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闷响,却是我整个人直挺挺的砸落在了地面上。
摔落在地后,我咬着牙,强忍着剧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只是双臂才支撑起身体,体内的气血却一阵翻涌,紧接着,便是一口甜腻的鲜血涌到了嗓子眼。
‘哇...’
滚烫的热血顺着我的口鼻喷溅而出,而在鲜血喷溅出来的瞬间,我的双臂也随之一软,整个人再次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疼...钻心的疼。
这一刻,我只感觉在我的体内,有一股十分凌厉的剑气在顺着我的奇经八脉游走,所过之处,静脉受损,尽是疮痍。
非攻虽然护住了我的肉身,没让飞剑直接把我刺穿,但飞剑上所蕴含的凌厉剑气,却穿透了非攻,直入我的身体。
我咬着牙,强提起一口气,抬起手在我的心口四周‘砰砰砰’的连点三下。
这三下,可以护住我的心脉,闭塞心脉附近的穴窍,让那股凌厉的剑气无法侵蚀我的心肺。
做完这一切后,我便咬着牙坐了起来,手捏法印,想要勾动体内的幽冥气将体内的剑气驱除。
“好强的剑气,就算是当初的历青海,也没有如此凌厉的剑气!”我咬着牙,忍不住在心底一声暗骂。
但旋即,我便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当初,历青海被那条蛟龙袭杀,本就受了重伤,杀我,只是顺带手的,可以说并未认真,又或者说,是他并没有在巅峰状态。
他到底是一派掌教,再不济,也不是如今的我可以说杀就杀的。
我咬着牙,勾动体内的幽冥气在奇经八脉中游走了起来,想要以此驱除体内的剑气。
然而,就在我指引着幽冥气,刚刚在体内运转半个大周天之际,忽然,就听‘嗡嗡嗡’的颤鸣声再次响起,我猛然抬头,随即就看到,两道身影犹如黑夜中的幽冥一般,以极快的速度瞬间飞掠而过。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其中一道身影手中闪烁起了一道森冷寒芒,那道寒芒闪烁的极快,转瞬即逝,哪怕是我,都无法捕捉的到到底是什么东西散发出的寒芒。
至于另外一道身影,在两人交汇在一起,然后擦肩而过的瞬间,一道道飞剑竟然凭空而起,犹如孔雀开屏一般,全都竖立在这道身影的身后,而后,‘嗡’的一颤,直奔另外一道身影刺去。
紧接着,便是‘砰砰砰’的一连串炸响传出,而随着炸响声传出,两人的身影也瞬间擦肩而过,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分明听到了刀剑切割皮肉的声音和痛苦的闷哼声。
两人相继站定,随即,就见身着一身白色练功夫的老者淡淡一笑,说道:“好快的剑!”
此刻的费长老浑身剑气凌然,足足七把由天地灵炁凝聚而成的飞剑竖立在他的背后,每一柄飞剑都散发着不同颜色的光芒,看起来就仿佛孔雀开屏一般,美轮美奂的。
然而,越是美丽的表象之下,往往就隐藏着越大的凶险。
“呵呵,我的剑跟你比起来,就差了一些,你还真是练的一手好贱啊!”茅不悔也慢慢转过了身体,咧开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
此刻的茅不悔看似云淡风轻的,但我知道,他已经受伤了,而且,伤的很重。
在两人飞掠而过的瞬间,足足有三柄飞剑刺入了他的体内,虽然在第一时间就被他给斩断甚至是打散了,但想必此时的他也应该和我一样,被剑气入体了,若是不能及时驱除,继续战斗下去,那么用不了多久剑气就会侵入他的心肺,破坏他的经络,到时候,就算是神仙也难救。
一念至此我咬了咬牙,当即不再去观看两人,而是专心驱除体内的剑气。
“给我五分钟时间,只需要五分钟!”我咬着牙,在心底暗暗道:“坚持住!”
无尽的幽冥气被我勾动而起,开始在我体内疯狂的游走,所过之处,虽然无法将被破坏的经脉修复,但残留在经脉中的剑气,却尽数被蚕食。
对,不是驱除,而是直接被幽冥气给吞了,转化成了属于我的一部分。
“你可知道,我昆仑剑宗,最厉害的是什么么?”费长老立于原地,笑着说道。
他似乎并不着急继续进攻,而是笑眯眯的,开始聊了起来。
“昆仑剑宗,最擅长的不就是飞剑么?”茅不悔‘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然后继续说道:“这些年,你们昆仑剑宗的声势很盛,甚至都要盖过茅山一头了,而你们昆仑剑宗也确实极其擅长战斗,每一位弟子,都擅长驾驭飞剑,有些修为高深者,甚至被称之为大剑仙。”
“哈哈哈...”费长老闻言爽朗一笑:“不错,不错,而我呢,道法虽算不上多么高绝,但也有幸被称为大剑仙。不过,有些事,你只说对了一半。”
费长老伸出手指,轻轻弹了弹一柄炁剑的剑身,然后继续笑着说道:“我们昆仑剑宗的飞剑,之所以威力绝伦,是因为我们所修的飞剑,不仅飞剑凌厉,剑气更是凌厉无比,飞剑伤人,但剑气,却可伤魂。只要被老夫的剑气入体者,绝对撑不住三个时辰,而被老夫剑气入体者,却还要提起一口气打架的,绝对撑不住十分钟。茅不悔,你毕竟是茅山的人,如今,我们昆仑剑宗与你们茅山达成了协议,乃是合作关系,你若是现在束手,我看在茅山的面子上,不杀你。但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跟着这个走阴人一脉的小子胡来,那可就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此刻,我虽然在专心蚕食剑气,但两人的对话却被我听的一清二楚。
在听到费长老的话之后,我当即心头一跳。
不是我不信任茅不悔,实在是...有了茅不归这个前车之鉴,我心底没底。
然而下一刻,就听茅不悔的声音响起:“我茅不悔这辈子,承诺过的事,还从未食言过,张千俞,我保定了,我说的,谁来...也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