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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海棠春闹 > 第74章 胡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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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明州的事安置妥了吗?怎么又将她弄到了京城?”才坐下,晏宁便迫不及待地问起来。

时嘉亲自执壶与她斟了茶,奉到面前,这才带了笑意说道:“原是要将她送回教坊司在六安城的院子里,只是送人的兵士送她回去时,发现那里才遭了贼,怕是冲着她来,发信请示后,便将她带来了京城。”

“只没想到才来几日,她便搭上了西北陆家的小公子,端的是好手段。瞧着她还有些用处,也就没有再提将她送回去的事情。”

“西北陆家?就是刚才那个魁梧健壮的陆公子吗?”晏宁好奇地追问道。

时嘉面上微凝,抬头看她,“魁梧?健壮?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晏宁瞥了他一眼,歪头笑道:“那么大块头站在那儿,叫人想看不见也难呀。”

时嘉呵呵笑着,只听外头一阵喧哗叫好声,他起身将正对着大厅的格窗开了,铃鼓声顿起,更是热闹非常。

晏宁立时便坐不住,两个箭步冲到了窗前,凑在时嘉身旁勾了头往外看。

厅堂中央的舞台上,一个身着水蓝色窄袖胡服,衣饰上缀满亮闪闪的珠片,身上挂着许多珠宝,珠帘半遮了面却依旧可以看出美艳的妙龄女子正在中央踢踏旋转不休。

只见她疾速翻腾着旋转时展开的裙裾,似一朵瞬间怒放,圣法而热烈的莲花;

鼓点节奏明快,密集如雨,晏宁盯着台中央小圆毯上面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胡姬,随着她的动作舒缓几分之时,才敢轻轻的呼吸。

那腰肢纤细动人,如弱柳扶风,又似水蛇缠腰,辗转腾挪之间又带着柔韧的力道,端的是精彩万分。

一向没什么见识的晏二小姐一下看直了眼,眼睛圆瞪着眨也不敢眨,生怕错过了这美人举止间的风情。

她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的胡姬盘旋,而她的身边,一双眼睛也静静地看着她。

“这美人儿好生厉害,她竟也不会头晕的吗?”好一时,她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时嘉。

却直直对上一双瞧着自己入神的眼睛,顿时哑然,连那面上飞红都迟疑了好一阵,才上了脸。

“我家兄长如何还不曾来?”她此时才意识到,被时嘉那高大的身影一护,自己竟不知何时半入他怀中。

此刻连忙转身避过,去向桌前倒了温热的茶水一口灌下,才觉脸上火辣辣的烧微退了些。

“瞧着你这会儿,心情却是好了许多。”时嘉未答,笑着岔开了话题。

晏宁微讶,今日唤自己出来,竟是为着这个吗?

“你都知道了?”她忍不住出声问道。

“知道什么?”时嘉带笑的眼睛看过来,晏宁下意识移开了眼。

“没什么,这是几时开的酒楼,也是我母亲入股的吗?”既他不知,她也不愿提家里那些糟心的事儿。

时嘉“扑哧”笑了出来,“这京城之中寸土寸金,总不能哪家酒楼都有你母亲的入股。这酒楼是长宁公主的产业,才开业不过三天。”

“哦。”晏宁喝了茶,又走到格窗前往外瞧,只见那胡姬美人儿似不会累一般,依旧在台上转得像个陀螺,无休无止的,看得她都有些心疼。

“你姐姐许的那户人家,着实不是什么好相与——”时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晏宁登时如炸了毛的猫一般扭过头瞪着他。

“所以,你要如何?”她的眼神凌厉,些微带着嘲讽,眼睛深处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裂纹。

时嘉心中一揪,张了张嘴,又把原要说的话吞下。

“我能如何,不过是想着是你的家人,才多听了两耳朵罢了。我们看美人儿跳舞,不管他人许多闲事——”

他伸手半揽了她,凑到窗前,只是怀中少女此时起伏不定的呼吸昭示了她心中如何不平静,时嘉一时有些后悔,不该挑起这个话题。

兰心眼观鼻,鼻观心,侍立在雅间一角,装透明人。

江南借着送菜送果子进来了几回,无论怎么使眼色,她都只做看不见。

“死犟死犟的丫头——”又一次叫她出来未果后,江南嘟囔着关了上雅间的门,一抬头,看见晏谨上了楼,忙一脸笑意迎了上去。

“他们可是已经到了?”晏谨一路小跑上来,气息有些不匀,得了江南肯定的回答之后,敲门进去。

兰心见是他来,忙上前斟了杯温温的茶水递与他,这才低眉顺眼出了雅间。

江南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不过是怕自家世子占了晏二小姐的便宜罢了,都定了亲的男女,还防得跟什么似的——

心里腹诽着,眼神便有些不善,斜楞了兰心这边好几回。

兰心只守门站着,也不理他,待新菜上来,随手接过送了进去。

江南一时慌了神儿,她一出来,倒抢了自己的活计——

“还是长宁公主有路子,这么色艺双绝的胡姬,可是不好找。”晏谨也站在格窗看了一会儿,便回去坐下。

“怎么?送了刘世昌,你倒有新的感触了?”时嘉回头说道。

晏宁趴在窗户上,看得津津有味,叫她吃饭也舍不得挪动。

时嘉去一旁寻了只高凳叫她坐了,以免站得腿疼,又端了一碟茶果子放下,这才回去入座陪大舅哥吃菜喝酒。

晏谨苦笑摇头,不待时嘉再问,说道,“刘兄虽为人方正不阿,到底是太过固执,如今只带一刑名师爷上任,怕是要吃不少苦头才能将衙内事务理顺。”

“哈,我倒与你有不同看法,这才正是他的高明之处哩。”时嘉轻笑,与他倒酒。

晏谨挑起眉毛,对他这话十分好奇,连忙请教。

“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他本就家世清贫,银钱素来短手,若是带了钱谷师爷上任,摆明了要敛财,原衙内胥吏有了防备,他才不好行事,依着他那火爆脾气,整治吏治三年过去,考绩平平,纵然你我想要插手,也没个好说辞。如今舍了财,求了名,才不负我对他一向‘明白人’的评语。”