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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地点和情况,电话挂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詹静妙躲在一个大垃圾桶后面,谨慎地拉了拉口罩,探头往远处看。

云寒被几个看起来就很不正经的男生围着,彭俊说那群人全是alpha,而且没收敛信息素。

青春期的alpha信息素躁动,这么多人带着恶意地释放,对omega来说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云寒躲在角落里好像在摆手,太远了,詹静妙近视,隐形眼镜又摘了,现在看远处就是一个一个马赛克。

她小声问:“彭哥,我们要不要往前——喂!你干嘛去?”

彭俊拧眉看着那边,一个alpha已经把手搭在了云寒肩上,被云寒拍开后一巴掌扇在了云寒脸上——强迫omega,太他妈lw了。

他表情很凶,压着嗓子吐出俩字:“打人。”

詹静妙一把拽住他校服衣角,眼睛瞪得很大,看看那边又看看这边街角:“沈老师让我们原地待命,你怎么能不服从指挥,再等会儿警察和沈老师还有黎申宇他们就都过来了!”

“等个屁等,”彭俊脱了校服扔到她脑袋上,詹静妙眼神不好看不清,他看的清楚,云寒已经开始哭了,那帮人一起拽他,空气里的信息素越来越浓,让人烦躁不堪,“蹲这儿等着。”

等詹静妙扒拉开彭俊的校服,他人已经走到那群人面前了。

她眼睛差点瞪出来:“!!!”

飞速在临时建立起的六人小群里发。

詹詹:警报!彭哥莽上去了!!!

群聊天页面欻欻往上飞。

磊哥没文化:五分钟!等我救驾!

丁一凡是1:六分钟!

黎:马上。

不等詹静妙松口气,群里的**oss发了条语音。

沈老师:“都老实待着!”

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群里安静几秒,发了一排“1”。

詹静妙度秒如年,紧张地探出头去看彭俊。

离得太远听不清,只能隐约看见云寒被一个男生搂着脖子,半胁迫的姿势,彭俊以一敌五地站在对面,丝毫不怵。

群里。

詹詹:暂时没动手!

她刚按下发送,那边就传来一声真真切切的惨叫,詹静妙猛地抬起头。

没看见过程,就看见刚才站在彭俊前面的人狼狈地横摔在地上。

这群人不讲武德,留下一个拽着云寒,剩下四个围着彭俊打。

詹静妙都要吓死了,手抖得打不了字,发了条语音。

詹詹:“他们动手了!彭哥现在一打四落了下风但还能坚——他们有人带刀啊!”

她话音刚落,身边就飞过去一个巨大的黑影,引擎的巨大轰鸣声让打成一团的人都愣了愣。

一辆法拉利812直直地怼在了这群人前面,把云寒和这群人分成了两边。

彭俊一看这骚气的车就猜到是他沈老师来了,抹了把嘴角,果断后撤。

沈陆扬沉着脸推开车门下车,发现拽着云寒的男生身上居然穿着五中高三的校服。

男生家里也有点条件,认得这个车,又看见气势汹汹的沈陆扬。

喉咙滚了滚,努力板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挺有钱啊,吓唬谁呢。”

“是啊,吓唬你呢。”沈陆扬看了他一眼,这会儿身上的冷气让和他熟悉的彭俊都有点儿怵得慌,更别提这群人了。

他径直走到男生面前,掰开他的手,拉过云寒,打开车门,让云寒上车。

一系列动作做完,这群人才反应过来。

围攻彭俊失败的那个最先叫嚣:“你谁啊你!”

他边说边霸气地抬腿要踹车。

“陆子!别他妈踹!”

“哐!”

“……”

“操!”

沈陆扬单手搭在车上,不太在意地看了眼车头的大坑,看见彭俊和云寒都没什么大事儿,脸色缓和了几分,但语气还是冷:“五中的学生?”

几个人对视几眼,自知理亏,凑在一起想跑。

沈陆扬偏头,指了指那个坑:“我这个车,维修费挺贵的,肯定过了故意损坏他人财产罪的范围,这位同学,你确定要‘畏罪潜逃’?”

空气一静。

远处的警车声就变得格外明显。

警局里,沈陆扬和彭俊詹静妙一起接受了问话。

因为云寒情绪不稳定,暂时联系不上家长,沈陆扬录完笔录出来,又过去陪云寒录。

录到一半宗蔚晴和朱伟锋到了,沈陆扬准备出去看看詹静妙五个,但云寒拽着他的衣角,边抹眼泪边求他陪着,哭得直抽抽。

沈陆扬就又坐下了,一直陪着他录完笔录。

刚出来沈陆扬就被四位妈妈围住了,说谢谢他拦住了自己家的傻儿子。

沈陆扬一点也不没留情面地批评了站成一排的茬茬们,彭俊的妈妈还在住院,沈陆扬严肃地告诉他他会给他妈打电话,下次再这么冲动写一百张物理卷都不好使。

正义感爆棚但太年轻的5人组在沈老师面前都老实了,和警察蜀黍发誓再也不冲动行事,又挨个罚了检讨才被家长带回去。

但是云寒家里没人,他精神状态又不太好,不敢一个人待着。

有个omega警察想把他带回自己家住一晚上,云寒害怕地摇头,不想过去。

沈陆扬想了想,弯下腰,尽量轻声问他:“那老师帮你找个酒店,让老师家里的保姆陪你行不?”

云寒想了想,眼神不安地看着周围,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等全部安顿好,沈陆扬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在警局忙的脚不沾地,谢危邯来电话的时候他也没时间细说。

他看了眼手机,这个时间,他男朋友大概睡着了。

沈陆扬又困又累,发了条“到家了,晚安好梦”,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早。

沈陆扬早起了半个小时,先去酒店看云寒。

云寒状态看起来还可以,沈陆扬和他聊了一会儿,看出比起在酒店歇一天,他更想去学校,就让保姆送他过去了。

沈陆扬差点又迟到了,推开办公室的门,理科组因为周五弥漫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沈陆扬一眼看见他男朋友,立刻走过去。

“谢老师!”

谢危邯抬起头,虽然脸上的表情依旧完美,但沈陆扬还是发现他有些憔悴。

不是颓废的憔悴,整个人更像是没休息好的慵懒。

他拽了个椅子飞快地蹭到谢危邯旁边,借着惯性冲到他身上贴了贴,小声问:“是不是没睡好?”

谢危邯没否认:“有一点。”

男人因为彻夜未眠,眼底泛着丝丝的红,平常人会因为红血丝看起来暴躁可怖,但他只是懒散随意地单手拄着脸侧,气质平静而温和。

像一只优雅漂亮的陶瓷杯,不亲自去尝,没人知道里面是醉人心脾的淡茶还是吞噬神志的烈酒。

他偏头看着沈陆扬,轻轻一笑,随口问:“怎么没回消息,这么忙。”

沈陆扬愣了一下,赶紧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谢危邯在他昨晚发完消息后,紧跟着立刻回了一条,问他怎么了。

见他没回,又问他是不是睡了。

最后一句是晚安,今天早上也给他发了条早安,问他醒了么。

结果他因为着急去看云寒,连手机也没顾得上看——刚考完试,他手机里家长的未读消息每天都有,也没想到会有一条是谢危邯的。

沈陆扬顿时无比愧疚,耷着肩膀,在桌子下面抓了抓谢危邯的手,小声说:“对不起谢老师,我昨天睡得太快了,没看手机……早上也忘看了。”

他居然把自己男朋友给忘了,恋爱谈得一点都不严谨!

“没关系,”谢危邯淡然地笑,反扣住他的手,清晰地嗅到他身上淡到几乎可以忽略的omega信息素,眼神微动,“昨天怎么了?”

沈陆扬又往他那边凑了凑,嗅着熟悉的红酒香,才觉得突突跳着的太阳穴不那么疼了。

他把詹静妙紧急万分的电话和他赶过去解围的事情简短地说了,讲到云寒的时候皱起眉,声音压低,明显压着火。

“……五个人里有两个是学校的学生,其中一个把我车踹了,还有一个家里有点钱,但进了警察局都害怕了,哭天抢地的。剩下三个是前两年辍学的学生,在警局还扬言只要出去就还去找云寒的麻烦,绝对不放过她。”

说到这沈陆扬戳了戳桌面,冷笑:“那俩学生不学好认识了三个流氓,然后帮着流氓一起盯上了云寒——长得好、有钱、没有朋友、家长常年不在家……多么完美的勒索对象,我都替他们拍案叫绝,脑子长那么大就是为了干这个?”

昨天云寒说这几个人已经借“想和他交朋友”的名义勒索他很久了,还让他掏钱陪着去网吧酒吧,和他说,如果敢告诉别人,就算被抓进去再出来也要杀了他。

云寒吓得谁也不敢说,受伤了也没人发现,如果不是饿晕了,又恰巧被方易看见手腕上的伤……

这个月云寒手里没钱了,五个人就让他“没钱用人顶”……也算是幸好詹静妙和彭俊头脑一热跑去跟踪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沈陆扬昨天梦里都是云寒哭着和他说“老师救救我”时候的模样,他很久没情绪波动这么大过了。

如果他看见伤口的第一时间,就想办法问出云寒到底遭遇了什么,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更不会差点儿让云寒遭遇昨天的事……

沈陆扬有些烦躁地敲了敲桌子:“那三个人威胁云寒他们还有同伙,就算抓住他们同伙也会骚扰云寒,报复他。警察那边还没问出来,云寒不敢一个人回家,我和宗老师也不放心让他自己住。”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对一个omega学生来说,除了“不要一个人走夜路”这种宽泛的建议,大多数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帮他。

气人的是联系家长,家长忙着开会工作,敷衍地说上下学坐校车能出什么事……

一个没有朋友、爸妈都不在乎他的学生。

沈陆扬触动很大,发自内心地想要帮他。

谢危邯把他的表情都收进眼底,眼睫微垂,目光淡淡地扫过桌面,笑着说:“很简单。”

沈陆扬抬起头,双眼期待地看向他:“什么办法?我想了一晚上了,气死我了。”

谢危邯眼神温润平和,殷红的唇一张一合,吐出冷静的字眼:“调查,找到,处理。”

前面两个词沈陆扬还在点头,第三个词直接让他警报拉到最响,他瞬间提高声音:“什么处理?”

谢危邯微微一笑,揉了揉他发顶:“字面意义上的。”

沈陆扬顾不上在办公室了,一把按住他的手,眼睛瞪大,压低声音又快又急地说:“谢老师,你不能这么想,犯法的事情不能做!你不是答应过我么,我说不能你就不能做,对不?”

谢危邯点点头,左手捡起钢笔,在试卷上画下一个意义不明的符号,安抚地看着他笑:“我开玩笑的,不要这么紧张。”

沈陆扬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趴在桌子,侧着头看他,开始对男朋友进行心理疏导。

“真的不行啊谢老师,我想点儿别的办法……这几天,先让我家保姆陪云寒住酒店,上下学司机接他,我有空就过去看看,昨天真是给他吓坏了,我也吓坏了……”

谢危邯打断他,状似不经意地给出建议:“可以找方易给他做心理疏导,方易的未婚妻是omega,云寒可以暂住在她家。”

沈陆扬想了想,干脆地摇了摇头:“不行,云寒现在只信得过我,昨天宗老师想带他回家都不敢过去,还是我亲自照顾吧,这段时间多费点儿心……都怪我,如果我多关注他一点就好了,那天我就应该……”

谢危邯左手的钢笔不明显地一顿,偏头,长睫遮住稠黑瞳孔里的情绪,语气没有起伏地笑:“我怎么觉得,和你没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