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退婚?”
听到凤家主母的话之后,凤长河直接就炸了,‘噌’的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瞪着眼珠子,一脸的诧异。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过很快凤长河就冷静了下来,到底是凤家的家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此刻冷静下来之后便转头看向了我,问:“千俞,退婚这件事...是不是你的气话?”
“凤叔叔,这件事...我确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有些愧疚的说:“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如果我跟贵女在一起的话,这对她未免太不公平了一些,所以...”
“所以你就敢违背师命,把十八年前,我和你师父亲口订下的婚事,给退掉?”凤长河眸光渐渐冷了下去,身上的气场也骤然间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他只是一个有些怕老婆,但却很顾家的好男人的话,那么此刻的他,才真正显现出了一代家主、江湖枭雄的本色。
强大的气场自其身上弥漫而出,让他整个人就仿佛一座大山一般,压的我甚至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凤叔叔,这件事,我确实有欠考虑,但...”
“不用说了。”凤长河忽然一摆手打断了我的话,然后看着我冷声说:“不必多说,我凤长河并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我的闺女,更不是非你不嫁,但小子你要记住了,你错过的,可不仅仅只是一段姻缘,更错过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就顿住了话头,沉吟了一番才开口继续说道:“小子,你知道十八年前,我和你师父为何给你们订下婚事么?”
我摇了摇头,随即试探着问:“难道是...你们喝多了,随口...”
“放屁!”凤长河直接打断了我的话,说:“你以为,十八年前你师父为什么来拜访我们凤家?我和你师父有过命的交情是不假,但你师父这人,可是继承了你们走阴人一脉的性格的,无利不起早。他那次来,就是专门来给你订亲的。”
“可是,我师父为什么偏偏要...”我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因为无论是凤家主母亦或者是凤长河,都在瞪着我呢。
我一缩脖子,然后谄笑了一声:“风叔叔,您继续,我听着。”
“你乃是阴天象,天生纯阴之体,这种体质,天生招厉鬼,且你这种体质,最适合那些成了气候的厉鬼借身还魂,要不是你身负天赦命格,你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但...你师父已经算出,你的天赦会在你二十岁生日那年消失,届时,无数冤魂厉鬼都会找上你,想要占据你的身体。所以,你师父一直都在寻找破解你纯阴之体的办法。”、
“可是,这和订婚有什么关系?”我有些不解的问,而一旁的凤家主母却忍不住一声冷哼:“因为我家初久,天生纯阳!”
“天生纯阳?”我闻言一怔,随后一脸的诧异。
因为在这一刻,我忽然就懂了之前凤长河的那句,我错过的不仅仅只是一段姻缘的意思了。
更明白了,我师父之所以给我订婚的用意。
“师父是想...阴阳相融,以此来达到阴阳平衡,来破解掉我体内的阴毒,以此来对抗我的纯阴命格吗?”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因为如果师父真是这么想的话,那我师父可能失算了。
因为这个办法,我已经阴差阳错的试过了。
当初,我和凰久被困在雪山中,我们皆身负重伤,身心俱疲,且我们两人一个阳毒发作,一个阴毒发作,在意识恍惚之间,阴阳相吸,我们几乎是发自本能的,结合在了一起。
虽然我们体内的阴阳二气确实达到了某种程度上的平衡,阴毒和阳毒也得到了短暂的压制,就连我体内的冰山似乎都消融了,但我知道,那只是暂时的,想要彻底改变我纯阴的体质,是绝对不可能的。
“其实,我们也一直都在寻找破解纯阳的办法,但纯阴之体太过难得,这么多年,也就出了你这么一位,所以我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说到这里,凤长河摇头一声苦笑,说道:“你们两个的命格如果调换一下,那你们的修行将会如虎添翼,男人纯阳,女人纯阴,如此一来,也不算违背了天地法则,可是偏偏,男人纯阴,女人纯阳,唉!”
他一声叹息,然后说:“让我更没想到的是,你小子竟然是上门退婚的。初久也说过,这门婚事...她并不喜欢,既然命运如此,她也不想改变什么,只是想在有生之年,可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爱一个值得自己去爱的人。看来,我们都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想了。”
我闻言低头沉默了。
“在有生之年,做一些有意义的事,爱一个值得自己去爱的人!”
我在心底反复咀嚼着这一句话,随后,凰久那张绝美的脸庞忽然就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我会心一笑,随即看向了凤长河,说:“凤叔叔,既然初久也不喜欢这门亲事,那不如我们就干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既没来过退婚,我们之间也没有过订婚,你看如何?”
凤长河摇了摇头,说:“初久有婚约在身的事,已经有不少人知晓了,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是肯定不行的。”
我闻言没有吭声,因为我知道,凤长河和凤家主母想要说什么。
如果我把婚事退掉,那么传出去,凤家颜面无存,对于凤初久的名誉,也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但如果让他们主动退婚,又对我走阴人一脉的名声有损,所以,一时间我们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你初来此地,还没有地方落脚吧?不如先住下,这件事...等你和初久见面了再说如何?”凤长河突然说。
我闻言沉吟了一番,随即摇了摇头,说:“谢谢风叔叔,但不用了,我订好了宾馆,距离这里不远。”
我说着,便起身,对凤长河拱了拱手,说:“风叔叔对不住了,之前因为我的鲁莽得罪了昆仑的人,千俞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我的来意叔叔和阿姨都已知晓,千俞就不多留了。”
我说完后不理会二人阴沉着的一张脸,转身就走,可就在这时,忽然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自门外传出。
“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