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昱一拳挥击，鬼虎拳罡，呼啸而出。
那位叫做‘虎罡’的师兄咆哮声，一掌拍来，手掌在攻击过程中，长出毛茸茸斑纹毛发，五指变爪，指甲锋利如刀，撕出罡气。
拳罡。
爪劲。
半空中碰撞——
烟消云散！
方昱瞳孔微微一缩，他可是脱胎十重巅峰，面对一个脱胎九重巅峰，气功硬碰硬竟然只打个平手？
“再来！”
方昱纵身上前，丹田气旋催到极致，周身气劲翻滚，拳出有龙虎相随，龙吟虎啸声不绝于耳。
虎罡以爪硬撼。
双方激烈搏杀，交战良久，第四层充斥满铿锵金属之音，可双方谁都没有占据上风。
方昱眼神微惊。
他有精气神并进，集百家之长，周身无漏，一点短板都没有，在同境界中都罕有敌手，一个脱胎九重竟然能跟他打平？不愧是镇守三十多年的守关者，但方昱还有底牌没用，他不愿再拖延时间，直接一拳击出。
“嗷呜！”
龙吟九霄。
一条百丈金龙凝聚擂台之上，通体金鳞，爪锋如鹰，散发着镇压一切的神圣威势，虎罡留影顿时变僵硬。
方昱出拳：“败！”
拳罡锁定对方头颅，直奔而去。
眼看虎罡要在拳意下败北，关键时刻，他额头浮现一枚金灿灿的王字，脱离而出，印向百丈金龙。
二者碰撞——
轰。
龙散，王字消。
“天赋神通？”方昱认出来。
擂台旁的留影壁上有介绍，虎罡拥有一半的妖虎血脉，掌握天赋神通‘王字印’，同样有威慑敌人的效果。
不过跟拳意有差距。
方昱下一刻，再施展拳意，百丈金龙重现，张牙舞爪，咆哮擂台，神圣威严笼罩整个第四层。
反观虎罡。
额头王字虽努力在凝聚中，可明显一时半会儿无法再凝聚出来，每次施展天赋神通是有代价的。
一场战斗只能施展一次。
结果可想而知。
方昱一拳落下，虎罡崩散，下一刻重新在擂台中凝聚出来，而通往第五层的楼梯缓慢展现。
方昱迈步去第五层。
……
外界。
武道塔，留影壁前。
密密麻麻的内门弟子，紧张围观着，当看到影壁上光点微微一闪，旋即出现在第五层时。
热闹的武道广场，一下鸦雀无声！
全场死寂。
沉默片刻后，不知道是谁发出颤抖的声音，指着留影壁，结结巴巴道：“第，第五层了。”
话音落下——
哗。
全场喧哗。
所有内门弟子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哪怕海云岚，赢风，李清泉，奎刚等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真的通过了？
第四层的虎罡战力通天，就连丘彦靖都没能闯过，即便方昱斩杀过炎无道，可依旧不代表是虎罡的对手。
这真的出乎很多人预料。
“哈哈哈，通关第四层了，我赢了，赔钱！”
“哈哈，我也赢了。”
“让你们不压能，现在输惨了吧？哈哈哈，我压了一百功德值，快点赔我三百点。向师弟闯关至今一个时辰，还破了最快纪录，我双杀，第二个盘口也要赔我钱！”
“我也是。”
“我压的能破纪录。”
武道塔前部分弟子狂欢，这是赌注赢了的，更多则面面相觑，毕竟当时绝大多数都是不看好方昱。诚然方昱天赋极强，可毕竟修炼时间段，若打磨一年再闯关，相信一半以上赌他能通关。
但事实出人意料。
……
“通关第四层，以后四层守关者就是向师弟。”
海云岚道。
“以后想通第四关都难了。”
司徒瀚宇叹气。
他就是到现在还没通过第四层之一，连虎罡都打不过，面对更强的方昱，司徒瀚宇一点希望都不抱了。
“最快留影记录。”
旁边翰林苑的赢风也感慨。
入宗至今五个多月，由外门晋升内门，然后留影武道塔第四层，绝对是空前绝后的速度。
一项新记录。
“估计我也不是他对手了。”
奎刚苦笑一声。
在远处的炼丹师协会成员，脸色阴沉如雨，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火槐老魔和丹塔那俩凝煞出什么事了。
为何方昱还活着，三人却一个现身的都没有？
要说方昱斩杀火槐老魔，勉强还能理解，李道宗和舒静虹没任何理由败给方昱，哪怕一只手都能碾死他。
可人呢？
这成为炼丹师协会的一块心病。
现在方昱通关第四层，预示着已占到内门最顶级序列，起码媲美山河榜前五，这让他们更加不爽。
“见鬼了。”
炼丹师协会新会长宋钦忍不住低骂一声。
而就在这时——
“什么鬼？！”
“靠，这是什么情况！”
“艹。”
武道塔前那群踏上修仙的修士，同时忍不住爆粗口，盯着留影壁像是见鬼，就连正在划功德值的那些弟子，铭牌掉地上都没察觉。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留影壁。
嗯？
有情况？
圣王党，翰林苑，水晶宫，广陵会，蝎子党，君子党，还有炼丹师协会等距离武道塔有一段距离。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不对劲，看着留影壁前同门目瞪口呆的模样，很是疑惑不解。
向鹏通关有问题？
一时间。
所有目光都落到留影壁上，看着出现在第五层的光点，明明很正常，那前面那群人究竟在震惊什么？
“我靠，什么情况？！”
突然。
圣王党有成员失声爆粗口。
“牟师兄，到底哪里不对劲？”
有成员问。
“艹，有鬼吧！”这时，蝎子党有一名成员爆粗口。
还没等蝎子党有人问。
“靠！”
“见鬼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向鹏疯了吧？”
一声声爆喝接连响起，整个武道广场都陷入巨大的喧哗中。
这时候雅妃率先注意到不对劲，美眸缩成针尖，指着留影壁道：“师妹，快看第四层的守关人！”
海云岚看去。
不止她。
赢风，李清泉，奎刚，秦淮安，丘彦靖，还有宋钦等都朝着留影壁第四层信息栏看去，想知道大家究竟震惊什么。
然而只一眼。
他们都如遭雷殛！
因为第四层守关人，写着清清楚楚‘虎罡’俩字，守关人没有更新，而光点的确出现在第五层。
这种现象只能代表一件事——
通关者境界与层级不符。
方昱在岷江晋级第九重，数百同门见证，确信他境界绝不比第九重低，所以不符合的情况只有一种。
那就是——
他已经是脱胎第十重！
“我亲眼见证一个月前，向鹏在岷江证道第九重，一个月时间，他从九重初期修至第十重？”
“这可是九到十啊。”
“蛟龙党一直给李蛟龙的真传大典造势，向鹏身为弟弟，躲在洞府里闭关不出，还以为他不讲义气，没想到是在冲境界。”
“第九重晋升第十重，比前面难十倍，他竟只用一个月就做到了。”
“我在第九重已停留五年……”
“我七年。”
“我至今才脱胎八重境。”
所有人都面露羞愧之色，感觉多年修炼都修到狗肚子里了，被一个刚入门的小师弟，吊打的体无完肤。
方昱想造势，现在他已成功。
他的关注度，在这一刻绝不弱于李蛟龙，甚至所有弟子都认为，若他跟李蛟龙同时期拜入宗门，表现肯定优于李蛟龙。
真传大典真要变成‘双骄会’。
“第四层没留影，会不会在第五层留影？”
忽然。
有弟子冒出这样想法。
“历代闯过第五层的都会变成新守关者，此代是张玉师兄，山河榜第一，你的意思是向鹏有希望取而代之？”
“你认为没希望？”
“张玉师兄是准真传，真传之下第一人啊。”
“但向鹏的战绩，早就超过张玉师兄，并且是宗门有史以来第一位掌握拳意的。向鹏要是脱胎九重，我认为没希望，可他现在已是第十重，难道还没有希望？”
众人议论。
张玉在内门是神话，就算李蛟龙抄近道，先一步成为真传弟子，可在所有内门弟子里，张玉才是真正的第一。
方昱很强。
尤其从悬空水境开始，每次战绩都震惊宗门，不过在所有内门弟子心目中，第一依旧是张玉。
但现在，他们产生动摇。
方昱已是脱胎十重境，是不是能打败张玉？
所有同门都思考此事。
想要得到答案很简单，只要留影壁第五层守关人姓名更迭就行，所有弟子目光都集中到留影壁上，一切没在武道广场的同门亦闻声飞快赶来。
今日，要见证奇迹了。
……
与此同时。
武道塔内，第五层。
方昱看着擂台上的张玉，嘴角翘起，淡笑道：“还记得在外门参加三宗比武时，师兄战败血无炼，在我心目中留下很深印象，没想到两三个月后，我就能跟你交手。”
说完。
他踏上擂台。
张玉鼓荡真气，展露‘准真传’修为，发起攻击，而方昱战意冲霄，低喝声一步不让的迎上去。
此战。
一练武技，二淬真气。
方昱要借助张玉的力量，将自己‘半步凝煞’的真气，淬炼至混元如一，不残留半点杂质。
以巅峰状态，迎战李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