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晨在方昱眼中就是个跳梁小丑，明明已是凝煞境，还做事轻浮，上窜下跳，丢人现眼。
不过有点麻烦。
看着由脚下浮现一层淡青色真煞，快速缭绕周身，杀意不断攀升的顾少晨，方昱眉头微微皱起。
就算顾少晨是小丑，也是凝煞境的小丑。
他才脱胎八重。
方昱盯着对方同时，大脑快速转动，思考应对手段，三大灵级气功显然不行，《小乘魔法》也无法给凝煞境种魔，唯一能拼的是《百毒真经》——
毒丹篇。
炼化大量毒药，吞服尸香魔芋后，毒丹已有桂圆核，威力相当于剑辰蕴养十年的那一剑。
可伤凝煞！
“正面攻击肯定没用，他对我的轻视是最大机会，趁其不备，吐出毒丹，一击重伤，再然后……”
方昱目光扫向另外烟雨宗弟子。
一旦暴露《百毒真经》后患无穷，他在羽化门里将寸步难行，唯一杜绝方法就是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他做好最坏打算。
眼看他要跟顾少晨爆发冲突，向来软弱的徐鹭鸳，愤怒彻底被激发，一步站到俩人中间，冲着顾少晨，横眉叱喝道：“顾少晨，你想要干什么，向鹏是羽化门弟子，你想要开启两宗战斗？
烟雨宗宗规——
禁制同门相残，亦禁制同道相残。
今天你敢动手，我必上禀宗门，宗门为维护和羽化门关系，必治你叛宗罪，还有你们都是从犯！”
徐鹭鸳冲跟随的烟雨宗弟子怒喝。
那些弟子脸色微变。
归根结底，向鹏是羽化门天骄，顾少晨在没有足够理由下对他出手，是挑衅羽化门，烟雨宗为维护宗门利益，肯定严惩他们。
这还是最轻的。
羽化门要是不依不饶，烟雨宗能把他们脑袋都砍下来送去赔罪。
念想至此。
那些弟子都忙劝：“顾师兄冷静下，咱们带徐师妹走就行，没必要跟向鹏交手，得不偿失。”
“师兄要冷静啊。”
他们劝。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旦关己心急火燎。
顾少晨被他们劝住。
顾少晨能像跳梁小丑一般，滑稽表演，足以证明他本身就非强者，一被徐鹭鸳威胁，想到后果立刻害怕了。
缭绕周身的真煞消失，杀意回归虚无。
他阴沉着脸看向鹏，道：“小东西，你庆幸自己是脱胎境，你要是凝煞境，今天必让你有血光之灾。”
“哈哈哈。”
他这句话让方昱忍不住笑出声。
“我今年十五，你今年多大，你十五的时候能挡住我一拳？我脱胎八重境，杀御魂府剑辰，你脱胎八重境时打得过谁？
我要庆幸不是凝煞境？
呵。
这位烟雨宗的师兄，你觉着我要真是凝煞境，你敢在我面前大喘气？
从你进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你是跳梁小丑，果不其然，说的每句话都想让我笑，就你这种东西就算修炼到炼罡境也是废物。
别不信。
你自己是什么货色自己清楚。”
方昱一点脸面都给不留，面的微笑，戏谑看着顾少晨。
“你找死！”
顾少晨受到羞辱，怒火攻心，怒气爆发。
轰。
一股磅礴煞气爆发，就像是惊涛骇浪卷万山，在云湖阁里疯狂拍击，摆放的长案，橱柜，还有罗汉床，甚至包括窗棂，或翻到，或破碎。
噼里啪啦。
云湖阁里一片狼藉。
淡青色的真煞像是一根根鞭子，在房间里抽击，站在顾少晨身后的烟雨宗弟子，直接被逼得狼狈倒退出去。
徐鹭鸳运转真气，以准凝煞的修为挡住。
方昱以《碎玉身》硬挡，如同定海神针，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依旧戏谑看着顾少晨继续道：“说你是废物就是废物，除非你有胆量杀我，我就站在这，动手吧，不动手你就是废物。”
“你以为我不敢？”
顾少晨面目狰狞。
“对。”
方昱点头。
听着俩人对话，徐鹭鸳脸色微变。
她不懂方昱为何步步逼顾少晨，可看样子顾少晨要失去理智，忙再喝道：“顾少晨，你敢动手，烟雨宗决不轻饶。
我知道徐青鸾是你靠山。
可就算徐青鸾，也不可能凌驾在宗规之上，何况你在徐青鸾眼里连重要棋子都算不上，她会保你？”
嗯？
顾少晨眼睛一眯。
徐鹭鸳的一番话如一盆冷水，把他杀意再次浇灭。
是的。
烟雨宗真传亦有山头，最强大的山头就是徐青鸾建立的，作为新晋真传，顾少晨加入徐青鸾麾下。
不过他很重要？
不见得。
如果他真重要，徐青鸾不会派他来追徐鹭鸳。
俩姐妹的关系，烟雨宗人尽皆知，一个重要的下属，怎可能被派去娶注定被她一直打压的妹妹？
顾少晨是棋子，也能被当弃子。
他再次收起杀意。
方昱看到这一幕，笑着摇头叹气：“你是不折不扣的废物，以后千万别在任何人面前逞威风。”
“向师弟。”
徐鹭鸳皱眉提醒声，她不想方昱再刺激顾少晨。
“徐师姐放心，这种人我见识过几位，狐假虎威行，实际绣花枕头草包一个，永远都成不了气候。”
方昱一点都不在意。
回想他经历的敌人，天雄帮的韩云枫，外门的邬青，内门的金石台都属于这种，仗着靠山横行霸道。
实则草包一个。
看是看到凝煞境气焰熏天的闯入，还以为有大麻烦，结果顾少晨一张嘴，方昱就知道是个跳梁小丑，不用在意。
“向鹏，你好大胆子！”
“向鹏，你敢羞辱顾师兄，找死！”
顾少晨没有继续发怒，那些追随他的男女忍不住怒骂起来，一个个真气爆发似乎想要动武。
方昱环顾他们淡漠道：
“他是凝煞境，以大欺小，羽化门会替我出头，但你们是脱胎境，可以跟我打，我败了是学艺不精，不会让羽化门出头。
你们可敢？
一个脱胎九重，三个八重，三个七重。
我允许你们一起上。”
方昱看着那群狗腿男女，昨天刚杀掉邬豊等，不介意今天再补几个烟雨宗的，他完全没把那群脱胎境放眼里。
有个脱胎九重又如何？
在脱胎境他谁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