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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大人,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么严重的话?”

薛老头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扭过头,便对张翠花咬牙切齿。

“你又做了什么好事?竟然还得罪了村长?你信不信我真的能让我们家老大休了你?”

自从薛绯烟坑走了薛老头二十五两银子之后,让薛老大休了张翠花的这个念头,就开始在薛老头的心里冒芽。

若不是顾念着薛楚还要考功名,他恨不能立即将张翠花从他们老薛家赶出去。

省得天天看到她,心烦的很。

“要不是这对丧门星突然回来冲撞了我,我至于要打死他们吗?我腿都折了,愣是没一个人问一声,你一回来,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老大休了我?这话要是落进了楚哥儿的耳朵里,他该有多伤心啊!”

果然,一提起薛楚,薛老头立即转变了态度。

“赶紧的整整衣服和头发,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老大呢?家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怎么不出来?”

“他?”张翠花冷哼一声,“晚饭的时候,多喝了几泡尿,现在八成还在梦里头,和周公继续喝着呢!家里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儿,他管过哪一件?眼下这个时候,只怕是大火烧了房梁,都惊不醒他。”

“你要是能管得住他,他至于喝成这样吗?”

薛老头白了张翠花一眼。

“也不知道我们老薛家前世造了什么孽,这居然娶了你这么一无是处的儿媳妇儿,你要是争点气,管得住他,他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我......”

“小墨,小墨你怎么了?”

薛绯烟的惊呼声,瞬间将众人的视线,从张翠花那边,转移到了这边。

只见楮墨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

薛绯烟拍打着他的后背,想要为他顺气。

可楮墨的情况,半点都没有好转。

薛长贵连忙看向人群,“你们谁跑一趟,把村北的廖大夫请来,这孩子可遭了大罪了!”

“我马上就去。”

人群中的二狗子自告奋勇的去帮楮墨请大夫。

薛长贵板着一张脸,极为失望的看着薛老头。

“按辈分,我该叫你一声老哥哥,可论年龄,你做我爹都绰绰有余,今日这些话,我身为晚辈,本不好同你说,可除了晚辈这个身份之外,我还是远山村的村长。”

薛长贵声音一起,全场静谧无声。

“老二夫妇两个,去了快三年了,三年来,烟姐儿和墨哥儿在你们老薛家,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你们一口一个丧门星的叫着,一口一个拖油瓶的喊着,两个孩子饱一餐饥一餐的过着,天冷了,连一件御寒的冬衣都没有,睡在最幽冷的那间屋子里,连个热乎炕都没有,你们还对他们动辄打骂,墨哥儿病的快死了,你们也没有一个人关心他两句,如此种种,你们每次想起老二夫妇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心虚吗?”

“是我不好,总想着老二夫妇走了之后,你们再不济,也是两个孩子的亲人,是我把你们想的太好了,辜负了老二的信任。”

薛长贵的脸上浮现出悲伤。

在场的人,有心软者,甚至已经开始扬起袖管嘤嘤的哭出声来。

还有一部分看向薛老头的眼神,充满了指责。

薛老头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要是可以的话,他恨不能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也好过这样,接受着街坊四邻们眼神的凌迟。

薛老太更是恨不能把头埋进胸口。

薛晓燕悄悄的溜回房间,想要去把薛老大叫起来。

楮墨紧紧地握住薛绯烟的手,尽可能的,给她冰凉的手指传递温度。

他知道,阿姐一向心软,若不是这一回,被他的病情吓到,逼急了,她断不可能做到破釜沉舟这一步。

他在用掌心的温度,告诉阿姐,她并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她的身边,一直有他。

一直都有。

“老二临走前,给我留了一张地契,村南边那块临近后山的地,包括河边那间没人居住的房子,都在地契的范围之内,从今天开始,地契归薛楮墨所有,这是老二最重要的遗物,我今天,当着大家伙儿的面,亲手把地契交到薛楮墨的手中,烦请大家伙替我做个见证。”

薛绯烟万万没想到,薛长贵之前说有东西要给她,给的竟然是一份这么厚重的大礼!

那可是房子啊!

是她和楮墨,他们两个人的家啊!

薛绯烟咬着唇,努力抑制住哭声。

楮墨干脆抱着她,让她埋在自己的肩膀上哭。

少年不过十岁,比薛绯烟的年纪还要小,开没有开始抽苗长个儿,身高勉强到薛绯烟的胸口。

可在这一刻,他竟也像是个顶天立地的二郎,用自己削瘦的肩膀,为薛绯烟撑开了一片小小的天地。

“什么房子?什么地契?”

薛老头凭借着自己多年来对金钱方面敏锐度,成功的忘记了方才的窘迫,伸出手,就要从薛长贵的手里把地契抢过去。

好在薛长贵早有防备,直接推开了他。

“怎么?你还敢在我的手里抢东西?”

薛老头这才意识到,拿着这张地契的人,是薛长贵,他们远山村的村长。

“哪里哪里?我就是想看看,看看而已。”

“什么看看而已?这是我弟弟的遗物,自然是要充作我们薛家中公的财产,怎么可能给楮墨这个来历不明的野小子呢?”

薛老大刚刚被薛晓燕叫醒,一出来,就听到薛长贵义正言辞的把房子和田地都交给楮墨。

这怎么可能?

“爹,您是不是老糊涂了?那可是地契,我们老薛家的地契。”

薛老大走到薛老头身边,像是突然间给了薛老头莫大的底气。

“是啊,那是我儿子留给我的东西,怎么能给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小子?长贵啊,虽然你是村长,可你也没有随意分配我儿子遗物的资格吧?”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薛长贵不慌不忙的从袖口又抽出一张契约。

“这是从官府调出来的公文,上面还有杨知县的印章,这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这张地契的受益人,是薛楮墨,你们要是敢乱来,明日,我便让杨知县来你们老薛家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