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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绯烟噌的一下,从炕上坐起来。

赌神,是用来对付盛家的。

可他根本就不知道,盛家里面,还住着一个魔鬼。

薛绯烟翻身下榻,急匆匆的穿好衣服,趿好鞋子,便冲了出去。

泰然书斋门庭紧闭,就连门口悬挂的大红灯笼都熄着灯,预示着里头没有人。

薛绯烟气喘吁吁的站在空旷的街道上,稳住心神,缓了口气,朝三花赌坊而去。

不同于街道的清冷,薛绯烟还未踏入赌坊,便听到里头鼎沸的人声。

“开大!”

“大,一定要是大!”

“大。”

“大。”

薛绯烟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朝着赌坊走去。

三花赌坊,不知有多少赌徒,这几日,在这里熬红了眼睛。

赌神那一桌,里三层外三层,被围的水泄不通。

楮墨带着银质面具,目光沉着而又冷静,带着鹿皮手套的手轻轻一推,将面前的赌注全部推出。

“开大。”

沧桑低哑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以为,赌神其实是一个身材矮小瘦弱的老头。

筛盅打开。

五五六,果然是大。

“哦!”

“又赢了,又赢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跟着赌神下注,一定能赢!”

……

有人欢喜有人愁。

一个晚上,应孟千一连输了十三把,五万两雪花银如同流水一般散出。

应孟千一脸菜色,一股恐惧,后知后觉的从脊梁骨升起。

他爹知道了,会打死他的吧?

坐在二楼的盛修文打着折扇,见到应孟千的脸色,心里头没由来的高兴。

“这个赌神,委实有点意思!”

连应家的钱都敢赢?

勇气可嘉。

“常青。”

他收起眸中的玩味,骤然起身。

常青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

另一名小厮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毕恭毕敬的对盛修文道:“少爷,那位姑娘来了。”

那位姑娘?

盛修文漂亮的眉峰,微微一皱,随即散开。

“她来这里做什么?”

那小厮摇头。

盛修文干脆出了门。

薛绯烟正站在赌坊的门口。

她仰头,看着三花赌坊不大的牌坊,门口挂着的灯笼在呼啸的北风之下忽闪忽现。

这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赌坊而已。

在短短几天内声名大噪,只是因为那位赌神。

薛绯烟从没进过这样的地方,整个人绷得有些紧。

她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刚刚迈开步子要进去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陡然响起。

“姑娘是来寻人的?”

薛绯烟整个猛地一僵,是盛修文的声音?

他为什么会同她说话?

薛绯烟,你不要多想,你跟他根本就不认识,他未必是在叫你!

薛绯烟自我催眠了一阵,连头都没歪,笔直的就要越过盛修文进入赌坊。

盛修文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他无视的这样彻底。

若非她与那人的身形有八九分像,他一定会让薛绯烟,为她的无知付出代价。

“这位姑娘,我们家少爷叫你呢,你长着耳朵,没有听见?”

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薛绯烟心中默哀。

果然,他在叫她。

薛绯烟别过头,看了一眼常青。

“男女授受不亲,还望这位小哥自重!”

“呵!”从常青松开手,说话不带半点客气。

“姑娘,我们少爷请你去茶庄一叙。”

薛绯烟后退了一步,将警戒线拉到最高。

“我并不认识两位,没什么好叙的。”

薛绯烟扭头就要走,常青再次拦在她的面前。

“姑娘,我们少爷乃是盛家长子,盛修文。”

听听他那语气中自带的高傲。

盛家长子怎么了?

比别人多条胳膊,还是多双眼睛?

薛绯烟保持礼貌的微笑。

“抱歉,我不认识。”

“姑娘,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常青这句话一出,薛绯烟的火气,立即窜了出来。

“你这个人烦不烦?我说了不认识,我不去,你到底要我说几遍?”

薛绯烟抬手,猛地一推,将常青推的向后几步。

她则十分灵巧的转身,直接窜进了赌坊里面。

常青作势便要追上去。

盛修文抬手,“她的事情,日后再说,眼下最要紧的,是那位赌神。”

“是。”

*

赌坊里面,熙熙攘攘围满了人。

薛绯烟进来之后,才发现,到了这里,她可能依旧找不到楮墨。

“这位姑娘,请问您是来……”

不怪赌坊的伙计特意出来问一问薛绯烟。

实在是她看起来年纪小的很,委实不像是过来赌钱下注的人。

“我是来……”

薛绯烟话还没说完,赌桌那一头轰隆一声,人群瞬间散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里。

薛绯烟个子矮,看见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努力的往那边挤,挤了半天都没挤进去。

“你一定出老千了,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么邪门儿,赢了我一晚上,一把都没输?”

应孟千表情失控,对着楮墨唾沫横飞。

原本隔在他们之间的长桌反倒在地,筛盅、筛子、筹码全都散了一地。

应家的随从将自家少爷围的密不透风,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手里拿着手臂粗细的铁棍,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全场静默。

满地的筹码,都是金灿灿的银子,看的人双眼放光,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弯腰去捡。

应家的随从,凶名远扬,光是他们人手一条铁棍,都能直接把人连皮带骨肉,全部打碎。

楮墨依旧淡定如斯。

沙哑的声音淡然溢出:“老朽不会出老千,这位公子,话可不能乱说。”

“不会出老千?”

应孟千冷哼一声:“这话说出去,谁信?这几天,你赢了这里多少银子?你真的以为我是那群傻子,可以随你糊弄的吗?”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老朽清者自清,不欲多言。”

应孟千一抬手,食指对着楮墨那边一划,那些小厮井然有序的将楮墨团团围住,长棍相像。

气氛胶着。

三花赌坊的掌柜的急的跳脚。

“东家怎么还没回?”

他悄悄的拉过一个小厮,问他。

小厮哭丧着脸,“我也不知道啊!按理说这个时候,东家应该回来了的。”

“哟,应大少爷好大的架子,竟然敢来这里撒泼?”

盛修文摇着折扇,慢条斯理的从外头进来。

众人自发让开了一条道。

薛绯烟松了一口气,努力的将自己往人群里缩了缩。

刚刚差点把她挤成了肉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