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就错了？你就不怕你那个凶凶的妈妈批评你？”叶宁宛拄着拖把杆。
封世妍无所谓：“你不也是吗？明知道可能是错的，还在坚持，你倒是劝起我来了。”
叶宁宛被噎了一下：“咱俩这事儿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封世妍靠着座椅：“我做错了题，会影响考试成绩，牵连的东西不少，比如以后排座位，以后老师对我的态度，严重点考的学校都可能不同。你不也是吗？你做错了事，很可能影响你一辈子。”
“可我是成年人。”
“你以为成年人就不用为做错的事买单了吗？”
“哪里就错了？”叶宁宛不服气。
封世妍盯着她的眼睛：“你以为我妈妈为什么这么为难你？你以为她是嫉妒你吗？”
“难道不是吗？”
“你想太多了。”封世妍叹口气：“算了，你做你的活儿吧。”
“不行，你继续说！”叶宁宛赖着不走了。
封世妍看了她半天，随后放下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框。
叶宁宛瞪大了眼睛：“是封延的妹妹？”筚趣阁
“她死了。”
“……什么？”叶宁宛惊愕。
封世妍指着照片里的封菀，“我的姑姑，死了。死在了我妈妈的面前，为了救我妈妈。知道为什么吗？”
听到这里，叶宁宛突然就不想听了，她拎着拖把转身就要走。
可人的腿哪有声音跑得快。
只听身后的封世妍说：“是那个叫金央的叔叔，跟其他几个人搞的鬼。他们本来想抢走我妈妈的东西，恰好当时我的姑姑在。”
封世妍声音很平静：“我见过那一场风波。我不知道我妈妈有没有告诉你，那个金央叔叔根本就不是人，他是ai。”
叶宁宛脚步顿住，却没回头。
“我妈妈曾经是最厉害的ai，而她有几个一起长大的哥哥，关系特别特别的好，他们之间总是互帮互助。可直到有一天，我妈妈偶然发现，那几个哥哥居然合起伙来想要打倒她，抢夺我妈妈的地位，又间接性的害死了我的姑姑。”
“这位叶阿姨，你觉得一个在一起多年的兄妹都能算计你，这个人还可信吗？我妈妈恨他，有错吗？你知道我妈妈跟我姑姑的关系有多好吗？”
“你知道我姑姑的意外离世对我妈妈的打击有多大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愚蠢的只知道一味的谩骂我的妈妈，蠢到家！”
叶宁宛回过头时，眼睛里竟含着几分水雾，“他……”
封世妍摇摇头：“不要问我，你应该去问那位金央叔叔。”
“我只想告诉你，人为利争取没有错，但我妈妈恨他，也没有错。我不希望再听见你诋毁我妈妈半句。”小小的封世妍神色极其的冷。
-
晚餐时。
夜莱坐下半天，终于问：“叶宁宛怎么没过来吃饭？”
一旁的封世妍安安静静的吃着饭，什么也不说。
“她在房间里待了一下午，到现在也没出来。”就住叶宁宛隔壁的封司城解释说。
夜莱也就没管她。
直到晚饭吃完，叶宁宛下来了。
“夜莱，我能跟你聊聊吗？”
端着温水的女人看着电视屏幕：“过来吧。”
封世妍拉着哥哥先离开了。
客厅中。
叶宁宛坐下来，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
夜莱一点也不着急，耐心的等着她先开口。
“你跟金央之间的恩怨，还没有结束吗？”
“怎么结束？”
叶宁宛张了张嘴，“难道非要有一个死了，这件事才会过去吗？”
“你能不能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是。”
叶宁宛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恨他，我能理解。可这样下去谁也不会好，所以如果你还想报复他，我替他接受，你看行吗？”
夜莱完全没想到叶宁宛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你替他？”
“你都知道了什么？”
叶宁宛垂眸：“他是ai。”
说完她又摇了摇头：“可不重要，我只知道他叫金扬，一个跟我相亲认识的男人，虽然腿不好了，但他对我很好，我经常说一些废话他也耐心的听。我也没什么本事，可是他从没有半点嫌弃。”
“夜莱，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但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尽力，他已经瘸了，已经丢掉了他的人生，我求求你……留一条生路，我能做的我都会替你做，可以吗？”
看着叶宁宛脸上得眼泪。
夜莱突然间就想到了封菀。
想到了封菀与青川在一起的那个时候，都是那样的傻。
而她，又何尝不是呢。
“我可以让你跟他见一面，但从今以后你要在我这里做工。”
叶宁宛毫不犹豫的点头：“可以。”
-
翌日。
金央正躺在床上，黑子与孙悟空待在门口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聊什么，多数时间也不会带着他一起聊。
“咔哒。”
病房门被打开的时候，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金央这才看向门口。
当看见叶宁宛走进来的时候，金央居然有几分慌乱，他甚至没有敢去看叶宁宛。
黑子与孙悟空被带了出去，病房里仅剩下他们两个人。
金央没听见她说话，只是感觉到被子被掀开，叶宁宛坐在床沿检查着他的双腿，又接了点水给他擦拭双手与脸。
擦着擦着，叶宁宛忽然说：“我现在还不能照顾你，可能以后也不能。你别再做一些危险的事了，夜莱已经把你的所有经济来源都断了，这是我的卡。”
那张卡落在床头柜上。
叶宁宛站了起来，背对着金央笑了：“我听说了青川跟封菀的事，我也不知道你们ai都在想些什么，可使人类虽然贪婪，可我们多数时候的感情都是真诚的，我们只是顾虑的很多。”
“现在确定你没什么事就行了，我就先走了。”
“叶宁宛。”
金央忽然坐了起来。
叶宁宛没回头，“金央，我特别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
她喘了口气：“你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你背叛夜莱是错的？”
金央抓紧了身下的被褥。
没有等到答案的叶宁宛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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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外。
叶宁宛走出来时眼眶微红。
夜莱望着天，感受着寒风凛冽。
走出来的女人呢喃轻问：“是不是ai，也不都是一样的？”
听到声音，夜莱回了头。
“ai都一样。”
“只是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