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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条件地信任和依赖长公主,已经达到了一种偏执疯狂的程度。可偏偏又过分单纯,对很多事情一窍不通,比如说,他不理解这种信任和依赖从何而来,仿佛只因为顾绯而存在。

何青也不知这个趋势是好是坏,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贺灵辞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奏折,自言自语一般:“他们好吵。”

杀人可以解决很多事。

改造地下城的初期,贺灵辞随何青去过好几次。地下城的人不知贺灵辞的真正身份,还以为他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准备给他一个教训。哪知道还没碰到贺灵辞的头发丝,人就已经咽气了。

清瘦修长的少年,一只手便掐断了那挑衅之人的脖子,他们甚至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贺灵辞什么都想不起来,但他发现杀人于他而言,似乎是一种本能。那些刺鼻的血腥味,与铺天盖地的恶意,他似乎习以为常。

贺灵辞知晓自己身上有很多疑点,但他不在乎。

倘若这些疑点曝光的代价是离开皇姐,那他宁愿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奏折在贺灵辞手中化作齑粉,他的内力强大而深厚,令人充满畏惧。何青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过了好一会儿,察觉到周围的阴霾渐渐散了,何青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前些日子吐浑部落的小王子与使臣到访,有个使臣似乎与工部员外郎私交甚笃……昨夜工部员外郎带他们去了春风楼,今夜怕是还要去。”

朝臣跟外来部落的使臣走得近,那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地下城在烟花柳巷中,周围都是寻欢作乐的地方,春风楼也是其中之一。

贺灵辞微眯起眼,奏折上要求他选妃的名单中,似乎有工部员外郎的名字。

“带我出宫。”

他心情不好,害他心情不好的罪魁祸首,当然也不能好过。

何青不敢怠慢,连忙安排车驾。

画面无一疏漏,尽悉被顾绯看在眼里。

为了不惊扰她,贺灵辞连正门都没走,似乎只是刮了一阵轻柔的晚风。

顾绯躺在床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见贺灵辞轻车熟路地出宫,不由得啧了一声:“他倒是越来越会演了。”

主线一点没变。

原着里,贺灵辞被卖进那座销金窟做了打杂小厮,几次被折磨得差点失去记忆。起初他被划破脸,藏住一副好容貌,伤口恢复后被察觉,那些人起了肮脏念头,彻底激怒了他,以致贺灵辞终于出手。

恰好宫里的何青杀了提督,跌跌撞撞地抱着尸体去了乱葬岗,遇到了贺灵辞。

于是一切显得顺理成章,销金窟被改造成了地下城,贺灵辞成了地下城的幕后主人。

这是他性情大变的重要转折,这回他虽然被顾绯留在皇宫,但事情依然发生。

顾绯有些惆怅地想,反派就是反派,她手把手教导的傻白甜,稍不留神还是养歪了。

明明她也没做什么。

眼下顾衍即将入京,而贺灵辞也快恢复记忆,可不是她掉以轻心的时候。

就是不知道,贺灵辞恢复记忆后,会怎么看待她这个“皇姐”呢?

顾绯饶有趣味地勾了下唇。

“小八,本宫睡会儿,阿辞快回宫的时候叫我。”

系统:“……”

宿主当了三年公主,似乎也把它当太监使唤了呢。

*

弯月如钩,高悬在天。

夜里正是烟花柳巷最热闹的时候,女子腰肢细软,嗓音娇媚,光听声音便酥到了骨子里。

没有人注意到门外细微的动静。

春风楼中来了两人,似乎是一主一仆,只是皆蒙着面。春风楼的鸨母热切地迎上,称前面的男子为“何掌事”。

何掌事的身后跟着位清瘦少年,修长高挑,身段极佳,却戴着一张面具,只露出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条。

鸨母以为是何青带世家小公子来长见识,笑呵呵地说道,“小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呢?会弹琵琶唱小曲儿的,还是会跳舞的?我们这还有异域风情的美人……”

说话间,几个跟在鸨母身后的姑娘已经围了过来,脂粉香气扑鼻,笑得暧昧。

少年看都没看她们,薄唇轻启,冷淡道:“滚。”

嗓音冷森森,似蛰伏在丛林中的野兽,使人如坠冰窟。

何青一颗心都悬着,生怕贺灵辞一个不高兴要见血,扫了鸨母一眼,道:“主子来这里办事。”

姑娘们虽被吓得不轻,没敢近贺灵辞的身,瞧他身材与下颌线条皆是出众,一张脸想来也是极好,便娇声打趣道:“公子来春风楼能办什么事?何不带上奴家?”

随后便被鸨母瞪了几眼:“别乱对公子说话,把人带走。”

这些姑娘不清楚,鸨母心里却明白。前两年销金窟被洗牌,春风楼能存活至今,全赖鸨妈识趣,傍上何青这棵大树。

何青是地下城的幕后掌事,在京城只手遮天,能被何青尊称一声“主人”的,能是什么人?

鸨母丝毫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带着何青与贺灵辞上了楼。

楼上是包间,非一般人所能进,兴许随便推开一扇包间的门,都能碰上大人物。

隔着一扇雕花木门,隐约能听见里头的调笑声。那虎背熊腰的吐浑使者早就搂着姑娘进房了,工部员外郎喝得半醉,怀里搂着一个,还有两个姑娘一左一右帮他揉肩。

鸨母将人带到便离开了,何青毫不客气地踹开门,包间里香气袅袅,里面的人兴致正高,完全没注意门外的动静。

工部员外郎怀里的姑娘早就脱得只剩一件薄纱似的里衣,窈窕曲线若隐若现,双眼迷离地搂着他的脖子:“大人……”

贺灵辞厌恶地皱了下眉。

他去过地下城,但走进春风楼,却是头一回。

但没什么不同,都是肮脏的地方。

这里的人衣着光鲜,却好似原始的野兽,发泄着本能。多看一眼,贺灵辞都觉得脏了眼睛。

工部员外郎低下头,正要一亲芳泽,无意中瞥到门口站着的人。其中一人揭开面纱,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工部员外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掌、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