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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墨正憋着一肚子火。

拳头握的咔咔作响,听到季星辰的声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就是一拳,这一拳角度之刁钻。

饶是季星辰反应再快,也没来得及躲过去,下巴挨了个结实,瞬间青了一大块。

楮墨却并不满意。

若不是他眼下还不够高,那一拳,应该是揍在眼睛上的。

冷不丁的挨了一拳,季星辰的火气噌的一下就窜起来了,一蹦三尺高。

“楮墨,你奶奶个锤子,敢打老子?老子今天一定要打爆你的头。”

薛绯烟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楮墨拉的往外跑。

楮墨手里的火把被大风吹灭,黑灯瞎火的,连今天夜里的月亮,都格外黯淡。

整个世界,好像只留下了他们的心跳声。

薛绯烟听着自己心脏的跳动,情绪极度紧绷。

打完就跑?

这种作风,有些不像楮墨。

薛绯烟看向楮墨的眼神,愈发疑惑。

楮墨拉着薛绯烟,沿着山路左拐右拐,拐到最后,薛绯烟都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迷了路?

终于,楮墨停了下来。

两个人都累得够呛,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等到缓过神来,薛绯烟突然发现不对。

“那个人你认识吗?他好像会一点拳脚功夫,他一个人怎么没跑过我们两个人?”

真的是奇怪!

楮墨笑着揉了揉薛绯烟毛茸茸的脑袋。

“他就是个疯子,阿姐你以后见着了,记得绕道走,至于现在......”

楮墨看了一眼没有一点光亮的山坳,“今天晚上,他大概会在山里头过夜,咱们不必管他。”

他起身,将薛绯烟从地上拉起来。

薛绯烟正抬手摆弄着被楮墨揉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没大没小的,阿姐的脑袋也是能随便乱揉的吗?”

楮墨笑道:“饿了没?我把晚饭放在锅里温着呢。”

一听到吃的,薛绯烟也管不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连连点头。

“快快快,咱们赶快回去,我都要饿死了!”

自从薛绯烟从老薛家搬出去之后,就发现自己多了一个毛病。

那就是,到点儿了必须吃饭,一顿都饿不得。

不然就会抓心挠肝的难受。

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忍受了!

楮墨和薛绯烟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

薛绯烟就着热气腾腾的狍子肉汤,吃着楮墨做的贴饼子,一口一口,吃的格外满足。

有东西下肚,薛绯烟郁结了一晚上的心情,瞬间舒畅了不少。

“以后,我要是再在路边上捡人,我就是小狗。”

吃饱喝足之后,她放下碗,气呼呼的咬着牙。

楮墨顺势接过碗,就着锅里镇着的热水,随手就将碗筷洗了。

“那就不捡。”

本来他也不是个有同情心的人。

夜里,两个人睡在床上。

薛绯烟睁着眼睛,有些睡不着。

“眼下,户籍文书已经在我们手里了,我琢磨着,我们要不要去镇上租一间房子住着,这样我们日后上工上学,也能方便一些。”

“好。”

他静静地听薛绯烟说着话,这种感觉,他很喜欢。

话头一下子打开。

薛绯烟翻了个身,趴在他身边,歪着脑袋说道:“眼下,咱们都大了,之前一直睡在一起,实在是因为条件有限,等去了镇上,我找一间大点儿的房子,咱们一人一间卧房,你也能睡得舒坦一点。”

觉得就这么睡得挺舒服的楮墨:“......”

见到没声音,薛绯烟也没觉得奇怪。

毕竟楮墨的话,本就不多。

他们两个在一起时候,大部分都是她说话,他听着。

“我明儿就去镇上看看,哪儿有棉花卖,虽说找房子这事儿还没有眉目,但我们眼下,手头宽松了一些,那便先打两床被子备着,等日后找到了房子,直接铺上就能用。”

“家里头这些物件,能搬过去的,尽量都搬过去,实在搬不了的,到时候我们再重新置办。”

“趁着空闲,我还得去买一匹布,给你做一身长衫才行。”

等开了年,楮墨便要去西关书院念书。

如今,他身上拢共只有这么一身完全不合身的大袄子,缝了七八个大补丁,穿着这一身去书院,没得人家笑话他。

“还有啊......”

薛绯烟一件一件的盘算着。

可身边的人,却彻底没了声音。

她说着说着,察觉到了不对,轻声的问了一句:“小墨,你睡着了吗?”

没有人回答。

果真是睡着了。

楮墨睡了,薛绯烟一个人说话也没意思,闭着眼,没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薛绯烟刚一睡着,楮墨便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好端端的,分什么床?

不开心,生气!╭(╯^╰)╮

薛绯烟哪里知道楮墨心里头的盘算?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起来做早饭。

昨天的狍子肉汤还剩下一些,贴饼子也没吃完。

她随便热了一下,就当做是两个人的早饭。

吃过饭,薛绯烟便去了镇上。

楮墨同她一道。

一条街,一个街头,一个街尾。

楮墨目送着薛绯烟进了酒楼里头,才转身去了泰然书斋。

书斋老板已经等了他许久。

“墨哥儿,你随我来,里头有人等你。”

楮墨点头。

随书斋老板进了里头。

刚一进院子,一柄长枪便架上了他的脖子。

楮墨看着眼前这个鼻青脸肿,又气急败坏的人。

不是季星辰又是谁?

“你个龟孙子,竟敢算计老子?老子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不可。”

*

薛绯烟一进酒楼,便察觉到里面的气氛有些不同。

今天上工的人,似乎都格外勤快。

酒楼今日还没开张营业,大厅里头的宫人,一个赛一个的勤快,将桌椅板凳擦得蹭亮,地面扫了又扫,愣是一点灰尘都看不见,这才作罢。

去了后厨,更甚。

原本请的两个专门洗碗的婶子,一大早便起来,烧了几大锅水,将厨房里头的锅碗瓢盆重新用开水泡着洗的都能照得出人影儿。

薛绯烟一来,芡实便过来,同她说道:“今儿咱们酒楼要迎接一位贵客,你赶紧的,按照我这张单子,把配菜切出来,一定得好好切,千万不能马虎,听到了没?”

芡实从未对薛绯烟这般严肃过,薛绯烟下意识挺直了腰杆,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