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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来的究竟是什么贵客。

长长的一串菜单,看的薛绯烟头皮发麻。

芡实甚至细致到连什么东西,要切丝还是切块,切多粗的丝、多大的块,都标记的一清二楚。

薛绯烟从瓜果篮子里,挑了品相最好的食材,甩了甩手臂,开始干活。

一桌二十八道菜。

十二道凉菜,十四道热菜,外加一道炖汤,一道甜汤。

整个后厨,一个上午,只为了忙活那一桌菜。

所有的配菜全部切完,薛绯烟的手都要废了。

耳朵里头还回荡着菜刀挨上砧板,‘噔噔蹬’的声音。

芡实也不轻松,放下手里的勺子,交代了旁的厨子,午饭给大伙儿做什么菜,便同薛绯烟一道,坐在了门槛上休息。

“今天来的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隆重?”

一个中午,就忙活一桌子菜,薛绯烟不用想都知道,今天定然是被那位贵人包了场子。

芡实对着薛绯烟‘嘘’了一下。

“小点声,今天来的,可是我们酒楼的大东家。”

薛绯烟惊讶的挑眉,“西关酒楼还有大东家?”

是谁?

她怎么从没听说过?

压低了声音同她说道:“我也没见过那位东家,不过他一年也就来这么一次,每一次都是这个阵仗,你习惯了就好。”

薛绯烟点头。

薛绯烟对这个也没多大兴趣。

毕竟,不管东家是谁,只要有她的一份活儿干,有工钱拿,她就很满足了。

吃过午饭,薛绯烟凑到井边,去帮负责洗碗的槐花婶子把洗好的碗归置到篓子里。

薛绯烟性格好,再加上年纪小,这里的人都特别喜欢这个活泼伶俐的小姑娘。

槐花婶子叹气,“每年都来这么一遭,真的是累死人哟!”

她也不知道,东家又不来后厨,每一回掌柜的都要他们把后厨从上到下洗一遍究竟是为了什么。

薛绯烟笑眯眯的说道:“听说今天的工钱是平日的三倍,看在钱的份儿上,累一点也没啥。”

“你啊,小心钻到钱眼子里去,哈哈!”

话就是这个话,理也是这么个理。

一年也就这么一天,工钱还翻倍。

他们抱怨归抱怨,可干也是真的愿意干。

帮着槐花婶子收好了盘子,薛绯烟问她:“槐花婶子,你们家就住在镇上,是吧?”

“是啊,离咱们这个酒楼不远,穿过这条街,拐个胡同口子,就到了。”

“你知不知道,你那旁边有没有哪一户有房子要出租?我们家离镇上太远,每天来回上工,太不方便,所以我想着,若是能在这边租个房子,倒能省不少事。”

在这里干了这么些天,槐花婶子也知道薛绯烟是哪儿的人。

“你们家,离这里确实有些远,这样吧,下了工之后,我去我们那一块儿帮你打听一下。”

“那就多谢槐花婶子了!”

房子的事情得靠人打听,买棉花这件事,便只能靠她自己。

说实话,这个时候,棉花不好买。

棉花本来就是紧俏货,到了年关,就被人家抢光,买回家弹被子,这边过年冷得很,被子不盖得厚实一些,遭罪的还是自己。

眼下都开年了,既不是产棉花的时候,市面上也没有多余的棉花流通。

薛绯烟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没买到东西。

后来,她干脆放弃。

买不到,那就不买,先去买布,给小墨做衣裳。

这么想着,薛绯烟便抬脚,往布庄那头走去。

街上人有些多。

毕竟,还没过十五,年味还没散。

薛绯烟小心的护着钱袋子,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人顺走。

进了布庄,薛绯烟买了一匹藏青色棉布,还买了不少针线。

小小的身子,抱着一匹有她半人高的布料,纤细的手腕上,还挎着竹篮子,里面也塞得满满当当。

布庄正对门的茶楼,盛怀山随意往窗户外头一瞥。

恰好看见了薛绯烟的背影。

他神色有些激动。

“修文,你看那个!”他将手指向薛绯烟那头。

“像不像?”

盛修文下意识的扭头,看向薛绯烟。

眼底的激动并不比盛怀山少。

“像。”

他郑重点头。

“常青,你去打听一下,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家里头是个什么情况,如果有可能,直接把她买回来。”

顺着盛修文的视线看过去,常青突然明白了老爷和大少爷为什么这么激动。

实在是太像了。

他应了声是,随即下楼,顺着人群,悄悄地跟上了薛绯烟。

薛绯烟还不知道她此刻正被人盯上。

她还要去泰然书斋少楮墨,一同回去。

到了街口,楮墨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了。

见到薛绯烟身上挂满了东西,他顺手接过一部分,自己拎着。

薛绯烟轻松了许多。

“今天早上,我做早饭的时候,富贵叔过来跟我说,他今天会在镇上多留些时候,让我们坐他的牛车回去。”

有车坐,自然是好的。

薛富贵的牛车,一向都停在城门边上。

家里不忙的时候,他会来镇上拉活儿。

一趟总能赚几个铜板,贴补家用。

偶尔能赶上薛绯烟下工的时间,他会提前跟薛绯烟打招呼,让她和楮墨,做他的牛车回去。

薛绯烟和楮墨站在城门口等了一会儿,薛富贵就赶着牛车过来了。

他们两个将东西放在了车斗里,才一前一后的上去,坐在了里头。

“富贵叔,大过年的你也不在家里多歇两天?”

薛绯烟有些冷,缩了缩身子,楮墨拉着她换了一个位置,自己挡在了风口上。

薛富贵愁眉紧锁,“哪里能歇?四云那一家子不要脸的,上次坐我的车子摔断了腿之后,过个年,一直扒着我们家不放,我家婆娘不知道拿扫把撵了她多少次,可每次一举起扫把,她就直接瘫在我家院子里头装死。”

她装死没事,主要是,她一装死,她家那个癞皮狗似的相公薛铁牛就带着她们家几个孩子,和他那瞎了眼的老娘坐在他们家门口哭丧。

大过年的,谁没事儿去人家家门口哭丧啊?

薛富贵气啊,薛长贵出面管,也管不着那不要脸的一家子。

他在那个家里头待不住,这个年过的分外糟心。

想来想去,他觉得,还不如来镇上拉点活儿,还能挣钱,比待在家里听那群人哭丧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