人,你简直该死!”
“住口!”
薛世风面露怒容,别人嘲讽辱骂他,他可以忍。
但是同为薛家的读书人如此骂他,他忍不了。
这一刻,薛世风的心态已经很难保持镇定,开始绷不住了。
那些站在薛世风旁边的薛家读书人也是脸色大变,没想到在这个时刻,居然会有其他人抱着完全不同的想法。
“诸位薛家的弟兄,如果不是杜公子斩杀了韩云东和黑旋风,我们薛家军根本不可能占领斜龙山道,他是我们人族的功臣,而现在,我们为了自保却要出卖他,这种事情我们做得出来吗?我薛家读书人不应该如此卑劣!”另外一个薛家读书人大吼起来。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身为我薛家读书人,居然胳膊肘朝外拐帮一个逆种说话!”
“你简直是我们薛家的耻辱!”
薛世风怒吼声声,双目隐隐有血丝浮现。
杜宁见状,面露些许欣慰之色,看来薛家军中的读书人,也不全是薛世风之辈。
薛世风旁边一人语重心长道:“你们真是糊涂啊!世风堂兄这是在救我们,死他杜宁一人,总比我们大家全军覆没要强吧?只要我们活着,完全可以为人族做更多的贡献,世风堂兄并非出卖杜宁,而是为了人族大计弃车保帅。”
薛世风心中大喜,急忙顺着这番话对杜宁说道:“没错,我身为将领之一,就要为薛家军的生死存亡负责,我并非是出卖你,而是为了顾全大局,所以只能是牺牲你,杜宁,要怪也只能是怪你自己杀了韩云东和黑旋风,炼苍要找你报仇,我也没有办法,你放心,等你死了之后,我一定会为你写一篇祭文,以赞颂你的丰功伟绩。”
“一群出卖人族的逆种,居然也想为人族做贡献,这简直是我在昆仑文界之中所听到的最好的笑话了。”杜宁冷笑出声。
“哼!张口逆种,闭口逆种,你说我们是逆种,我们就是逆种吗?你算个什么东西!”
薛世风气急败坏,随后他深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缓缓道:“反正你马上就要被炼苍杀死,随你怎么说,你三番两次羞辱我们薛家人,死无葬身之地就是你最好的归宿。”
“你放心,就凭炼苍一个人的本事,未必能够杀了我。”
杜宁指着薛世风的鼻子说道:“而你,为私情而舍大义,出卖人族读书人,罪同逆种,就算是齐国君侯也保不下你!”
“哈哈……你说什么?你说炼苍杀不死你?”
薛世风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天大笑起来,“我说杜宁,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炼苍是什么境界吗?他是大法师,实力相当于我们人族的读书人,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够诛杀千军万马,你居然说他杀不死你,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就算再有本事,古剑威力再强,面对罗刹族的大法师也只能是自取其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