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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假包换!”

“……”

可不是如假包换?

薛绯烟看着那个,被胡大夫一根银针吓到,直接钻到榻底下的男人,怂的完全没眼看。

“日后出门,别说是我把你送过来的,实在是太丢人了!”

季星辰从榻底探出脑袋,看着满屋子的病人,一个个用看猴儿的眼神看向他,他当时就不好了!

恨不能在榻底下刨个洞,钻进去完事儿!

“那个……咳咳……我银子掉底下了,咳……我就是下来找一下……”

“呵呵!”

薛绯烟皮笑肉不笑的叹了口气。

就这样,日后还能震慑三军,连夺七城?

“找到了,就起来。”

楮墨拉着薛绯烟后退一步,嫌弃的意味明显。

“哦!”

见到季星辰乖乖的从榻底下爬出来,胡善之和蔼一笑。

“来来来,好好躺着,扎个针而已,你总不能连三岁小儿都不如,是吧?”

胡善之再次摸出银针,

季星辰看了一眼隔壁床,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男孩,颅顶悬着三根明晃晃的银针,还一边瞄他,一边偷笑的模样,当即将头一别,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薛绯烟捂嘴轻笑。

楮墨侧着脑袋,悄悄的说道:“方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有个人一直跟着我们。”

薛绯烟不动声色的往外头瞄了一眼。

“是不是盛家的人?”

“我估摸着是。”

楮墨应道:“我出去看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薛绯烟扶额看着那边,一边扎针,一边强忍着没从榻上跳起来的人,无奈的点头。

“你去吧!快去快回,千万小心。”

楮墨环视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厚朴在哪。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敏感,他总觉得,阿姐有什么事情没告诉他。

这件事,一定与那个打阿姐主意的小药童有关。

薛绯烟也有些担心,不知道厚朴的病,好了没有。

胡善之为季星辰扎了针,见到站在一旁发呆的薛绯烟,走过来,轻声询问:“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薛绯烟隐约猜到胡善之的意思。

她点头,“好。”

相对于前堂的热闹,后院则僻静的有些不像话。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从某一间屋子里头传出,薛绯烟听得出来,那是厚朴的声音。

“姑娘,我知道你不属意厚朴,你能干脆利落的断了他的念想,于他而言,是一件好事。”

胡善之说的诚恳,可薛绯烟仍能听出他那语气中,长辈对于晚辈的一片拳拳之心。

“可他昏昏沉沉的病了两天,水米不进,梦里梦外喊着的,都是你的名字,作为他的外祖父,老朽恳求姑娘您去瞧一眼他,只要能让他熬过这一关……”

胡善之红了眼眶,喉咙更咽。

“我就这么一个外孙,实在是承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啊!”

胡善之说着,都要同薛绯烟跪下了!

薛绯烟哪里当得起这样一拜?

她连忙搀住胡善之。

“您是小墨的救命恩人,厚朴小哥对我更是百般照拂,不用您多说,我也会去见他。”

胡善之为薛绯烟指了路。

薛绯烟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

厚朴闭着眼睛,躺在炕上,呼吸微弱,好像随时都会断气。

苍白的面容带着病态,咳嗽声断断续续,连有人进来,他都懒得睁眼看一看。

薛绯烟站在炕边,看了他半天。

“你打算一直就这么病着?”

听到薛绯烟的声音,厚朴猛地睁开眼睛。

“你……你来看我了?”

他倏地起身,因为动作太过剧烈,脑袋眩晕,又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薛绯烟动了一下,想去扶他,可终究没有出手。

“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来看你?”

面对薛绯烟的质问,厚朴突然觉得窘迫。

他说不出口‘是’这个字。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可曾想过,你这般折腾自己,对得起你的父母、你的外祖吗?”

薛绯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责备他。

可她实在是忍不住。

“我是个没有父母的人,若我的父母还在,我是决计不会为了一个相识不过月余的男子,损害自己的身体,连累他们为我劳心劳神。”

“厚朴,我们不过萍水相逢,相识时间不长,你说你心悦我,那你可曾真的了解,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有过什么样的过往?”

“我是个自私的人,对于我无关的人和事,没有半点兴趣,我不值得你对我这般掏心掏肺,以命相交。”

“人活着,是为了自己,若我是你,被喜欢的姑娘拒绝了,大不了换一个姑娘喜欢,天地这般大,姑娘如此之多,你又何必在我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我不会因为心软便答应你,同你在一处,你能伤害到的,永远都是最爱你的人。”

薛绯烟清醒到让人感觉可怕。

厚朴自认自己足够了解眼前的这个姑娘。

可,认真的听了她的这一番话,又一字一句的斟酌之后,他才恍然大悟,他根本一点也不了解她。

厚朴艰难的从炕上坐起来,第一次,深深地将她印在自己的脑海。

“第一次见你时,我只觉得,这个姑娘怎么会这么瘦?瘦的让人心疼,可她的眼睛真的好好看,一闪一闪的,像是盛满了盛夏的星辰。”

厚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仿佛每说出一个字,都花费了极大地力气。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或是不喜欢,我只知道,我只要一看到你,就觉得欢喜。”

他的嘴角,扬起苦涩的微笑。

“我知道,你从未将我放在心里过,我也感谢你,今日还会进来,同我说这样一番话,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日后,我不会再做这么愚蠢的事情,来叨扰你的生活,给你造成了困扰,真的抱歉。”

言尽于此,无需多言。

薛绯烟“嗯”了一声,“你好生休息,我们……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吗?

厚朴听到了自己的心,碎成一瓣一瓣的声音。

“若是能让你宽心,那便……”

他酝酿了许久,才艰难的从喉咙里滚出五个字:“后会无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