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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伤神,醒了便没有大碍,如今,且让她好好修养才是。”

胡善之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两个男人都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那天夜里,薛绯烟被送进杏林堂的时候,厚朴吓得心跳都快要停了。

这两天,他提心吊胆,连眼睛都不敢闭,生怕一睁眼,薛绯烟就没了。

想到这里,他将眼神落在了楮墨身上。

胡善之出去开药,厚朴试探性的问楮墨:“我去给你阿姐熬药,你也两天没睡了,先去休息吧!”

楮墨握着薛绯烟的手,未曾松开。

他转头,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疲惫中透着凌厉。

那个眼神,让厚朴想起来第一次见他睁眼时,那双犹如狼王一般锐利的眸光。

厚朴突然升起一股心虚。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

“她……不是我阿姐。”

楮墨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厚朴“嗯?”了一声,“什么?”

“她是我未来的妻子。”

瞳孔地震。

厚朴难以置信的后腿一步,小腿撞上了桌角,却连疼痛都忘了感觉。

“你们……”

“唯一的妻子。”

楮墨坚定的重复。

厚朴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楮墨从第一眼见他,就对他充满敌意。

原来,他丛一开始,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可是你们明明……”

“我们如何,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操心。”

楮墨毫不留情的掐死了厚朴心中仅存的那一丁点燎原的星星之火。

“阿烟要休息了,还请小先生不要打扰,她的药我会亲自去煎,她的人,我也会仔细照料,便不劳小先生费心。”

厚朴面色惨白,一颗心,彻底空了。

“你这样,会害死她的!”

他空洞的脑海里,只出现了这么一句话。

一个姑娘家的名节何其重要?

他们一日是名义的姐弟,那便终身都是姐弟。

这段感情,注定为人不齿。

男人或许还好一些,可女子呢?

身在闺帷,女子仅有的那一捧米,撒一些,便少一点。

一点一点的少,她又能坚持多久?

“你放心,我宁愿自己死,也断然不会害死她。”

楮墨驱赶人的意味明显。

他本就不是什么具有人情味的人。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人,还敢打阿烟的主意。

……

薛绯烟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午后。

高烧过后,她只觉得浑身都疼得很。

手被人紧紧地握住。

她不过微微一动,楮墨便醒了。

他的眼下,有遮掩不住的乌青。

满眼的疲惫。

见到她睁开了眼睛,那双满含忧色的双眸,肉眼可见的变得惊喜。

“阿烟,你终于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哪里难受?哪里疼?”

薛绯烟笑了笑,想要楮墨放心。

“无事。只是嘴巴有些发苦,还有些饿!”

“你昏睡了三天,被我喂了许多汤药,嘴巴发苦是正常的,我给你备了些蜜饯,你可想吃?”

说罢,楮墨从一旁的油纸包中,拿出了一块桃脯,放进了薛绯烟的口中。

微热的气息呼到了楮墨的手背。

温度还算正常。

楮墨总算是彻底放了心。

桃脯甜津津的,薛绯烟吃了一块,感觉恢复了不少力气。

她看着楮墨整个人憔悴了不止一星半点儿,不禁关切道:“想必这些天,你也没怎么睡,你上来睡一会儿吧,我觉得好多了。”

薛绯烟拍了拍空着一半的床榻。

楮墨摇了摇头,“我炖了粥,喂你吃一些,然后,我再睡。”

见到楮墨出来倒粥,厚朴便知道,薛绯烟醒了。

粥虽然好了,但是还是烫得很。

炉子上的药,还差了些火候。

大抵是楮墨想着,将两样东西一起端进去,给薛绯烟吃。

因此,他将粥盛了一碗出来,放在一边温着之后,又拿着蒲扇,扇着药罐子底下的灶膛。

厚朴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眼薛绯烟。

虽然,她很有可能并不是那么的欢迎他。

薛绯烟正斜斜的靠在床榻上,静静的等着楮墨回来。

房门突然被敲响。

薛绯烟以为是楮墨回来了,便道一声:“进。”

门被打开,薛绯烟这才看到,敲门的,原来是厚朴。

她对着他微微一笑。

“原来是厚朴小哥?这次真是多谢您与胡大夫,你们又救了我一命呢!”

厚朴心中万分紧张。

进门前,他其实十分的忐忑。

他害怕从薛绯烟的眼中,看到厌恶或者烦躁,还好,她没有。

她待他,还是如同以往一样……生疏。

厚朴已经习惯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随即将门虚掩着,怕薛绯烟大病初愈又受了风。

确认门外的凤,吹不到薛绯烟那边,厚朴才满意的又往里走了两步。

终究是隔着距离。

他不想看到她,有任何不舒服的想法。

“我只是瞧着小墨出去拿吃的,估摸着,你大约是醒了,才想进来瞧瞧你。”

“我已经没事了,多谢厚朴小哥关心。”

厚朴握着拳头,心里头的话,翻涌了许久,还是决定说出来。

“你没事便好,我来,是还有一桩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厚朴小哥你但说无妨!”

眼前的薛绯烟,大病初愈,看起来软绵绵的,靠在榻上,长长的头发披散开来,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比往常软糯了不少。

厚朴的心脏,砰砰地跳个没完。

他生怕薛绯烟察觉到了他的心思。

心虚的低下头。

酝酿了半晌,才鼓起勇气,一鼓作气的问道:“我听小墨说,你们并不是亲姐弟?”

薛绯烟:“……”

“我本是没有资格问你这件事情的,可我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虽说你们不是亲生的姐弟,可你们,毕竟是名义上的姐弟,若是……”

他的话,突然一断。

没说出口的部分,薛绯烟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得出是什么。

“我只怕,到时候,受伤的是你,被人诟病的,也是你,你……真的要走这条路吗?”

他眼神里的关切做不了假。

他会突然问这个。

薛绯烟不难猜出,定是楮墨那个小子,同他说了什么。

楮墨如今是大了,主意也大。

她做不了他的主,也约束不了他的言谈举止。

可这些,是她与楮墨的私事。

在外人面前,她终归还是要顾全楮墨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